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城，一座常住人口超過二百萬的二線城市，清晨七點，老人家們步履蹣跚的慢慢走向市區公園，嘴里哼著小歌，一群步伐緊張快致的年輕人。有單手夾住公文包，另一只手正在拿起面包迅速往嘴里塞的，也有騎著小黃車上學的少年少女。

街邊的少女歌手唱著婉轉動聽的民謠歌曲：

我似夢如醉看著天空和流水

風兒帶來歌謠遠山婀娜似舞蹈

帶我翻山越嶺找一片樂園落腳

幸福啊并不遙遠吧

這城市有詩有畫

有風景有故事有她

盡到四海皆斑斕火樹銀花散

懷酒話江山

望著州城的繁榮景象，馬日明似乎感覺到自己被世界都遺棄了，

馬日明從小到大都沒有感受到如此的絕望。

哪怕就是二年前父親過世，母親重病了，自己由于迫切想要獲取救母親的治病錢，走了偏門路，盜竊，勒索周邊的女白領。而被拘捕入獄。

是的，自己當初都沒現在如此的絕望，當初無論如何，媽媽還是安全的，母親是這個慣偷竊賊的心靈唯一凈土，哪怕一個人再壞，心中總會有一片屬于自己的純潔之地。

只要一想起母親被綁架了，馬日明就只有一個想法。

找到那個人，殺了他，然后救人，“無論你是誰，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絕望的。”

“出租車，過來。”馬日明在一邊猛招手。

“你這大袋子里面裝的啥啊？要算兩個人的啊。”

馬日明只是一言不發，實際上在他的心里，這個司機已經是個絕對要死的人了，他這次去無人村是一定要殺人的，這個事情絕對不能泄露出去，所以在場的證人司機只能怪他倒霉了。

“去無人村外面，錢不會少你的。”

一番簡單的問話之后小車便駛去了無人村。

無人村，村口外面一百米處。

“到了，小伙子。”司機看了一下計程表，“噢，雙倍就是320，付錢吧。”

后面傳來了拉開袋子拉鏈的撕拉聲。

“好，你接著。”一把纖細的小刀已經越過防護欄插向了司機的頸部大動脈了，鮮血不斷從頸部里滲出，只是因為小刀還沒拔出來，暫時封出出血口而沒有造成大量血液噴射罷了。

“就你還想要我的錢?垃圾，去下面使用吧。”

這時候馬日明的手機鈴聲響起來了，看到這個可惡的電話號碼，馬日明想了一下還是按了接聽。

“把你隨身攜帶的東西都放好在地上，你這蠢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想要你母親的命就乖乖聽話。”

吳樂的推斷馬日明肯定會帶上一堆工具，等等他接近自己身邊，他還要他把的隨身小物品拋棄掉，想要反殺自己，簡直搞笑?

馬日明只得按照他所說的照做，事到如今，他自己也猜到了對方是誰了，還有為何要這樣做了。

瘦小的猴臉男子，步伐緩慢而有序，仿佛會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的馬日明，就這樣施施然走了進村子里。

“吳樂，我知道是你，我認輸了，其實我可以不完成這個任務的，你殺我只是背負一條人命，還背上一個殺人犯的身份，你還有家人，還有朋友，沒錯吧。”馬日明攤攤雙手，裝作不在乎道。

“我們和解吧，大家都是被系統逼的，難道你要成為那個東西的傀儡嗎，就這樣被他操控一生你甘心嗎，來吧我現在放下所有的武器，也請你把我母親交出來。”說罷，馬日明把身上各種尖銳的小武器從身上抖了出來，雙手舉高，擺出一副無害的姿態。

“你知道我為了殺你準備了多少功夫嗎?現在就想逃脫?那你一開始就不該來招惹我，雖然我不知道一個這么蠢的人，想剛剛那番臺詞想了多久，但對不起，事情沒那么簡單。”

吳樂用一種看弱智的眼神看著他，馬日明覺得吳樂話中有話，似乎是可以談的。

“我賠你一萬，可以吧，你要知道我的異能，想要賺夠這點錢是很快的事情。”

“五萬，然后走到我面前給我跪下認錯，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吳樂裝作討價還價的樣子，從大樹后面走了出來。

這時候一個頭發散亂，雙目有神的瘦削男子從一棵二人三人合抱粗的大榕樹后走了出來，大聲道，“給你十秒考慮的時間！”

