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墻壁有些脫落,天花板上的電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旋轉著,病床旁的床頭柜也因為年歲已久而炸起了幾道裂痕,孤單的一個玻璃杯放在上面。
并排的八個床位,只有阮可可所在的位置有些生氣。
宇文彥一身高級訂制的休閑裝,站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顯得與這里格格不入,像極了亂入的世貴公子。
阮可可坐在病床旁,抬頭仰視著面前威嚴頎長的身形,說道:“剛才的情景,你都看到了,我家的狀況很復雜,我可能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單純,這樣的我,你還愿意娶嗎?”
沒有人愿意多一份負擔。
宇文彥看著她霧靄般的眸子,單漆跪地,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掌輕輕地伸了過來,拉起阮可可仍舊在顫抖的柔荑,寵溺疼惜的在手背上親吻著:“親愛的可可,如果這是你所有的顧慮,那么你這輩子都不可能逃開我?!?/p>
說著的同時,一只手則從外衣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個紅色的精致四方小盒子。
阮可可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她幻想過無數次被求婚的場景,都從未有一次像現在這般驚喜若狂,當一個人面臨現實時,總會懷疑出現在夢中的場景是不是都會有些小瑕疵。
夢中的新郎總是看不到臉龐,而此時此刻,她的面前,是一張百看不厭俊逸非凡的臉龐,正熾熱有神地凝視著她。
說不喜歡就假的……
宇文集團的總裁,是公司上下單身少女的男神,阮可可也被迫每天都在聽宇文彥的事跡。
說暗戀有些牽強……
但是,當宇文彥打開盒子時,場面一時控制不住的僵硬。
空空如也的盒子,只能證明曾經是有一個戒指在這里出現過,然而并沒有。
宇文彥目瞪口呆,解釋道:“我可能走得太急,忘記把戒指放在里面了,我回家去拿?!?/p>
一大早就接到簡正打來的電話,了解事情之后,急匆匆想趕來見可可,結果求婚戒指被遺落在了枕頭下方。
這可能是他以后的黑歷史,他可以預見。
阮可可咯咯笑了起來,直接拉住即將要離開的宇文彥,“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好?!?/p>
“可可,你愿意嫁給我嗎?”
紀小薇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推門進來了,她準備今天和阮可可耗在醫院一天,反正是周六,她已經好久沒有和可可聚在一起吃零食了。
可是,眼前這是什么情況?
一個帥到慘絕人寰的男人正單膝跪地求婚?而且是用一個紅色的戒指盒子?窮到連戒指都買不起嗎?
等等,為什么說好單身的可可一臉陶醉?
手里的零食水果隨即散落在地,紀小薇震驚的捂住嘴巴,目光如炬的望著他們,不知所措。
阮可可想抽回手,奈何被宇文彥緊緊的攥在手心,并且朝著她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小薇……”
“好了,你別說話?!奔o小薇邁著迷茫的步伐走了過來,先不管地上的一片狼藉,指著宇文彥問道:“你從哪里蹦出來的?什么時候喜歡我家可可的?家里幾口人?家底多厚?從實招來,不然……”
紀小薇朱唇皓齒,搓了搓手背,按響了幾個指節,繼續說道:“我可是黑帶三段,你有一句假話,我就當場廢了你。”
宇文彥站起身,得意的唇齒悄然落在阮可可柔軟的小臉蛋上,“宇文彥,一個月前喜歡可可的,我是獨子,至于家底,抱歉,我沒在意?!?/p>
言簡意賅,屬于宇文總裁的作風。
阮可可表示,可能和她在一起的宇文彥是個假的。
紀小薇摸著下巴站定自若,這個名字聽起來很耳熟,容她思考一會兒。
可可的生活方式是三點兩線,沒有交際圈,除了上班,出現最多的便是醫院,面前這個高傲不羈的男人也并不像是醫生,那高貴不凡的氣質倒不是唬人的。
那么就只剩下一個宇文集團,她倒是聽說過宇文總裁的事跡,莫非是面前的這個人?
“宇文彥?你是宇文集團的總裁?”紀小薇不咸不淡的問著。
不管這個男人的身份多奢華,單單這氣度不凡的樣貌,紀小薇就完全可以懷疑他是不是玩玩的心態。
可可一向是蠢萌蠢萌的,雖然自詡聰慧,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心機深沉的人多如牛毛,她們算哪門子?
這個男人,她可要幫可可好好把關。
宇文彥自然知道紀小薇在打什么主意,隨即勾唇道:“正如你所說?!?/p>
他很欣慰可可有這么仗義的朋友。
“那么,你剛剛是在求婚?”紀小薇瞇縫著眼眸,雙手抱胸,一副打量的姿態望著宇文彥。
兩人之間形成一股不可估量的搶奪意味。
“正如你所見?!庇钗膹┯X察到手心中的柔荑正在偷偷溜走,再次快速的緊抓在手,噙著笑說道:“事實上,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向可可求婚?!?/p>
紀小薇震驚之余,瞪向阮可可,“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沒有告訴我?”
阮可可眨著星辰般的眸子,眼角泛淚,“事實上,我和他才認識三天?!?/p>
從第一次上床到現在,正好一共三天。
所以為什么宇文彥說是一個月?
紀小薇瞄著他們之間的小動作,宇文彥是死死的抓著可可不放,眼中的喜愛和溫柔淺顯易見,可可嬌羞甜蜜的神情一覽無余,兩人像極了熱戀中的小情侶。
說他們才認識三天,鬼才相信!
不過,可可不會對她撒謊的,恐怕他們之間有什么其他的隱情。
算了算了,只要這個男人對可可好,其他的都無關緊要。
這時,床上的人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三人頓時一愣,趕忙叫來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