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燕霞被一陣狂躁的砸門聲驚醒,她起身趿著拖鞋打開門。
門開的一剎那,涌進一群黑衣男子,逼的蘇燕霞連連腿了好幾步。
為首的男子睨了她一眼,冷漠的道,“帶走?!?/p>
蘇燕霞來不及報警,來不及喊救命,就被黑衣人撒的一包白色粉末迷-暈,失去知覺,暈倒。
再次醒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間不大的房間里,三面雪白,一面鏡子落地。
“有人嗎?”她高喊。
無人應答!
“有人嗎?”她又喊,還是沒人搭理她。
耳畔,有滴答滴答的類似于時鐘的滴答聲,可是,她看不到哪里有時鐘,墻壁白如雪,門和墻壁的顏色一樣是白的,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確定門的位置。
蘇燕霞重新坐回剛剛的小床上。
她想,如此變態(tài)的屋子,應該那是那個人找上來沒錯。
他找來的可真快。
想她鳳羽隱姓埋名二十多年,為了不讓仇家找到,頂替蘇燕霞的位置,下嫁胡志國,又在監(jiān)獄呆了這么多年,竟然出來四五天而已,就被找到了。
鳳羽心中一沉。
估計又出了什么事兒,那人狗急跳墻,開始瘋狂亂咬了吧。
*
凌非淵帶小希望離開,回到家后,請來的月嫂開始全心全意的照顧小希望。
管家在整理搖籃時,在搖籃底層找到了一包東西。
凌非淵打開,微不可聞的血腥味讓他皺了皺眉,管家眼尖的看到了紙包上的字。
【噬心蠱解藥,連續(xù)服用三天,每天早晚各一顆?!?/p>
龍祁封說他的噬心蠱有救了,現(xiàn)在解藥都配好了。
凌非淵看向在月嫂懷里睡的香甜的小小的小希望,拿了一顆解藥吞了進去。
他告訴自己,蘇喬沒了,若是他也離開,小希望同時失去父母,太可憐了。他同時擔起父母兩個角色,將小希望撫養(yǎng)長大,給她他能給的一切。
所以,有一線生機,他都要搏一搏,他現(xiàn)在還不能死。
服食解藥的第四天,凌非淵正抱著小希望喂奶,一股暈眩感突然涌出,他怕摔了小希望,趕緊把她交給月嫂,站起身,才走幾步,人就一個蹌踉,摔倒在地。
等章之齡和凌博谷、淩深趕回來時,他已經(jīng)被傭人給抬回了房間。
“這到底是怎么了?”章之齡以淚洗面,哭倒在凌博谷的懷里。
兒媳婦死了,遺體都不能拉回來安葬,他們只好弄了一個衣冠冢。小希望小小的小可憐,才來到世界上幾天,爸爸又突然的昏倒。
還讓不讓她活了。
“媽!別嚇哭?!睖R深收起逗比性格,拖著下巴沉思片刻,“會不會是解藥起作用了?”
“嗯!”凌博谷點頭,他與兒子的想法一致,“別哭了,再觀察看看。說不定真的是好的開始?!?/p>
晚飯時間,突然有用人慌手忙腳的跑下來,“不好了,大少爺行了,開始狂吐……”
一干人等匆匆上樓,凌非淵半個身子懸在床太,嘔吐不止,臉紅的嚇人。
“非淵,非淵……”章之齡想上前拍他的背,被凌非淵一個手勢只制止。
他感覺到喉嚨里有東西,正在一點一點的蠕動。那感覺很不好,撐著喉嚨,癢癢的,嘔……
他又嘔了起來。
大概過了五分鐘,蠕動的感覺沒了,舌頭上落了不知道一個什么東西,他嫌棄惡心,啐了出來。
一直通體金黃,成人拇指大小的蟲子被啐了出來,奄奄一息。
章之齡和一眾傭人看到那蟲子從凌非淵的嘴里出來,都嚇的忘記了呼吸,只有凌氏三父子在看到那蟲子后,都松了一口氣。
“哥,你的蠱解了,對不對?”淩深喜出望外。
凌非淵神色木然,“應、應該是吧?!?/p>
凌博谷道,“當初張顯他爺爺說,噬心蠱離開宿主,很快就會死去。非淵,你沒事了?!?/p>
傭人們個個表情呆滯。
原來,他們的大少爺,一直身中蠱蟲。
張顯被喊了過來,一番診斷后,確定凌非淵身體內(nèi)的蠱蟲爬了出來,他身上的噬心蠱已解。
那只通體金黃的蟲子,沒有了宿主的血肉滋養(yǎng),又沒有鳳氏純血的培養(yǎng),很快在地上掙扎幾下,死去。
凌家人,都松了一口氣。
凌非淵身上的蠱蟲已解,這算是連日來的陰霾日子里,最讓人高興的事情。
*
三天后,凌非淵出現(xiàn)在首都,天慕集團的總裁辦公室。
慕一白看到凌非淵的第一眼,只覺得諷刺。
說好,從此以后,橋歸橋路歸路的人,又巴巴的跑過來討好,有意思。
他溫潤儒雅一成不變的臉,掛著清單雅致的笑,“來找我!”
凌非淵一貫的清冷孤高,自帶王者光環(huán),他無視慕一白眼底的驚訝與不屑,將一疊文件扔到他桌上,轉(zhuǎn)身離開。
到門口,開門,他轉(zhuǎn)身,狂狷清冷的笑:“我等著你父親的登門道歉!”
直接見慕漸起,凌非淵想都不想,他暫時不想見那個眼瞎的老男人。
*
鳳羽在白屋子里住了好幾天,每天有人定時定點的給她送飯。他們送飯,她就吃。
在監(jiān)獄里生活,她早已習慣了面對冰冷的墻面,和無人說話的寂寞。
當那道與墻面完全無法分辨的門被推開時,她剛好吃了午飯,在小屋里對著鏡子做餐后小運動。
吱呀的推門聲,讓她的動作停頓,尋聲望去。
拄著拐杖的男子微微彎著腰走了進來,隨后,有人搬了一把椅子進來,讓男子坐下。
鳳羽的瞳孔緊縮,就是他!
二十多年過去,她仍然記得這個人的長相,那怕他已蒼老的不像樣子。
冷云天冷冷的盯著鳳羽看,自從唯一的兒子冷念墨死后,他整個人,以及其快的速度老去,從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一下子變得蒼老。
“呵!”他輕笑一聲,“當年你竟然沒死。”
鳳羽微微的笑,那笑容是鳳氏骨血里自有的驕傲與尊嚴,“你死我都不會死,我會看著你死去,而永遠無法破解血咒?!?/p>
“當年你逼迫小姐,為你破解血咒沒有成功,你認為我一個下人有這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