“好好好，吳哥，以前是我錯了，我這就給你跪下認錯，那五萬很快就會送到你這。”雖然嘴上說著服軟的話語，但在馬日明心中卻不是這樣想的。

“果然是剛出社會的愣頭青，以為這就想讓我服軟了?等我把媽媽救出來，你肯定會死的很慘”，馬日明心想。但卻謙卑的低下頭來，嘴角微微翹了起來，打起自己心里的算盤。

就在馬日明走到離吳樂還有十米近處。

咔嚓！！

馬日明的腳底下傳來一陣樹枝噼里啪啦的碎裂聲音，他本能感覺不對勁，想要迅速撤離這個范圍。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就見馬日明整個身體猛然墮入吳樂早以準備好的坑洞里，坑洞里幾根長四十厘米，寬約二十厘米左右的硬尖頭木刺齊齊排成一排，馬日明的大腿正正掉落到尖頭處，兩條大腿被刺穿了一個深可見骨的血洞。

“啊！吳樂我艸nm！！”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吶吼在洞中不斷響起。

“為什么！嘶，吳樂，我們沒必要這樣，你殺了我就是殺人兇手了，你有大好前程，我只是個竊賊，你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馬日明似乎還認為自己有一線生機。

吳樂走前往坑洞一看，那兩個刺穿大腿的血洞深可見骨，血液正從大腿中間的血洞不斷滲出來，整個坑洞底部都被血液占滿了，看起來霎是嚇人。

就連早有準備的吳樂都被這一幕嚇到了，畢竟想象中跟做起來肯定是有一定差距的。

不斷在心中告誡自己不能仁慈，看著馬日明還在用雙手不斷亂挖，甚至還想把卡住大腿的尖頭木刺拔出來，當然這些都是徒勞的了，吳樂已經給他判了死刑了。

時間也不能再拖了，畢竟剛剛馬日明的那幾聲呼喊怕是已經吸引了一些老人的注意了，只怕這些老人會去報警。

吳樂干脆地打開了汽油蓋，手腳麻利地往馬日明身上倒著汽油。

反常的是馬日明不在掙扎了，只是微微抬起頭來雙眼無神望著吳樂。

“我知道我肯定死了，但是我母親，你能盡量照顧她嗎，用殺了我得來的異能幫我照顧她，就當是你殺了我的補償，可以嗎?

“還有，我很怕疼，能不能把我弄暈了，再殺我。我不會大叫讓你麻煩的，我這種賊死了就死了，也沒有人會管的，最后，我求你，用殺我得來的獎勵，幫我多照顧我母親。”

吳樂從背包里面抽出來電棍，用復雜的眼神看著馬日明，半響才道“我會的，放心吧。”

在轉頭的一瞬間吳樂似乎看見馬日明露出一個釋放了的微笑。

用力將電棍抽向馬日明的頭部，持續了一會，馬日明居然真的忍了下來，不吭一聲就暈倒了。

本來吳樂打算直接生生燒死他的，但是給予一個孝子最基本的尊重，他緩慢爬了下去，小心躲過硬木尖刺，往他心臟處給了一刀。

馬日明的身體神經反射抽搐了一下，嚇了吳樂一跳。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近距離殺人，前面的都是用工具間接傷害別人，骨肉被鋒利的小刀穿插進去那種感覺，對于第一次親手殺人來說，利器插進去的身體內部的聲音簡直是被無限放大循環。

迅速撥開鋒利的小刀，心臟處的大動脈，不斷流出紫紅色的血液，吳樂的衣服也沾染了大量的血液。

感覺到馬日明的生命氣息在不斷衰弱，吳樂費力爬出坑洞。

就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繼續往馬日明身上灑下汽油，隨后啟動焊槍，往馬日明的尸體噴射。

熊熊大火燃起，不一會，一股燒焦的肉味就沖天而起，直至火焰滅絕，吳樂麻木地爬了起來對著洞不斷噴射消毒劑和清新劑，掩蓋著一股濃厚的燒焦味道。

收拾好現場后，吳樂才走出這邊區域，整個人無力的往后跌倒，雙手支撐著自己，抬起頭來望著耀眼刺目的太陽，“如果我不知道馬日明的為人，還有他的過去，我當然可以很理所當然下的去手殺他，那我現在殺的是一個無惡不作的竊賊，還是殺了一個不擇手段為了救母親的孝子?”

“我……真的做的對嗎，為了力量?還是說想要自保活下去而已，剛開始自己或許只是想自保，但現在自己確實是為了得到力量而殺人了，自己也跟馬日明沒什么區別……”

半響后，吳樂才稍稍振作了起來，“世界本無對錯，怪的只是我能力太弱了，無能為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了起來，或許已經暫時給自己找到一個理由，他才回想起自己完成了擊殺馬日明的任務。

手心處的紋著的小劍早以看不見了，他現在只要默想劍道，腦海就會浮現一堆關于劍道這個能力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