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峰愣了幾秒鐘,隨后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是晚上23:50分。
“還有十分鐘!”喬峰舉起手機在溫婉面前晃了晃,“足夠了。”
“足夠什么?”溫婉一頭霧水。
“給你過生日呀!”喬峰歪頭一笑,他說著拉起溫婉的手腕,“帶你去個地方。”
喬峰的舉動是溫婉意料之外的,不禁讓她又喜又驚。
臨近午夜,街道上寂靜無聲,昏黃的路燈照在孤零零的斑馬線上,喬峰帶著溫婉穿過了兩條馬路,在一座名為城市之心的大廈前停了下來。
溫婉看著這座黑漆漆的大廈,聳立在影影綽綽的路燈中有些迷惑。
喬峰帶著溫婉從地下室的電梯直接上到了頂層。
在電梯里,溫婉突然很期待頂樓會有什么驚喜,大概是因為拍戲拍多了,此刻溫婉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很多浪漫的場景。
然后這一切在到達頂樓的時候就蕩然無存。
頂樓上依然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是站在這里,可以看到整座城市的模樣,包裹在一片燈紅酒綠之中。
喬峰又拿出手機看了看,轉頭面向溫婉,“你可以閉上眼睛,倒數十秒然后睜開,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溫婉再次充滿期待地閉上了雙眼,那十秒鐘她數得很慢,也變得格外漫長。
“10…9…8…7…6…5…4…3…2…1”
“噔噔!”
隨著喬峰的一聲呼喊,溫婉睜開了雙眼,就在她正前方,一架巨大的摩天輪突然亮了起來。
摩天輪上暖黃色的燈光讓原本漆黑的四周也有了暖意與光亮,溫婉驚喜地捂住了嘴。
喬峰的聲音忽然在她耳邊響起,“23:59,最后一分鐘,生日快樂!”
溫婉感動得熱淚盈眶,她看著喬峰的輪廓在燈光里格外清晰,明亮的眼睛閃閃發光,那一刻,她仿佛看見了星星。
“謝謝,這是我長那么大以來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
喬峰面朝著摩天輪,突然開口說:“這架摩天輪是這座城市最高,最大,最美的摩天輪。小時候,我媽媽帶我來坐過。”
說起媽媽的時候,喬峰的眼睛里掠過一絲憂傷,然后轉瞬即逝。
“后來,我和這里的管理員非常熟悉了,所以,只需要一個電話,它就會亮起來。”
溫婉安靜地聽著喬峰的話,她看著眼前絢麗的摩天輪,像是喃喃自語一般說:“摩天輪,大概是所有女孩子都會為之著迷的東西吧。”
喬峰點點頭,突然說:“所以,我以后一定要在那個摩天輪上,跟我喜歡的女孩子求婚。”
喬峰的話讓溫婉心頭一緊,“你有喜歡的人了?”
“哈!”喬峰摸了摸后腦勺,“還沒有。”
溫婉似乎松了一口氣,“那就好。”大概是此時此刻的場景太浪漫,溫婉緩緩開口說:“你知道嗎,我以前每次生日都要開生日會,請很多很多人,可是今天,我突然明白,過生日,應該是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過。而且,就那一個人,就足矣。”
溫婉說完這一段動情的話,回頭看了一眼喬峰,只是喬峰似乎在想別的事情。
喬峰回過神來,“你剛才說什么?”
溫婉立刻搖了搖頭,“沒事。”
“嗯,那我們回去吧。”
喬峰看到了溫婉眼神里難掩的失落,其實那段話,他全都聽到了,只是他根本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只好裝作在出神。他自己從沒想過,溫婉會喜歡上自己。
早上,顧之南起床之后,總是忍不住往放著項鏈的那個柜子上望去,他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翻翻日歷,期待著時間能快點到左筱梔生日那一天,想知道,她看見這條項鏈的時候會有怎樣的反應。
每當想到這些,顧之南的嘴角就會不自覺地上揚,別說戴維每天都說他不正常,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也沒喜歡過一個人的顧之南,并不知道,這就是愛情。
安蔚然依舊每天賣力地上班,掙錢,在這期間,左溪彤來找過他很多次,可是都不見人影。
終于有一天,他們以一種尷尬的方式碰面了。
那天,讓安蔚然當助手跑腿的那個樂隊要去一家音樂公司面試,那家公司正好是左溪彤爸爸開的公司。
那個樂隊在初試的時候就被刷了下來,特別不甘心,安蔚然忍不住說了幾句自己好心的建議,卻被他們各種反駁,“你一個端茶倒水的懂個屁!”
不僅如此,還更加狂妄地將氣撒在安蔚然身上,甚至對他動手動腳,這一幕正好被左溪彤看見。
她怒氣沖沖地沖上前,用力推了那個樂隊的主唱一把,“你們簡直太欺負人了吧!”
“你別管,我沒事,”安蔚然皺著眉,將左溪彤拉到一邊。
“這不是那個,那個,左總的女兒嗎?”那個主唱看見左溪彤音調都變了,“想不到你本人那么美啊!哎,你跟這小子什么關系啊?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就是我們一跑腿的,連加入我們的資格都沒有。”
“說什么呢!”左溪彤作勢想打那個主唱,被安蔚然攔了下來。
左溪彤看著安蔚然唯唯諾諾的模樣,心中又急又氣,她不知道為什么曾經那個安蔚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瞪了那個主唱一眼,拉著安蔚然就走。
左溪彤將安蔚然拉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大聲質問他:“你為什么現在會變成這樣?”
“我需要錢。”此刻的安蔚然感覺到一種被人踐踏在自尊上深深的無力感。
“需要錢你就去做那樣的工作?給那些人當什么跑腿的,你要錢我可以給你啊!我說過,只要你一句話,我立刻讓我爸幫你出專輯,包裝你,讓你成為最紅的歌手!”
左溪彤完全不理解安蔚然的想法,越說越氣,可是她不知道,她最后一句話,徹底傷害了安慰的自尊。
“不用你管。”安蔚然心里的怒火已經上升到頂點,只是從嘴里說出來的只有那四個字。
安蔚然說完揚長而去,全然不顧身后左溪彤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