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虐戀。”我再一次說出這個詞，她好像不太理解，為什么會是虐戀。我想了想，把電腦再次打開，點開了另外一個文件夾《傷》，讓周桐自己翻看。

“這些照片都是紫涵？”周桐眼睛盯著電腦屏蔽一邊問我，她不相信。

“對，都是紫涵的照片。”我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仰著頭說道。

“這都是王天龍打的？”

“對，都是王天龍打的。”我重復一遍。

“天哪，這是家庭暴力啊！你看這張，好像是紫涵小的時候。”周桐繼續驚訝地問道。

“嗯，從小就打。還關小黑屋。”我淡定地解釋道。

“看了這些照片，我很難想象紫涵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該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周桐竟然有些哽咽。

“她現在已經解脫了，不會再痛苦了。”我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緩緩說道，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好像有一張臉出現在墻里面，就快破墻而出，把墻面都擠出了一張臉的形狀，像一個白色面具。

“周桐，你快看！”我眼睛盯著那張“面具”，手拍著周桐喊道。

“看哪里？”

“天花板。”我拉著周桐的衣角說道。

“什么都沒有啊！”周桐看了一眼天花板，再看著我說道。而此時我感覺這張臉馬上就要顯現出來了，這輪廓，分明就跟我的臉一模一樣！

“你看不到？”我低下頭看著周桐。

“看到什么？”周桐一直看著我的眼睛，好像在我眼睛里看到了滿滿的恐懼，她也覺察到了什么。

“一張跟我一模一樣的臉，在天花板上。”我頭一動不動，看著周桐，小聲說道，“剛剛在樓梯間被王天龍架著脖子的時候，我從王天龍的眼睛里看到了這張臉，估計王天龍也是被她嚇跑的。”我頭皮已發麻。

“你別嚇我啊！”周桐被我這樣一說給嚇到了。連說話聲音也有些顫抖。

這時電腦蹴地自己重重地蓋上了。我跟周桐不約而同看著關掉的電腦，整張臉突然快速在墻壁里來回移動，一會兒從天花板上移到了電視墻，墻面像波浪一樣浮動著移動到了落地窗，出現一個透明的臉的輪廓，她移動哪里我跟周桐的目光就移動到哪里，不由自主地。

”周桐，怎么辦，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一邊隨著她移動地方向移動，一邊問周桐。

”我也是，我停不下來，可是我什么都看不到啊，我的頭轉來轉去的，好難受啊！”周桐跟著我頭轉動的方向移動著，可她卻說什么都看不見。

“你不是回老家學過嗎？有沒有什么辦法？”此時“面具”突然停在了正前方電視屏幕上，已經變成了黑色“面具”了，與電視屏幕一個顏色。她越來越清晰了，整個頭都要從電視里出來了！

“周桐，周桐，快想想辦法，她過來了！”我看著電視屏幕，她正在往外移動。還好沒有頭發，不然我肯定以為看到的是貞子，這場景，簡直一模一樣，她就快爬出來了。不對，她不是爬出來，是飛出來了，我眼睛直盯著她，突然掙破了電視屏幕向我飛了過來，像是要扎進我的眼睛里。我清晰地看見了她的臉，不，是我的臉，一張猙獰的臉。像是要吃到我一般。但就在快要鉆進我眼睛里的瞬間，她突然不見了，像煙霧一樣散去了，就在眼前。我眨了眨眼睛，確實眼前什么都沒有了，都是客廳的擺設。耳邊想起了周桐念念叨叨的聲音。

我轉過身看著周桐，她正閉著眼睛念著什么。

”周桐？“我搖了搖她，難道她中邪了？

”你還能看到嗎？“周桐睜開眼睛問道。

”沒有了，好像突然消失了，你念什么呢？”

“般若波羅蜜心經。”周桐解釋道。

“怪不得。”我答道。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突然消失不見了，好像她還挺痛苦的。”當時我盯著她的時候，連眨眼都不行，就只能那么盯著。所以看得十分真切。

“那就好。那我就不念了。“周桐也放松下來了。

“你不是學過嗎，怎么會看不到呢？”我好奇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會看不到呢？除非它不想讓我看到。之前去“下面”找紫涵，就沒找到。所以……”周桐有些無奈地說道，“反正走了就好，看來我們得趕快回老家一趟了，可我現在手里的項目還還沒弄完，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候，請假比較困難。“

“嗯，只要盡快就好，能趕在我媽媽婚禮前就行。”

“為什么你要趕在你媽媽婚禮前？有什么特別嗎？”周桐歪著腦袋看我說道。

“啊？什么？沒什么特別啊，我就是想快一點。“我解釋道，然后轉移話題，“開了陰陽眼應該是能看到的，或許你說得對，它不想讓你看到。”

“恩，我還真希望什么都看不到呢，當初“開眼”不也是為了想幫你。”周桐接話道。

“其實我還是希望你做一個普通人就好了，在人類的世界好好生活，不被“外界”打擾的生活。“我看著周桐說。

“嗯，我也這樣想的啊！可是有些天賦賦予你，就是使命，拒絕不了的。”周桐今天說話有些沉重。

“休息吧，有些累了。”我看周桐臉色有些蒼白，好像很虛弱的樣子。

“嗯，那我回房間了。你也早點休息。“說著周桐就回房去了，也沒見她出來洗漱。

我有點不敢在客廳呆著，不敢看電視屏幕，害怕從里面爬出什么東西來，所以抱著筆記本電腦趕緊回了自己房間。

叮叮……叮叮……手機響起，我迷迷糊糊以為是鬧鐘，閉著眼睛摸著手機直接按掉了。

叮叮……叮叮……鈴聲再次響起，太困了，根本不想起啊！我拿起手機準備徹底關掉鬧鐘，一看，竟然是有人打電話過來，還是個陌生來電，這還不到7點，詐騙電話這也太早了吧！我又按掉拒接了。剛按掉，這個號碼又打來了，這時我瞌睡也被鬧醒了，心情十分煩躁。想著還是接吧，最好能罵他一頓，正好無處發泄煩躁之情呢！

”喂？“

”莊紫禹，我是你媽。“電話那頭傳來了媽媽的聲音。

”哦！這么早，什么事？“雖然心里有氣，但是昨天拿走紫涵的筆記本，害她跟王天龍發生爭執，我心里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今天我們見個面吧！”媽媽突然變得溫柔起來了。

“我今天還要上班呢！”她找我準沒好事，我可不想發生了昨天那樣的事，今天還去撞槍口。

“我昨天晚上已經跟你老板打過招呼了，你今天可以出外勤。”

“可是我今天不太舒服，正準備請假呢。”我繼續推脫，雖然假得很明顯，我就是想讓她知道我不愿意見她。

“關于紫涵的，你也不來嗎？”媽媽突然說道。

“關于紫涵什么？”我突然來了精神。

“你來了就告訴你，上午10點，在我家樓下得花語咖啡廳見。”媽媽說完就掛斷電話了。

我猛地坐了起來，卻發現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我昨晚竟然沒洗臉刷牙換睡衣就睡了過去。看來昨天真是驚嚇過度。

走到衛生間，照了照鏡子，看了看脖子上的勒痕，變細了，有些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