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可以賺！”

步水此時的表情充滿了不成熟的倔強，也是第一次想擺脫父母的決心，而她覺得要真正擺脫，就必須要做到經濟上的獨立，不然連一包煙錢都是買不起。說完步水就把剩下的那點酒也喝完了，此時的那點酒勁也是開始上來了。

“呦，果然長大了，這就對了嘛，自己有錢了，哪還要靠父母啊，父母說的話也就在對你起不了作用了，你可以做自己所有想做的事”

“對！”

此時的黃毛看著步水，到也覺得小孩是真的好騙。當然他其實還真覺得這或許是在幫她，不過天下是沒有白吃的午餐。

“其實，女人要賺錢很容易的，我們男的就比較辛苦了，當然咯，其實賺錢也沒你們想的那么難的，就是沒人給你們引路”

“那是不是我也能賺錢了！！？”

“當然能啊，為什么不能，我是看你今天想獨立了才給你說的，當然可能賺錢的方式你剛開始是要適應的”

度數不高的酒精，在步水的肚子里肆意發酵，而步水此時也開始了有點飄飄然，尤其一路聊下來，她是第一次覺得自己離獨立原來這么近，原來一切都是自己不知道所拒絕了另一個世界的大門般，現在，她覺得自己要勇敢的邁出那一步了。

“我的確可能是怕做不好，是什么工作啊？”

不知是酒精的威力還是什么，這回的眩暈感，比以往步水喝的酒都來的強烈，不過現在卻都被她那心中的狂喜所麻痹，渾然不知那有點飄然的感覺并不是來自興奮。

“當然就是陪一些人聊聊天啦，很簡單的”

“聊天？”

完全昏昏然的步水眼前有點開始昏花，聽著這陪人聊聊天她也是很快想到了黃毛說的應該是陪酒女，是一個在《廣場協議》簽署后便開始興起的行業，但具體是做什么步水就不清楚了。

“能掙很多錢嗎？”

“呵呵，你這話，那當然啦，別人學生只是業余去打工的都是想買什么就買什么了，你認真做還怕沒錢啊，搞不好以后可能我還要跟著你混哦”

“是，是......”

聽著黃毛信誓旦旦的回答，步水似乎也是對自己的第一份工作產生了興起，特別是錢，她高興的是想再拿起酒來，卻發現早已經喝完，而在放下杯子的她這時卻不知怎么的，身體竟變的無力，差點摔倒，話也中斷。

“啊，哈哈哈。喝這么點酒就有點暈了，沒事，沒事，過一下就好了”

“呵呵，你看你，不能喝酒就不要喝嘛，剛好外面的雨好像也停了，我帶你去我認識的一家店看看吧，可能今晚你就能賺個幾萬元”

看著已經有點無力的步水，黃毛也準備帶他去夜總會給人認識了，現在的他可謂是話語中無時無刻都跟抹了蜜般的甜。

“幾，幾萬？有這么多嗎，那那我們去”

說話間就想馬上起身的步水，卻是發現雙腳都已是開始變得無力，這次便也徹底的就摔倒在地了。

“啊，不行，感覺頭好暈”

“可，可能，我還是明天在去吧”

此時已經無力在站起的步水，一手撐著地，一手捂著頭，似乎對于今天居然會喝的如此醉她也是沒想到，而雖然她是很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那工作是什么樣，或許還真能像他說的那樣，今天就賺到個幾萬日元，不過此時的步水是真的開始感覺到了身體的不對，不管怎樣，看來今晚是不能去了。

“說什么呢，你是第一次抽煙又喝酒了，有點暈很正常，在外面走走就好了，今天我記得還有個大老板呢，可能錯過了下次就沒這么多收入了”

此時依然在地上扶著自己那似乎變沉重頭的步水，對于黃毛的話聽起來都是變的有些模糊，可步水卻依然想著靠自己快點清醒過來。

這小桌游廳內，天頂上的老式電風扇咯吱咯吱的作響，其他位置的人一起嬉笑的打著桌球，對于這吧臺前的一幕目不關心。而就在步水旁邊的大叔也只是靜靜的擦著酒杯，看著黃毛那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然后又望向在地上自顧自做著斗爭的步水，他笑了下，因為他覺得他和黃毛或許就是一類人。

而至始至終，他們兩人都是看著步水那最后的掙扎，沒人上前幫忙。

“差不多了，初中生的第一次應該能賣不少錢，回來請你喝酒”

抽完了口里那叼著的煙，不耐煩的黃毛，把煙往天花板上一彈，就準備帶走步水了。

“呵，我要你請？我以后不會幫你再到我店里做這種事了”

“好好，反正這白送來的機會以后也不會有了。誒，對了，你耍什么帥啊？！我是在幫她，是她自己說想掙錢的，既然想賺錢，哪能不拿些東西交換的啊，這種女生我見的多了，頂多哭一下就好了，告訴你，只怕她以后攀到大款了，感謝我都來不及。好了，別給我擺出自己多了不起的眼神”

說完黃毛也不想在理會那大叔似乎有點瞧不起自己的眼神，就去托起昏昏迷的步水，準備送去夜總會。

“我，我不去了，我感覺我頭好暈啊，我要，要回去了”

此時的黃毛已經托起地上的步水，完全不理會她的話，就先叫朋友開輛車來，而被他一手托著的步水，此時雖然腦袋什么都聽不太清，但她卻本能的想要反抗著黃毛，只是這時她，已經是連抬起手都顯得那么無比費勁。

“你干嘛，我，我說我要回去了”

步水的聲音已經變得小了許多，明明是掙扎的用盡全力，卻還是那么軟趴趴。而此時整個偌大的桌游廳內卻也跟變的十分安靜般，除了那在放著的小聲音樂，所有人就好像聽不到步水已經開始變的有點像求救般的喊話。

“恩恩，就是那個廳，你快點來吧”

“步水妹妹，沒什么的，人都是對新事物有抗拒的，過了今晚就好了。你有錢賺我也有錢賺大家都開心。不抽煙的人今天抽煙了，你不就邁出了第一步嘛，沒什么的”

“你，你在說什么，放，放我走”

“別開玩笑了，這些都是你自己同意的”

此時的黃毛看了看時間，覺得還真是巧啊，馬上就到10.30，那喜歡幼女的老板就愛這時候來玩，似乎是連老天都為這一個在普通的不過的現象幫忙。

“你們這類女生我見的太多了，以后還不是照樣穿著白裙子走在繁華的街道上，說著對生活的希望。當然咯，呵呵那時我可就沒福消費的你了。誒！來了，那大叔嘿嘿我走了”

“滾吧”

這時，接黃毛的人來了，黃毛也就直接托起還在無力掙扎的步水就要離開。

現在的小桌游廳內，似乎又開始恢復了往日的喧嘩般，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娛樂，每個人都在這消遣，或許他們不是一類人，但他們必定都會像那廳內發黃的墻壁般，變成同樣的昏暗。

隨之，在沒人關心下，那首《欺騙之春》也以悄然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