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馨凝躺在床上,身上一陣陣的的傳來絞殺一般的劇痛。不過是在短短的一刻鐘,她已經疼得連叫都叫不出來了,嗓子都喊啞了。
而外面卻還是傳來一陣陣噗噗的聲響,蔣馨凝的眼神看著外面,可是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人。
只能看到特意為了她而打開的窗戶,宮人手上揮舞起來的棍棒,還有傳到這屋子里面來的陣陣棍棒擊打在肉上面的聲音。
蔣馨凝的眼神空洞而飄渺,要不是身子還傳來一陣陣撕裂的痛苦,她真的要以為自己已經魂不附體了。
“嗯……”蔣馨凝感覺下身又是傳來一陣劇痛,疼的她悶哼了一聲,額頭上冷汗簌簌落下,旁邊的產婆一把摁住了她想要掙扎起來的身子。
摁住蔣馨凝手腕的產婆臉上也是冷汗淋漓,看著蔣馨凝幾乎要昏死過去,卻還死死的咬著下唇,哪怕已經將下唇給咬的鮮血淋漓還死死哭撐著的摸樣,不忍的別開臉去。
卻是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坐在窗前,正噙著一抹陰冷到了極點的笑容,看著窗外情況的皇上,產婆在心底吶喊。
只怕等到床上的皇后死了,自己也要跟著死的。雖然她倒霉,居然碰上了這樣的毒后……
“你聽聽這聲音,怎么樣?”原本坐在窗前的莊蕭晨,像是看戲一樣看著外面的看著外面的情況。居然臉上帶著笑,只是那笑卻絲毫沒有到達眼底,反而充滿了嘲弄。
他身為天子,母妃更加是曾經名動天下的第一美人。長相俊美非凡,現在的笑容哪怕是泛著陰鷙而邪魅,也讓躺在床上的蔣馨凝看的一雙眼睛都是他俊美的摸樣。
只是,那雙清澈無波的眼底卻再也不是以前的癡迷了。蔣馨凝只覺得身上一陣撕裂。
“當初你們家將朕的人這么打的時候,朕也是這么聽著這聲響的。現在你的奶娘親還有那丫鬟都在外面了,你聽聽,他們的聲音打起來是不是更好聽?”
蔣馨凝聽到這話,心頭更加是宛如刀割。她原本打算撐著身子做起來,可是卻是被產婆死死的壓制住了。
“莊蕭晨,我……”每說一個字,蔣馨凝都覺得自己像是在用最后一口氣說話。每一次的呼吸都會牽扯到肚子,讓她疼的不能自己。可是,肚子里面傳來的一陣陣的翻騰卻是讓蔣馨凝忍住眼淚,幾乎是氣若游絲卻還是拼命的喊道。“我……我到底是你的妻子,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明明昨日還好好的,昨日在大殿之上,莊蕭晨還說要和她共享這江山。這大燕的江山,是她和他一起打拼下來的。從此以后,再也不會有人會看輕她。
蔣馨凝哭著喊道:“晨郎,我為了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你昨日還說要和我一起舉案齊眉,你為什么要殺了我……為什么,為什么要給我喝下催產藥……嗯……咱們的孩子,只有六個月啊,你如何能給我下藥……”
俊美如邪魅天神的莊蕭晨聽到蔣馨凝的話,眼神之中卻猛地露出了更加肆虐的恨意來。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一聲凄厲的叫聲,讓屋子里面的人都是呼吸一頓。
“小姐……”
“奶娘親……”蔣馨凝聽到這熟悉不無的聲音,哪里能夠認不出。那是自從自己被找回到蔣府,就只一心對待自己好的奶娘親。聽奶娘親聲音凄厲,蔣馨凝更加覺得腹部絞痛異常。
“啊……”蔣馨凝哭著叫喊了起來,聲音也是凄厲哀絕。產婆朝著蔣馨凝的下身看去,就看到原本一直沒有發作的肚子,現在已經開始因為催產藥而發生作用了。
產婆看到這情況,急忙轉身對莊蕭晨跪下說道:“皇上,皇后的孩子已經要落下來了……”
“不要……我的孩子……”蔣馨凝心痛如狂,她死死的抓住枕頭,拼命的想要呼吸,想要穩住自己的肚子里面傳來的劇痛。
可是,卻是蚍蜉撼樹。
當催產藥喝下去的時候,她的孩子注定要成為一灘可憐的血水。
莊蕭晨聽到蔣馨凝尖銳到讓人毛骨悚然的叫聲,嘴角微微一彎,居然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來。
產婆看到皇上的笑,直在心底打顫。
忽然,產婆感覺到了自己的呼吸一頓,抬起手摸了一下,就感覺到了自己手上一片濕潤。還來不及求饒,產婆的喉嚨已經被莊蕭晨直接揮刀割斷了……
蔣馨凝的淚水不斷的從眼角滑落,現在就算沒有了產婆的控制,她也根本疼的沒有辦法起來了。
倒在床上,蔣馨凝像是被扔在了岸上的魚,不斷的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只祈求能夠多活一秒,讓她能夠多一秒享受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的感覺。
忽然一片黑暗遮了下來,蔣馨凝已經看到了自己最為愛慕的丈夫已經坐在了自己的床邊,正滿臉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那高高隆起的肚子。
蔣馨凝還抱著一絲的希望,她伸手抓住了莊蕭晨的手,哭著求饒道:“晨郎,我……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只是,肚子里面的孩子是我和你盼望了八年的珍寶啊。他是咱們的孩子,你怎么忍心……”
莊蕭晨看著倒在床上狼狽不堪,身下的錦被已經被蔣馨凝的血跡沾染的污穢不堪。看著蔣馨凝握住自己的手,莊蕭晨猛地甩開,厭惡的看著蔣馨凝的手。
“別碰朕。”
蔣馨凝本來就沒有力氣現在被甩開,手直接落在了床上,抬都抬不起來了。只是一雙明亮的眼睛定定的看著莊蕭晨,卻是看到了和從前截然不同的厭惡和憎恨。
“為什么……”蔣馨凝不明白,為什么自己那么愛著,那么護著莊蕭晨,可是八年的夫妻莊蕭晨居然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
莊蕭晨聽到蔣馨凝的話,卻是低低笑了起來,居然輕緩的伸出手來,仿佛是在每個做夫妻的夜里那樣,溫柔的伸出手來,摸著蔣馨凝的肚子。
那高高隆起的肚子里面傳來一陣陣的動作,顯然是那催產藥發作的更加厲害了,可是莊蕭晨感覺到了這樣的變化,臉上的笑容卻是更加的燦爛了起來。
“你蔣家辱我欺我,仗著當年朕需要依仗著你們蔣家,將朕的面子放在地上踐踏,你還有臉問為什么。”
“當年……”蔣馨凝聽到這話,只覺得心如刀割,不敢置信的看著莊蕭晨只覺得口中滿是血腥味,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