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制服六翼天使和衛宮士郎一行人，讀取了幾人識海中的信息后，吳明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蕾姆走過來，擔心的問。

吳明搖了搖頭。

“沒什么。”

有些話，吳明沒有跟眾人說明，是不想讓眾人擔心。

方才動用無限劍心地力量，收服六翼天使時，吳明感覺到某種阻力，那是一種極高層次的力量。雖然還是被無限劍心的力量給壓制，但折讓吳明心生警惕。

從埃爾文神父所知曉的信息中，吳明得悉，這兩人根本不可能召喚出六翼天使這樣的存在。從天而降的隕石，顯然也不是六翼天使的手段。控制了六翼天使和衛宮士郎等人后，吳明就確認了這些事情。

有某個更為強大且隱秘的存在在推動這一切。除了吳明，眾人都沒有察覺，哪怕是六翼天使本人和位面巨龍希爾維拉。

“此地不宜久留……”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強大的存在，沒有直接出手對付自己，但吳明有預感對方不會就此罷手。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強大存在對自己有著敵意。

必須盡快補充無限劍心的力量，離開這個世界，免得夜長夢多。

想到這里，吳明轉頭，揮手將幾道信息打入被他控制的衛宮士郎等本世界的原住民體內。

衛宮士郎等人忽然發現腦海中多了一些信息，關于自己的身世，關于圣杯的真相，幾百年前三大魔法家族的秘辛……遠坂凜更是得知，十年前第四次圣杯戰爭的真相，殺死自己父親的兇手，居然是自己一直敬重的老師言峰綺禮，頓時百感交集盯著后者。

“圣杯的真相你們已經知曉，如何決斷，你們自行決斷。”

說完，一揮手，解除了衛宮士郎等人對英靈的控制，破掉了言峰綺禮和埃爾文神父的力量，兩人變成了普通人。

隨后便解除了對幾人的控制，不再理會。

“我們走吧。”吳明對蕾姆等人說。來自零世界的眾人以及新加入隊伍的伊莉雅、趙云、六翼天使米迦勒在吳明身邊站定。

吳明祭出無限劍心碎片，圓藏山開始劇烈震動，大地開裂，無窮無盡般的地脈魔力從裂縫中涌出。這就是圣杯力量的來源，積蓄了數十年的地脈能量。

藍色的能量光芒籠罩圓藏山上空，如夢似幻，美輪美奐，叫人過目難忘。

鯨吞虹吸完地脈魔力后，無限劍心在眾人周圍化成一個光繭，如一艘梭形的飛船，載著眾人飛離地面，咻得一下加速，猛地刺破空間屏障消失，空中只留下一圈水波似的波紋。

遠坂凜站在原地，呆呆看著吳明消失的方向，冷風刮過荒涼破碎的山坡，揚起沙石塵土。少女轉過頭，目光落在言峰綺禮身上，她要做出決定，該如何對付這個害死自己父親、蒙騙了自己十年的人。

…………

光梭穿行在流光變幻的位面虛空中。

所謂的位面虛空，其實是位面之間的夾層，在這里沒有時間和空間的概念。有時候從一個位面到另一個位面只需要一瞬間，有時候你可能被困在里面永遠也出不來。

最重要的是，假如沒有坐標，你永遠無法抵達那些特殊的隱藏位面。

所有的英靈——準確地說是被召喚到現世的英靈分身，在死亡后，都會回歸到這個世界的根源之中。

六翼天使作為最高等的英靈之一，本身就與根源有著緊密的聯系，藉由這種聯系，吳明順藤摸瓜，很快就找到了“根源”的位置。

兩個位面呈漏斗型聯結在一起，遠遠看去想一個8字，而根源正是8字中間相交的那一點，連接著兩個位面，兩個位面通過這一點完成溝通，能量與信息在兩個位面之間交換。

這兩個位面，一個顯然就是吳明等人方才處于的現世位面，另一個位面似乎是鏡像位面——類似于陰間對陽界。略一查探，吳明便發現了這個鏡像位面的特別，似乎是某個虛擬性質的世界，以人類能夠理解的存在來說，就是相當于黑客帝國中的矩陣這種沒有實體的世界。那個神秘的英靈之座，就位于這個鏡像位面之中。

兩個位面的能量和信息流在根源交匯，轉化，不斷往返流動，構成某種“輪回”。輪回的存在，意味著世界可以長久穩定的存在，不會輕易失去平衡。

乘坐著光梭，吳明一行轉眼來到了根源的旁邊。根源的外貌看上去就像一個徐徐轉動的銀行系，光彩斑斕，深邃神秘，隔著光梭的屏障，眾人都能感覺到那種浩瀚的氣息。

根源的存在，相當于宇宙之奇點，蘊含著無限的能量與信息，所有的一切在這里融合交匯，根源之中流動的每一點光芒，都是最純粹的本源之力。

“你們站好不要亂動，我要施法了。”

吳明對眾人認真叮囑。隨后打出一道道法訣在無限劍心化成的光梭之上，光梭光芒大盛，光芒組成千百條白色絲帶，飛快地超超根源伸展過去，就像種子伸出無須根須刺向大地。

眼看光帶就要接觸根源，虛空中卻浮現一層屏障，攔住去路，光絲被屏障，能量劇烈碰撞產生陣陣紫色的電光。

“住手！”

