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一個簡短的字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他手中的劍又要多幾萬條鮮活的生命了嗎
司清翎慢慢握緊了手里的紙條,他明白千夜的意思,既然得不到那就都?xì)⒘税伞<热灰呀?jīng)下了決定就不要猶豫,像以前一樣無心無情不就好辦了嗎?可是為什么他腦海里會浮現(xiàn)那個少女的笑容,竟覺得有些心痛,算了明夜就行動吧。
“你這次來閣主給了你多少人馬?”“你終于愿意出手了,這幾天可急壞我了,閣主那邊一直催著我們,你應(yīng)該也收到來信了吧。”“恩,我知道該怎么做。”沉兮想著這些天也不見司清翎,以為他還在暗中尋圣蓮珠呢,沒想到啊她昨夜起夜的時候竟然看到司清翎懷里抱著名女子,神態(tài)是她從沒見過的溫柔,這小子該不是動情了吧!“我?guī)Я搜分械奈迦恕!薄昂谩D銣?zhǔn)備一下,明晚行動。”
血煞,千影閣的暗殺組織之一,與他并列的還有血影,二者在千影閣中地位不相上下,但血煞在明,血影在暗。血煞十人都是健壯的男子但全部毀容,暗黑色衣袍僅有腰間衣帶血紅,身手極高,在他們手下活著的還沒有一個,他們只聽從千影閣閣主的命令,每次的任務(wù)只有千夜親自告知或者有千夜的鬼令出現(xiàn),血煞才會啟動。而血影,相應(yīng)的也是十人,只不過當(dāng)年剿滅魔宮之時損失了一名血影,千夜一直都未派人補位。
血影,名如其人:只在黑暗中行事,所殺之人身上必有一個影字,也是狂妄。血煞只聽命于千夜和鬼令,而血影聽從司清翎,可以說是隸屬司清翎陣營。在他們地位之下的僅有血月,也是十人,不過全是女子,領(lǐng)頭的是月主沉兮,血月中的女子個個冷艷,擅長媚術(shù),殺人于無形。這三大血均屬于千影閣。
“你等等,我有話問你。”沉兮叫住了司清翎,她覺得有些事也該提醒提醒他了。“跟我來。”“卿挽給你安排的住處倒是極為尊貴的呢,怪不得你不舍得離開。”“別賣關(guān)子了,有什么話趕緊說,這個地方并不安全。”司清翎關(guān)上門,將屋子里的人都支了出去,徑直走到案桌前看著沉兮,等她開口。沉兮不急不慢地轉(zhuǎn)身給自己倒了杯水,抿了幾下,坐在了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敲打桌子,緩慢的開口:“那夜我無意間撞到了你懷里抱著名女子,臉上的神情是我從未見過的,就像一塊至寶,小心翼翼地捧著怕摔碎了,那一刻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我開始害怕,我害怕舊事重演,我害怕再次失去我的親人.....”
司清翎并未開口只是靜靜地注視著沉兮,“在千影閣還未建立以前,千夜身邊除了我還有一個人,那個人叫花印離。他是我的師兄,那時候的他跟你一樣目中無人,狂妄自大,他的眼里心里只尊重千夜一個人,他立了數(shù)不清的大功,幫千夜除掉了不少敵人,可就這樣一個無情的人卻有了情,他愛上了魔宮的人,他有了離開千夜的想法,終于師兄他選擇了跟魔女私奔,千夜曾多次警告他離開那個魔女,他沒有聽,執(zhí)意離開我們,千夜也曾多次暗殺魔女,都被師兄?jǐn)r了下來,師兄跪著求千夜放過他們,甚至自斷了一條胳膊,千夜終究還是放走了他們,可沒想到師兄竟然被那個魔女吸干了功力,一刀斃命,師兄滿臉的不可置信,他最后問了為什么,那魔女云淡風(fēng)輕地說了句:你只是我的任務(wù)而已。我還記得我抱著師兄時,他看向我的眼神,不甘!悔恨!絕望!
可一切都遲了,我殺了那個魔女將她挫骨揚灰,將師兄的遺體帶給了千夜,原本想好好安葬,可千夜卻滴了焚尸水,師兄尸骨無存,千夜說背叛他的人怎么會有好下場。所以我真的很害怕你也會走上這條路,我不能再次失去家人了,清翎你不能愛上敵人!”說完沉兮一步上前抓住了司清翎的胳膊,淚水緩緩從她的眼眶中流出,她抓的很緊,仿佛下一秒面前的人就會消失不見。”
“不會的,不會有那么一天發(fā)生的,我沒有愛上她,我只是覺得她跟小時候的我很像,多了一分憐憫而已,況且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像我這種人不配擁有那么美好的她,我在等一個機會等自己足夠強大,不再需要受任何人的約束的時候我會去做我想做的事,愛我想愛的人,然后保護(hù)你們。”司清翎將手放在了沉兮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她,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完,沉兮破涕而笑:“原來我在你心里還是有分量的,你一直以來對我漠不關(guān)心,我還以為就我當(dāng)你是家人呢。”“我只是不善于表達(dá),誰對我怎么樣我都明白,今天的這番話我記下了,你放心吧。”
沉兮只覺得當(dāng)年那個青澀的小男孩長大了,她以后可以省點心了,從司清翎小的時候跟了千夜,她一眼便相中了這個小家伙,倔強又孤傲的眼神讓她想起來她的師兄花印離,她想好好呵護(hù)這個弟弟,算是彌補了師兄,這一彌補到要了她這條老命了,什么鍋都背,什么懲罰她都無條件地受著,這舊傷未去又添新傷,活得可真夠憋屈的,可她也沒辦法啊誰讓她把司清翎當(dāng)親弟弟來待呢,這又當(dāng)娘又當(dāng)姐的是有點累了。“行了,矯情的時間就到此為止吧,今晚我會來找你商量明晚的計劃,但愿不會有什么閃失。走了。”
沉兮不會知道她今日的這番話對男子的影響有多大,而司清翎,案桌下的手指早已被掐破,我想愛都不能愛,這樣的我跟當(dāng)初的我有什么區(qū)別,我為什么還不能夠變得強大,為什么還要做我不愿做的事,甚至還要去傷害我不愿傷害的人,呵,現(xiàn)在的我不過是一個廢物罷了,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沒有自己思想沒有自己的心,罷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