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暈,餓了!”凌非淵把頭埋在小希望的頸窩處,逗的小希望咯咯咯的笑。
蘇喬冷笑一聲,“裝可憐,來錯了地方。”
“最毒婦人心,你老公我被你詛咒的頭破血流,腦震蕩,這就是你對我的態度!”
“對不起!”蘇喬立馬笑吟吟,“凌大少爺,抱歉哈,我這小廟,裝不下您這尊大佛,還請你去別的地方吧。”
凌非淵痞痞一笑,“裝不下我,哪兒來的小希望。”
蘇喬:“……”
這廝再說什么鬼!
看他那色胚樣兒,目光赤果果的在她的身上肆無忌憚的看,恨不得立馬化身為狼,扒光她的衣服,蘇喬忽然后知后覺,呼一下子,臉紅了起來,燒的差點自然。
這廝,好污!!!
蘇喬更加堅定,女兒跟著他沒好結果,必須跟他離婚。
江律師什么情況,送了離婚協議書過去之后,都過去28個小時了,怎么還沒點反饋。
某人厚臉皮登堂入室,還是個病號,蘇喬趕了兩次沒趕走,只好作罷。
晚飯是定外賣,凌非淵說,“外賣不衛生,還是在家自己做吧?”
“愛吃不吃!”蘇喬無情的駁回,撥通外賣電話。
凌非淵:“……”
差點忘了,蘇喬是個對廚藝沒興趣的人,毫無廚藝。
誒!這件暫時先忍下,等頭不暈了,還是他動手進廚房,伺候老婆孩子吧。
外賣小哥很給力,四十分鐘送來飯菜。
餐桌上,凌非淵盯著各色美食,眉頭突突跳。
宮保雞丁,辣的;干煸豆角,辣的;剁椒魚頭,辣的;就連燙,都是加了胡椒粉的胡辣湯。
他抗議:“我頭上有傷,不能吃辣的,而且小希望還在喝奶,長身體。”
蘇喬吃飯,慢悠悠的抬頭,目光清明的與他的眸子對視,漫不經心的問,“所以呢!”
“你應該吃清淡的。”
“第一,頭上有傷的不是我,我不用忌口;第二……”蘇喬臉色暗了暗,眸子里染上了淡淡的感傷,“我不喂奶,不需要忌口。”
“……我!”
讓你嘴賤。
凌非淵知道,為了緩解氣氛,他又說錯話了。
作為一個母親,不能親自哺育自己的孩子,是一件多么令她難過的事情。
對不起三個字,凌非淵無法說出口,放下筷子,走了。
“小希望和保姆留下吧。”
他撂下這么一句話,走遠。
*
慕漸起昏睡的第四天夜里,所有人都在房間睡覺,但……
外面微微的響動,門被打開,一道清麗的人出現在門口,輕輕的關上門,徑直走向慕漸起的窗前。
白若憐手里拿著一管針劑,只要她把這管針劑刺進慕漸起的皮膚,注射,他將成為植物人,再也醒不過來。
借著淡淡的月光,白若憐啐了毒的眼睛望著慕漸起。
這個男人,哪怕在病痛的折磨下,也絲毫不減他鋒芒外露的氣勢,與沉浮商海的歷練出來的深厚底蘊。
這樣的男人,若真的是她的父親多好。
白若憐恨自己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工人家庭,恨父親是個賭徒,沒人知道,當年她父親的死,是她一手策劃的。
她努力上進,奮發拼搏,憑借自己的才華與美貌,擠進上流的社交圈。
成為萬眾矚目的主持人,將她的美與才華無限放大,從而躋身上流社會,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夢想。
她遇到了凌非淵,他成就了她的夢想,從而也俘獲了她的一顆少女心。
可是,那個男人不愛她,他愛那個丑女人;他縱容丑女人的任性,讓她瘋狂的嫉妒。
老天爺長眼,讓她遇見了這么一個瞎眼的男人,成了她的失而復得的女兒。
可饒是這樣,這個男人疼她,寵她,給她一切最好的資源,最好的投入,就是不幫她把凌非淵妻子的位置給拿下來。
白若憐心中不安,她怕這一次慕漸起醒來,他給她的那些股份也將收回去,那樣她將一無所有。
沒了財富,沒了身份,沒了地位,凌非淵更不會愛上她。
為了坐實她是慕家二小姐這個事實,她不惜找人將親生母親也給送上了黃泉。
為了能更好的站在凌非淵的身邊,她不惜賠上所有人的性命,也要用最門當戶對的方式,讓凌非淵接受她。
所以……
她陰鷙的眸底出現一絲歉意,轉瞬即逝。
“抱歉了,慕老先生,你注定將成為我人生路上的墊腳石。”
冰涼的針頭,一點點的逼近慕漸起的脖頸,只要扎進去,稍稍用力一推,慕漸起將徹底的成為植物人。
就在白若憐以為就要成功的時候,昏睡中的慕漸起忽然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很亮,清明如水。
他沒意識到危險,只是聲音沙啞的開口焦急的喊,“別走,珮茵,別走……”
靜謐的夜里,隨著慕漸起的一聲喊叫,白若憐手一哆嗦,針頭掉在了地上,她還來不及把針頭拿起來藏好,聽到喊聲的慕一白和慕博,已經匆匆跑了過來。
燈打開,白若憐慘白了一張臉,有點嚇傻了。
“你怎么在這?”慕博不悅皺眉。他向來不喜歡白若憐,從來不給好臉色。
“我……我聽到爸的喊聲,就過來看看!”
“是嗎?”慕博不信,鄙夷冷嗤道:“你飛來的?”
從三樓到二樓,比他們這幫住二樓的大老爺們趕來的還快,誰信。
“哥,別吵了!”慕一白沉了臉,瞥了一眼白若憐,走到慕漸起的床前。
“爸,你怎么了?”他把慕漸起扶起來,意外看到了慕漸起臉上的悲慟之色。
“爸!”
“爸!”
慕博和慕一白皆震驚,擔憂不已。
“一白!”慕漸起漸漸恢復神智,精銳的眸子里,滿是不舍與憤怒。
“備車,去墓地。”
“現在?”慕一白疑惑的問。
“現在、立刻、馬上!”多一分鐘,慕漸起都不想等。
“我安排吧,你先照顧爸換衣服。”慕博道,轉身往外走,眼角余光瞥見了,那只泛著森寒冷光的針頭。
他裝作沒看見,出門前,把白若憐拽了出來,吩咐,“你也去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