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擦了把臉,從浴室走出來。
保姆興奮的聲音還在繼續,“是啊,好大一塊紅呢。夫人,你就放心吧,沒準下個月,您就當奶奶了。”
什么亂七八糟的。
蘇喬癟癟嘴,走到梳妝臺前,擦水,抹油,拍霜。
鏡子里保姆抱著沾了血的床單,還在興奮的嘰里呱啦。
蘇喬:“……”
大腦當機五秒鐘,立馬彈跳了過去,奪過保姆手中的床單,丫的,就說吧,干了那碗姜絲紅糖水會血崩。
果然,安心褲都不安心了。
“少奶奶啊,嘻嘻,夫人,女孩子第一次都會害羞的,少奶奶抱著床單小臉紅的不要不要的,我不跟您多說了,先去打掃衛生。夫人再見。”
蘇喬:“……”
為啥她有種啥都沒做,卻被人抓奸在床的既視感。
“阿姨,您誤會了。”
保姆捂嘴笑,用別害羞,我也是過來人的眼神道,“沒事,從少女變少婦,總歸是要有個適應過程的,我理解。”
說話,保姆將染了血的床單從蘇喬手里拿過來,哼著小曲下樓去了。
蘇喬抓狂,她要怎么解釋?
打電話告訴章之齡,床單上不是落紅,是月事量太大,側漏。
咦,蘇喬縮了縮脖子,恐怕章之齡等她月事一過,就會放大招。
就此默認……
她沒干過的事,干嘛要違心的去默認。
悲了個催。
氣憤之下,蘇喬給凌非淵發了一條微信問責。
“瞧你干的好事。”
沒那碗姜絲紅糖水,啥事都沒有,誤會什么的,都是天邊的浮云。
此時此刻,凌氏國際總裁辦公室。
凌非淵低頭處理一份緊急文件,淩深坐在他的對面,百無聊賴的拿著他的手機玩兒。
叮咚一聲,有微信進來,淩深隨意掃了一眼。
【瞧你干的好事】
嗷嗷嗷,瞧他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手中的手機差點被淩深激動之下扔到地上。
某男義憤填膺,“哥,昨晚你對我姐到底做了什么?”
好想知道撒~~~
凌非淵皺眉,想起昨晚的事兒,臉色就黑的不是一點點。
昨晚他做了什么?
他能做什么?
到是想做點什么呢,老天爺也得給他機會啊。
“閑的沒事滾去C國,那邊的稀有礦所有權和政府鬧得不愉快,過去處理。”
C國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就算有稀有礦也得慕博去,凌氏國際和天慕集團的合作,外派任務,一直是慕博去的。
“我一會兒回去給慕博打電話。”
凌非淵沒搭理他,繼續處理文件。
可淩深坐不住,一顆好奇的小心臟,若是得不到安撫,會破胸而出的。
“哥,哥,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昨晚你到底對我姐做了啥,說出來分享分享。”
凌非淵抬頭,黑沉墨璽的眼睛兇光閃動:“做了什么也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兒,難道我還要把昨晚上用了什么姿勢,做了幾回告訴你。”
“噗……”淩深吐血的聲音。
“哥,不帶你這么喂狗糧的,你有想過我這個單身漢的感受嗎?”
凌非淵懶得搭理淩深那幽怨的小眼神,長臂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按下電話內線。
“琳達,給淩深訂一張飛C國的機票,越快越好,最好五分鐘內消失在我眼前。”
淩深:“……”
他忿忿不平:“哥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要把我扔到那種鬼地方。”
“因為你太煩,耳朵太吵,想清靜。”
淩深:“……我不吵了還不行嗎?”
凌非淵無視,再次拿起電話。
“是我,告訴慕博,一會兒淩深去C國處理稀有礦的歸屬權,他可以安心,放心大膽的過來追求琳達,我一會兒就給琳達放假。”
淩深咬牙切齒:“算你狠。”
踏上飛C國飛機的前一秒,淩深滿含淚光的給蘇喬發了條微信。
“姐,你保重。”
他要是在C國那片貧瘠的土地上出點什么事兒,誰給蘇喬撐腰啊。
*
壹號花園家中。
蘇喬面對著章之齡拿過來的一大堆補品發呆。
收到淩深的微信時,只感覺莫名其妙。
那死孩子沒事吧?
對面章之齡笑顏如花。
“你爸和我都聽說了,這不你看,這些都是上午我去商場買的補品。”
“雖說那檔子事,是男人動,女人享受,但是,女人也會很累的。為了凌家的孩子,你們倆最近就辛苦辛苦,每晚多耕耘幾回。”
“不用擔心非淵的體力不好,媽拿過來的補品全都是幫助他瞬間精神抖擻的,絕不能讓他在哪方面虧待了你。”
“還有你,這些都是給你買來調理身體的,早點懷上寶寶,我和你爸都能早點安心。”
蘇喬:“……”
默默的聽,傻傻的笑,期盼著太陽早點下山,婆婆大人趕快回家。
終于,章之齡一口氣說了三十分鐘后,瞧著蘇喬紅如霞云的小臉滿意點頭。
起身,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儀表,恢復一貫豪門貴婦的雍容華貴,氣場打開,邁著優雅從容的步子離開。
目送章之齡上車,離開,蘇喬回到房間,一下子撲到在床上,啊啊啊的發泄情緒。
一碗姜絲紅糖水引發的誤會。
都怪凌非淵。
*
蓉城,萬福山,被拆的石屋遺址。
一名老婦看著眼前的一切,略帶渾濁的眼底,浮現出久違的殺戮之氣。
當年她的一個愛錯了人,葬送了鳳氏兩千多口人的性命,她不敢死,因為她死了,鳳氏的巨大財富將成為深埋地下的廢銅爛鐵。
茍延殘喘的活到現在,就為了有朝一日,擁有鳳氏純血血脈,眉心擁有鳳尾血梅的繼承人歸來,將鳳氏的財富如數交給她。
她出去打探消息半年而已,她唯一可以歇腳的地方,竟然被人移為了平地,她養的那些守屋的蠱也被人活活的燒死。
萬福山在蓉城當地被譽為魔鬼之山,很少有人踏足,除了十多年前的那對母子……
現在,是誰毀了這里!!!
老婦人雙目赤紅。
她恨啊,恨當年愛錯了人,恨自己當年的貪婪,更恨那個害她跌入萬劫不復境地的男人。
她發誓,有生之年,一定要讓那個男人和他的家族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