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翎抱著卿瑟連夜趕回了云闌,一路上他不停地給她輸內(nèi)力,“咳咳…柳云笙?”朦朧間卿瑟微微睜開了眼,她以為自己大概是在做夢吧,要不然怎么會一睜眼就看到一張俊美異常,又讓她很安心的一張臉呢,她努力伸手想摸摸那張臉,她想確認(rèn)這到底是不是夢,可奈何渾身疼痛,胸口憋悶,連說句話都疼得撕心裂肺,在她再次陷入昏迷前她仿佛看到男子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焦急,耳邊響起了急切的呼喊聲:“卿卿,你再堅(jiān)持會,我們馬上就到了!”一路上駿馬飛馳,終于回到了靈云山。
靈云山朝歌殿,“子闕,快!快去無煙谷找修言!讓他即刻趕來!”子闕本在打理花草,突然感覺山下虛無陣有變動,不好有人正在試圖闖山!子闕趕緊放下手里的活朝朝歌殿方向跑,朝歌殿是這座山的主殿,也是司清翎的寢殿。司清翎有嚴(yán)重的潔癖,他的朝歌殿也是一塵不染,如果被司清翎知道有人闖入了朝歌殿那子闕的小命可就不保了,可子藍(lán)又不在,不管了!先攔住那個人再說!
子闕急匆匆跑到朝歌殿正門,還沒看清來者是誰,就聽到極其熟悉的聲音在喊他,是主子!主子回來了!子闕欣喜若狂地想上前多說幾句,還沒張口便被打斷,為何要去無煙谷?主子受傷了?還是因?yàn)樗麘牙锏哪莻€姑娘?子闕雖不解,卻也不敢違抗命令:“是,子闕馬上就去!”
司清翎一著急就忘了山上有他曾經(jīng)為了阻擋外來人進(jìn)山打擾到他而設(shè)的陣,他硬生生闖入了陣中,還好這虛無陣是他自己所創(chuàng)!他一腳踹開了大殿的門,直奔臥室而去。司清翎輕輕將懷中的女子放在床榻上,毫不猶豫地撕開了女子胸口的衣服,只見女子白皙的皮膚上儼然有一掌印,此刻掌印周圍的皮膚已經(jīng)開始泛黑,司清翎有些痛恨自己為何不懂醫(yī)術(shù),他靜靜地看著女子,握緊了女子的手輕聲說道:“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他起身抱起女子去了后山。
這邊子闕馬不停蹄地趕到無煙谷時已是深夜?!办`云山子闕求見谷主!”“谷主,谷外有一名為子闕的男子求見谷主。”簾后的男子一聽“子闕”二字,便掀開了幕簾吩咐道:“讓他進(jìn)來。”
子闕一進(jìn)門便又一次被前方的男人驚艷到了,身為男兒身卻長了副比女人還貌美的面容,一襲妖治的紅袍席地,銀色長發(fā)及腰未曾束發(fā),額前幾縷發(fā)絲垂在臉邊,只在發(fā)間插了一根玉簪,一雙漂亮的眸子勾魂奪魄,面容勝雪,劍眉斜飛,瞳孔漆黑,菱唇似血,身材修長得不像話,這容貌恐怕只有自家主子能一比了,但這氣質(zhì)恐怕再無第二人了。子闕回了回神,雙手作揖恭恭敬敬地對男子說道:“子闕見過谷主,我家主子托我請谷主去一趟靈云山!”
“哦~你可知是何事,司清翎可從未主動邀我去靈云山~”男子把玩著自己的一縷銀發(fā),斜臥在椅榻上緩緩說道。子闕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家主子今日白日回到靈云山,懷里抱著一名女子,看似受了重傷,主子可能也束手無策這才急忙讓子闕來請谷主幫忙。”女子?男子起身,輕嘆了口氣,似笑非笑地說了句:“女子?好像很有趣?!薄熬拌ぃ旖o我收拾收拾行李,這次我要在靈云山常住,谷里的事務(wù)你先幫我處理著,有什么大事再來找我,哦對了,把我那些瓶瓶罐罐的都帶上還有我的書一并帶上,我要去看看到底什么樣的姑娘能讓那個木頭這么上心~”修言低低地笑了幾聲,這可是司清翎第一次找我?guī)兔?,這熱鬧我可是一定要湊的~
修言一行人抵達(dá)靈云山時天已微亮,修言以前可是靈云山的???,這虛無陣他早就已經(jīng)熟門熟路了,此刻更是猶如踏入無人之境。二人不到一刻便到了朝歌殿,“主子,主子,谷主來了,主子?”奇怪,主子不在朝歌殿了?子闕看著空無一人的大殿感到奇怪,他轉(zhuǎn)身對修言不好意思地說道:“煩請谷主先去云華殿休息,我去找找我家主子。”
修言在朝歌殿里轉(zhuǎn)了一圈,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一粒塵土都沒有。他在司清翎的床榻上竟然發(fā)現(xiàn)了血跡,修言看了兩眼便出去了,“你不用去找了,我知道你家主子在哪,你去把他床上的臟東西清理干凈。”子闕一頭霧水,他明明把這朝歌殿的每一個角落都打掃的干干凈凈,怎么床上會有臟東西呢,更何況為何這谷主轉(zhuǎn)了一圈便知道主子在哪了,算了還是去清理吧!