根源之中，飛出兩個巨大的光球，一個藍色，一個金色，隨后兩個光球化成兩個長衣飄飄的小姑娘漂浮在吳明等人乘坐的光梭面前。

吳明收回光帶，打量著兩個小姑娘。在兩人身上，吳明感到了某種神靈的氣息，而且其中一人所具備的氣息，更是與先前干涉吳明與衛宮士郎一行戰斗的神秘力量一樣。

“你們是誰？為何一再阻撓我？”吳明不爽道。

“我們是阿賴耶（蓋亞）。”兩個小姑娘異口同聲的回答，自稱我們，臉上帶著三無的表情。這種表情吳明很熟悉，很多缺乏人類情感的生物身上經常能看到。

“異界人，你的力量非常強大，但你的行為危害到了這個世界，請你馬上停止并離開。”兩人再次異口同聲地說。

“我可以離開，不過走之前要想辦一件事，麻煩你們讓一讓。”

鑒于無限劍心的能量不多，對方又實力不明，吳明沒有選擇直接動手。

“你不可以接近根源。”兩個小姑娘不做退步，攔在吳明身前。

“真的不讓？”吳明聲音變冷，身邊的能量開始躁動起來。

兩個小姑娘對視一眼，眼神交流，瞬間做出了某種決定。兩人雙手合十，做出祈禱動作，身上涌出強大的能量。

吳明臉色一沉，他察覺到了兩人身上超四周虛空散發著某種波動——似乎在呼喚什么。想也不想，吳明當即全力催動無限劍心，朝根源沖去。

兩個小女孩舉手釋放出一道道能量屏障，卻被無限劍心刺穿，兩人神色痛苦地后退。無限劍心所化的光梭從二人中間一舉越過。如同一塊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鉆入根源的漩渦之中。

整個根源猛地一震，隨后開始加速運轉起來，星系般的根源中央，七彩的光芒浮沉，無限劍心在吞噬著根源之中的本源之力。

“阻止他！”

兩個小女孩變回光團回到根源之中，隨機根源之中生出一股抵抗力，試圖阻止無限劍心吞噬根源的力量。

然而無限劍心的力量遠在這股阻力之上，雖然吞噬速度有所減慢，卻仍舊在以可怕的速度吞噬著根源的力量。

而根源所維系的兩個位面在不斷悲鳴，顫動，搖搖欲墜。根源的變化，正影響著兩個位面的穩定，假如根源消失，這兩個位面以及其中的億萬生靈也都將灰飛煙滅。

不過，隨著無限劍心吞噬本源之力，其真正的力量開始展現出來。要知道巔峰時期，無限劍心掌控著數百個神國空間，每一個神國空間相當于一個位面。如今只是兩個位面，奪取控制權自然不在話下。

吳明本就未打算破壞這兩個位面的根本，只是想取走一些本源之力，就如同在人體上取走一些血液，雖損傷元氣，但無性命之憂。為了補充力量而毀滅位面、殺死億萬生靈，吳明可做不出來。

無限劍心控制根源后，吳明也從蘊含著萬物信息的根源中得知了自稱阿賴耶和蓋亞的兩人的來歷。原來兩人都是這個世界所孕育的神靈，阿賴耶是從人類對生存延續的統一意識所誕生的愿望集合體，而蓋亞則是地球孕育的大地之靈，兩者誕生的使命均是清除對世界和人類整體構成毀滅威脅的事物。顯然，擁有著凌駕于萬物之上力量的吳明，被它們當成了威脅。

眾生的信仰之力能夠誕生出“靈”，是這個世界的特殊規則。這一點倒是與信仰成神的修煉途徑有些類似。得到了眾生認可的英雄，歷史名人，神話生物，都可以依托眾生的精神力量，凝聚成為“靈”。人們稱之為“英靈”，英靈之中的強大者，又常被稱為“神靈”。這個阿賴耶和蓋亞，本質上和吳明從英靈之座中召喚的趙云、六翼天使并無區別，只是力量層次要高得多，稱為神也并無不妥。

由于是世界孕育的神靈，阿賴耶和蓋亞掌握了部分的世界管理權限，給吳明造成了不小阻撓。不過，憑借著無限劍心這臺特殊的入侵設備，吳明的世界權限還要在兩人之上，兩個小姑娘翻不起什么大浪。

就在吳明取得優勢之時，根源之外的位面虛空之中，忽然齊刷刷出現一個個藍色或金色光團——光團之中，赫然是一個個模樣一致的小姑娘，像是阿賴耶和蓋亞的復制體。

數百個阿賴耶和蓋亞包圍住根源漩渦，每個身上都有著與之前兩個相當的力量，其中一些甚至強大得多。

它們出現的第一時間，吳明就覺察到了，頓時臉色一變。

“糟糕，是平行世界！”

這個世界有阿賴耶和蓋亞，那么意味著它的平行世界也可以有阿賴耶和蓋亞，有多少個平行世界，就有多少個這樣的神靈。

后來出現的阿賴耶和蓋亞，目光都集中在根源漩渦中，散發著七彩光芒的無限劍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