四姨娘看雪地里玩的開心林芊,感慨的說:“但愿林芊以后,能和現(xiàn)在一樣。”
玲娟見四姨娘這樣說,眼睛一動,看向雪地里的兩人,玲娟狡黠的說:“姨娘可是想讓小姐,覓得一真心相待卻無妻妾之亂、此生只娶小姐、此生只疼惜小姐的人?”
四姨娘驚訝的看著玲娟,沒想到一個丫鬟竟然有如此七竅玲瓏靈透:“你這丫頭,古怪精靈的。”
玲娟給四姨娘遞茶,:“小姐搬出府,倒是好事,能多多看一下人,多一些選擇。”
四姨娘不解玲娟的意思。
玲娟掩面偷笑:“目測一個好的夫婿啊。”
“你這丫頭。”四姨娘笑嗔道。
四姨娘又不無擔心的問玲娟:“這樣終究是不是不太好?”
“有何不好?”玲娟反問四姨娘。
“私定終身是要被人恥笑的。”四姨娘擔心的說。
“私定終身是要被人恥笑,但是要是有媒妁之言就不是私定終身了。”
四姨娘更加糊涂,玲娟笑著給四姨娘指點迷津:“姨娘,搬出府門,姨娘的身體快快好起來,可以出門打聽,到時候?qū)ひ缓玫母鐑海灰皇情T戶差距太過,然后和男方走的近一些,我想,男方必然會看中咱們小姐,這樣男方直接去府門提親,不就有媒妁之言了?”
四姨娘心里想了一下,雖有不妥,可總比讓自己的女兒和自己一樣要好的多。
四姨娘又想到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不禁嘆口氣:“這樣的人,會有嗎?”
玲娟聞聽此言,目光意味深長的,看向雪地里的正在追逐打鬧的兩個人。
旁邊的紅梅開的正是旺盛。
瑞雪兆豐年,各處都開始張燈結(jié)彩,到處都是喜洋洋的紅色一片,鞭炮聲聲震響,奶娘高興的和四姨娘說:“好久沒有這樣熱熱鬧鬧的過年了。”四姨娘雖然身在臥榻上,精神卻是極好的,看著玲娟和林芊在爭相的點鞭炮,心里欣慰,高興的說:“是呀,好久沒有這樣過年了。”
“你這里倒是熱鬧,我們也來湊個場。”
“老爺?”奶娘驚的手里的東西掉落在地上,玲娟和林芊也停止相爭,分別請安。
“不必多禮了,我和林杉在家過年,林杉說,家里太過沉悶,便提議來你這里過年,和你們一起熱熱鬧鬧的迎新年。”
四姨娘貪婪的看著中年男子,男子精神極好,步子邁的很穩(wěn),“老爺。”四姨娘看著中年男子坐在自己身邊,心里一酸,喊出的話語不知不覺中就帶著一絲哭聲。
男子握起四姨娘的手,眼睛脈脈含情的看著,“這段日子苦了你了,你消瘦了很多,不過好歹精神不錯。”
林芊和林杉都識趣的離開,把空間留給兩個心心想念的人。
四姨娘的身體終究沒有熬過,在四九最冷的冬天里,自己一個帶著滿足的微笑離世,在離開這個人世的時候,還能和自己心愛的人能一起共處一段時光,也算是完美了。
失去賴以生存的母親,林芊大病一場,整日病懨懨的躺在床上,毫無生機。
林彬每次來,都帶些新鮮的小玩意,可是也無法吸引林芊,林芊一直都是在床榻上,打不起精神。
玲娟過來勸說林芊進屋子,林芊拉著玲娟站在湖邊,“三伏天,這里紅荷盛開,滿滿的湖面,讓人心喜,從深秋到此,空留一湖池水和幾片浮葉。”
玲娟勸說林芊:“你別悲秋傷春的,這樣你怎么好的起來?”
