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很不想出去,她討厭那種被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感覺,尤其那人還是凌非淵。
她感覺尊嚴遭到了踐踏。
她會不出去嗎?
不會!
蘇喬沒那魄力,更準確的說,她再怎么生氣,再怎么討厭凌非淵帶給她的那種感覺,可對方是凌非淵啊,她只能出去。
蘇喬遠遠的看見費里駕駛的車子停在電視臺門口,她走過去,費里下車,打開車門把她迎上去。
上車后,費里提醒蘇喬,“小姐,系好安全帶。”
待蘇喬系好后,費里發動車子,融入車流。
蘇喬掙扎了許久,看看窗外,看看認真開車的費里,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最后,費里看不下去,“小姐,你有話對我說。”
“嘿嘿,是啊。”
“請講!”
“你要帶我去哪兒?知道凌非淵有什么事嗎?”
費里很認真很認真忽略第一個問題,回答第二個問題:“不知道。”
靠!不知道。
好在蘇喬眼力極好,走了一段路,竟然發現車子朝壹號花園方向開。
回家嗎?
回家下午下班就回去了,至于特意打電話,讓費里來接嗎?
蘇喬表示,她內心好費解。
蘇喬就說自己聰明吧,真的是回家。
進門,門口的鞋沒有動過,凌非淵還沒回來。
蘇喬上樓洗了把臉,倒了一杯水喝。
“費里!”她喊。
身體筆直站在門口的費里聞聲進來,“小姐,您有事兒?”
“進來喝口水吧,現在天越來越熱,容易上火。”
“謝謝小姐好意,我還是出去吧。”
要是大少知道他和小姐單獨在屋子里,還……一起喝水,他明天就有可能出現在非洲深處的某個沙漠。
蘇喬聳聳肩,不喝拉倒。
也不知道凌非淵那廝賣的什么關子,整的還挺神秘,結果,他人沒回來,她是先回來了。
更不知道龍歡歡那三百塊錢好不好掙。
蘇喬百無聊賴,嗑瓜子,吃吃水果,看電視。
回家半個小時,凌非淵一個電話都沒有。
蘇喬從忐忑的到家,到煩躁的抓頭。
要瘋了,到底要干嘛,給個痛快話,就這么把她晾一邊,人影都沒見著,她都快逼瘋。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驚擾煩躁的蘇喬,是費里的電話。
接通手機,幾秒鐘而已,費里臉色劇變,奪路而跑。
蘇喬還來不及問發生了什么事,早已不見費里的人影。
費里已走,估計凌非淵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蘇喬索性躺床上睡覺。
*
費里急匆匆的趕回凌氏,總裁辦公室大門緊閉,門外一群秘書坐立不安,見到費里,紛紛如同看到了希望。
凌非淵手捂著胸口,臉色慘白如紙。
他咬緊牙關死死忍著。
幾天了,得有一周左右凌非淵的蠱毒為發作,費里一時掉以輕心,放了把張顯給的緩解藥留下來。
他才走了一個多小時,少爺已經疼的渾身是汗。
琳達面色擔憂又凝重,卻又束手無策的幫不了凌非淵,急的直跺腳。
她不知道凌非淵是什么毛病,為何突然一下子變脆弱不堪。
“少爺,我回來了。”費里跌跌撞撞的一一路狂奔,手里早已準備好了血膠囊,塞進了凌非淵嘴里。
“費里,到底怎么回事?”琳達問。
“琳達姐,嚇壞了吧。少爺胃病犯了,都是我不好,沒把藥留下。”
費里自責不已。
他的話,琳達有些不信,“真的只是胃病?”
她怎么看,像是心絞痛發作。
“是胃病。”
“哦,那總裁,你注意休息,我先出去了。”
*
隨著時間的流逝,服用了血膠囊的凌非淵,心臟,慢慢的沒那么疼了,弓著的身子微微直起。
費里將凌非淵扶到隔壁起居室休息,倒了一杯白開水,轉身離開。
蘇喬的血,控制了蠱蟲的肆虐,成功的將凌非淵的痛苦降低。
“費里!”凌非淵氣若游絲的匆匆喊住他。
“少爺?”
“蘇喬她……”
“少奶奶安全到家,我出來時,她還在看電視。”
凌非淵這才安心閉上眼睛,等待下一波致命噬心的疼痛。
*
蘇喬迷迷糊糊在沙發上睡著了?
幾點?她不知道。
醒來時,她已經躺在了床上,蓋好被子,身旁空空,但是有褶皺。
凌非淵回來了?
蘇喬揉揉惺忪睡眼爬起來,看了下時間,才凌晨兩點。
那凌非淵去哪了。
她晚上吃了太多瓜子,口渴的厲害,去樓下喝水,路過書房,有燈光從門縫里調皮的跑出來。
在書房啊。
不知為何,蘇喬的心忽然落了地,踏實。
之前,為何會出現擔憂與害怕,她自己都不知道。
或許家里有男人,跟沒有男人是兩種不同的感覺吧。
晚飯沒吃,喝水后應該會飽,可是蘇喬卻越喝越餓。
肚子咕咕叫,蘇喬實在沒辦法繼續睡,只好站在灶臺前煮包方便面。
論起煮方便面的功力,蘇喬最有發言權,因為她在M國,幾乎每天都吃,煮著吃,嚼著吃,泡著著,心情不好,捏碎了吃。
也正是那幾年的方便面生涯,吃的蘇喬腸胃不好,面容憔悴。
明明皮膚白皙如瓷如玉,現在卻……
“往事不堪回首,人生幾度風雨……”
蘇喬感慨,去冰箱里拿雞蛋。
幾番折騰,蘇喬吃飽喝足,繼續睡覺。
再次路過書房,燈還亮著,里面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誰跟凌非淵一起抽風,這個時間段,竟然還在……工作。
莫不是國外的工作,配合對方時差?
蘇喬前進的腳步后退,折回一樓,不一會兒,咖啡機“嗡嗡嗡”的聲音響起,慢慢的,咖啡綿軟悠長的香味縈繞鼻尖。
蘇喬對自己煮的咖啡很滿意,端著上樓。
敲了敲門,沒得到回應,隱約還能聽到凌非淵的聲音。
還在打電話?!
蘇喬壯著膽子推開門,在凌非淵的注視下,把咖啡放在他桌前,小聲道,“能提神,注意休息。”
她轉身欲走,凌非淵卻已放下電話,叫住了蘇喬。
“有事?”蘇喬回頭,覺得凌非淵哪里不對勁。
他干嘛用一種悲涼的愧疚眼神望著她?
下一秒,凌非淵對她說。
“今天的事兒,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