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為何會出現(xiàn)在地牢,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狀況。
聽說凌非淵去地牢看白若憐,她心里不舒服,嫉妒、吃醋,所以追了過來。
貌似不是。
是因為白若憐搶了自己慕家二小姐的身份,現(xiàn)在她淪為階下囚,所以她過來耀武揚威,出一口惡氣?
也不是!
她從來不愿意承認自己是慕家的二小姐,又何來找白若憐顯擺!!!
那是什么?
管她呢,反正,她就是來了。
地牢的門剛打開,白若憐瘋了一般的哭喊聲就傳進了她的耳朵,緊接著,是凌非淵嘴巴惡毒的譏諷。
這么多年來,第一次聽到凌非淵對一個女人如此的不溫柔,說話帶毒的,蘇喬沒什么反感,反而覺得舒服。
她想,她就是來看凌非淵是如何羞辱白若憐來的吧。
她聽了一會兒,然后,適時的出現(xiàn)。
外面天寒地凍,地牢里的溫度也沒高到哪里去,白若憐口中不入流的丑丫頭蘇喬穿了一件厚重的米色羽絨服,腳踩坡跟兔毛靴子,手捂著臉頰,搖搖擺擺的像只小企鵝的走到了她面前。
“嗨~~~”蘇喬把手放下來,熱絡的跟白若憐打招呼,小臉凍的通紅,像兩只紅蘋果掛在臉上,可愛、俏麗、語笑嫣然。
看到蘇喬的那張臉,白若憐的臉瞬間慘白如紙,沒了血色。
美,真的是太美了,面前的女孩子不施粉黛,冰清玉潔、白璧無瑕,美目盼兮蒹葭伊人,隨隨便便的穿著,卻掩蓋不住她鐘靈毓秀的氣質,翩若驚鴻。
她是蘇喬嗎?她真的是蘇喬?
是的,她是蘇喬,白若憐怎么會不記得這張她恨了太長時間的臉。
以前的蘇喬,漂亮雖然漂亮,但總是缺了點什么,就好像是一顆璀璨的夜明珠被厚重的塵土蒙蔽,變得暗淡無光。
現(xiàn)在的蘇喬,那蒙在她身上厚重厚重的塵土被清理,露出她原本就璀璨奪目的光彩。
白若憐自慚形穢的低下頭。
這樣的蘇喬,這樣漂亮毓秀的女子,是她根本無法比擬的。
“你怎么來了?”
凌非淵從蘇喬進來的那一刻,視線牢牢的鎖住她,眼底是濃濃的不悅。
“這地方陰暗潮濕,是你來的地方嗎?”他語氣冷漠的責備,意思里是濃濃的關心。
白若憐心中冷笑。
陰暗潮濕的地牢不是蘇喬來的地方,她卻在這里生活了好幾天。
“我就是來看看!”蘇喬沒給凌非淵好臉色,她還記著在后山他給她屁股打的那幾巴掌,到現(xiàn)在,走路,還隱隱的疼。
想到這里,蘇喬凍紅的臉愈發(fā)的紅了起來,是漲得通紅。
被小希望事情攪和的大腦遲鈍,現(xiàn)在才想起來,他打她屁股巴掌,是多么的……沒面子。
凌非淵三步并做兩步的走到蘇喬面前,霸道的大掌扣住她的小手,“走了,這里晦氣。”
地牢里的確晦氣,尤其是這個地牢,已經有七八百年的歷史。封建時期,這里斷送過很多人的性命。
蘇喬不想走,下意識的想甩開凌非淵的手。她還有話相對白若憐說。
哪知,白若憐突然大叫一聲,“凌非淵,我是慕家的二小姐,你把我私自囚禁在這里,就不怕我爸和我哥哥找你來拼命。你別忘了,當初,你答應我哥的事情。”
蘇喬:“……”
凌非淵:“……”
一直隱秘在暗處的費里,直接扶額,譏誚勾唇的笑。
白若憐是多有愚蠢,還敢稱自己是慕家二小姐,難道當初慕博和慕一白把她給綁了,她還沒弄明白,假千金的身份已經被人識破?
亦或者說,她是想做千金大小姐想瘋了,所以才會,自欺欺人的不愿意去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白若憐!”蘇喬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下子掙脫了凌非淵的手,一個箭步沖到白若憐的面前,正兒八經的板著一張臉問,“如果你是慕家二小姐,那我是誰?”
“我告訴你,我雖然不稀罕什么慕家二小姐的身份,但是,我媽稀罕,我媽希望有一天我回去跟爸爸和哥哥相認,所以,你別做夢了,醒醒吧,我是不會把我的位置讓給你的。”
說完,蘇喬干脆利落的從羽絨服里拿出手機,給慕一白打電話。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接了,慕一白低沉悅耳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了過來:“有事兒?”
“沒事兒就不能給你打電話?”蘇喬語氣沖沖的。
電話那端的慕一白一愣,這大白天的誰招惹了蘇喬不成,他抬頭看了一仍然昏睡的父親,又道,“沒事就掛了,我這有事兒。”
他還在氣蘇喬不認他,不認父親這件事。
知道蘇喬和孩子陷入危險,他第一時間參與營救,奮不顧身的沖在第一線,他都可以;但是現(xiàn)在,孩子和蘇喬都是平安的,心里的那道怨念就又涌出了上來。
換一個人,慕一白都不會這么較真,但對方是蘇喬,她是知道,慕家拼盡全力,從未停歇找女兒這件事,甚至,有很多次,蘇喬都曾經幫忙分析,出謀劃策,她憑什么,不認父親和他。
啊!!!
蘇喬愕然!
平時的慕一白說話不是這樣個樣子的,再知道自己是他的妹妹之后,他不應該高興的跳腳嗎?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是幾個意思。
“有……有事啊!”她害怕慕一白突然掛斷電話,慌張的開口,“你啥時候來接我啊,哥!”
這聲哥與以往都不同,那是親哥哥啊。蘇喬叫的尷尬又別扭,聲音里還有點小扭捏,還不好意。
而電話那端,慕一白也一時沒反應過來,蘇喬話中的意思,結結巴巴的問,“你,你說什么?”
“接我回家啊,爸不是想我了嗎?”蘇喬氣節(jié),她都放低姿態(tài)了,好不好,不想認她拉倒,反正有沒有爸爸和哥哥她照樣過日子。
“接,接,馬上接!”慕一白激動的望著床上的父親,聲音略帶哽咽,“哥,哥,你點派車,去把咱家喬妹接回來”然后,有對電話里的蘇喬說,“我這就讓大哥安排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