林芊搖搖頭,:“人生亦是如此啊。”
清晨躲藏在亭外,面對日漸消瘦的林芊,心里更是痛的無法言語。
“玲娟。”清晨叫住玲娟。
玲娟站住腳步,等著清晨。
“小姐怎樣了?”
玲娟覺得奇怪,:“你自己不是天天長眼看著嗎?還來問我。”
清晨心緒更是低落:“也是,自己的母親去世,夫家無半點音訊,確實令人心痛。”
玲娟腳步一停:“什么夫家?”
“小姐的夫家啊。”
玲娟勃然變色:“清晨,外人欺負就罷了,你怎么也無端誹謗起小姐了?”
清晨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么:“我沒有啊。”
“你還沒有?”玲娟看著清晨無辜的樣子,唾液橫飛,:“你都說小姐有夫家了。”
清晨更是不解:“對呀,小姐是有夫家了啊。”
玲娟怒不可適的挽著衣袖,抬手打在清晨的身上:“我讓你詆毀小姐的清譽。”
清晨急忙抱頭鼠竄,不明白自己說錯什么了,明明在廟宇的時候,小姐吟的詩是說的男女的相思苦的詩句啊。
玲娟氣呼呼的,指著清晨:“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亂說話,我把你舌頭割掉。”
清晨抱著頭,:“可是我是親自聽小姐說的啊。”
“你說什么?”舞動的手停在半空,近乎癡呆一樣,問清晨。
“是呀!小姐自己說的。”清晨放下手,回應(yīng)玲娟。
“怎么可能?小姐整天在府里,根本不見外人。”玲娟不信,:“什么時候說的?”
“第一次見面說的。”
“第一次見面?我怎么沒記得?”玲娟繼續(xù)氣呼呼的說。
“那是我和你第一次見面,又不是我和小姐。”清晨委屈的回答。
“那是我和你第一次見面,又不是我和小姐,那你和小姐第一次見面在哪?”玲娟急促追問。
清晨被玲娟的反應(yīng)弄得有些懵,:“廟宇。”
“廟?”玲娟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暗自猜想:“莫非是個和尚?”
“怎么說的?”玲娟兇巴巴的怒吼道。
“念了一首詩。”清晨怯生生的望著玲娟回答。
“什么詩?”玲娟不死心的追問。
“你又不懂,念了也是白念啊。”清晨回了一句。
“啊哦。”清晨抱著頭。
“還敢回嘴。”玲娟氣呼呼的打在清晨的腦袋上。
“就是一首二人不能相見,互相思念的詩。”
玲娟轉(zhuǎn)身分析:“不對呀,沒見小姐思念誰啊,倒是四姨娘整天思念老爺,嘴里念些古怪的東西。”
清晨再次護著自己的身體,腳步輕緩的跟在玲娟后面:“嘀嘀咕咕說什么呢?”
“你和小姐第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玲娟猛然一轉(zhuǎn)身問。
清晨下了一跳:“科考前十日左右,雨天。”
玲娟伸出手,掰了掰手指,她閉緊眼睛,握緊拳頭,伸手就是一拳。
清晨想死的心都有,我只不過是關(guān)心一下,至于接二連三的這樣打我嗎?
“那是說的四姨娘和老爺。”玲娟在清晨的耳邊,河?xùn)|獅吼的說。
“什、什么?”清晨愣住了。
“我說,說的是姨娘和老爺。”玲娟哭笑不得的說。
“真是呆子,老爺和姨娘兩人恩愛有加,可惜卻不能時常見面,那次去廟宇,是林家一起,姨娘希望能自己為老爺祈福,可是身子不行,只能拜托小姐,小姐卻被人刁難,不能進大殿,心里難過,只好在外祈福。”玲娟看清晨的樣子:“應(yīng)該就是那個時候碰上你這個呆子。”
清晨心里瞬間走了一個輪回,一切都是誤會嗎?
清晨轉(zhuǎn)身離開。
“真是呆子。”玲娟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