淡綠色泉水清澈的幾乎能望到底,泉水上方隱隱冒著一絲絲霧氣,岸邊坐著一名女子,昏迷不醒,將全身都浸入了泉水中,司清翎將卿瑟放入這藥泉中已經(jīng)快一天了,他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只能在修言來之前盡力控制住她的傷勢,他無措地站在岸邊看著水中的女子。
“你果然在這!”
“修言?你終于來了!”
司清翎終于等到了修言,他迫不及待的拉著修言,讓他看看卿瑟,“等。等會!那個什么,你把她衣服穿上,然后抱回朝歌殿,雖然她還是個乳臭未干的丫頭,可我也是…哎我還沒說完呢,你走那么快干什么!”聽修言這么一說他才發(fā)現(xiàn)卿瑟現(xiàn)在一絲不掛,司清翎趕緊給卿瑟裹上一層大衣,抱起她就往回走,完全不顧修言。
“她的傷勢怎么樣?嚴(yán)重嗎?”司清翎看著正在把脈的修言急切的問道,“我說司清翎你能不能別打擾我,你這樣絮絮叨叨我根本沒辦法凝神!”司清翎這才沒有一再地詢問,過了半刻鐘,修言起身擦了擦手,漫不經(jīng)心地跟司清翎說:“還好,在她中掌的后一秒就給她輸入了內(nèi)力支撐,否則她當(dāng)場就斃命。”后一秒?我見到她的時候沉兮正在給她……。原來是這樣
“那她什么時候能醒過來,我將她泡在藥泉里一整夜有效果嗎?”
“當(dāng)然有效,那藥泉可是我特意為你弄得,里面的藥材可都是我費(fèi)盡心思弄來的呢,還有我好多心血,就是為了給你一副百毒不侵的體質(zhì),既然她在那藥泉里泡了一夜,掌中帶的毒性已經(jīng)去了一半了,至于能不能醒過來完全靠她自己,你把這瓶藥分天數(shù)喂給她,不出三天她體內(nèi)的毒性便可解了,掌印也會隨著毒性的消失而消失?!彼厩弭峤舆^修言手里的藥瓶。
“為什么要靠她自己醒過來?”司清翎不解
“她應(yīng)該是遭受了很大的打擊吧,不然這么個治療法她早該醒了?!毙扪匀粲兴嫉乜戳怂厩弭嵋谎郏^續(xù)說:“我聽說你去了南疆,這么久才回來還帶了一名女子,不用猜就知道她是因?yàn)槟悴抛兂蛇@樣吧?!?/p>
“那…她會不會永遠(yuǎn)都不愿醒過來…”司清翎沒有正面回答修言的話,反而是默許了
“那么痛苦的記憶想必她是不愿記起來的,我有離憶,它能幫她永遠(yuǎn)忘掉痛苦,而且我還沒有研制出解藥,至于你要不要給她用就看你自己的了。”修言說完便遞給他一瓶透明的瓶子,里面只有一顆白色藥丸。
空蕩的大殿只剩他和卿瑟,男子握著女子的手,猶豫了好久終是開口:“你之所以會遭受這些都是我?guī)Ыo你的,如果我不這么做,你就不會受傷。這些記憶我不想讓你擁有,對不起?!彼厩弭峤K究還是給她服下了離憶,我不想讓你繼續(xù)睡下去,我害怕你再也不愿醒來……
門外一雙眼睛看著里面的兩人,他嘆了口氣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