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瑟近日來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能開口說話了,也能下床了,只是下床活動的時間不能太長,否則身體會吃不消的。卿瑟算了算自己從醒來后一直到現在約莫有半月多了吧,可她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每次她努力回想的時候總會有一道厚厚的屏障阻擋著她,算了不想就是了。
卿瑟放棄了自己找回記憶的方法,轉而選擇詢問他人。這天,修言剛給卿瑟把完脈欣慰地沖她笑了笑就準備走了,誰知下一秒“唰!”我去,“小姑娘你想摔死我嗎?”卿瑟尷尬地笑了笑,看了看自己伸出去一半的腳,訕訕地說道:“那個,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有些話想問你。”修言揉了揉腳腕白了她一眼:“快問,我忙著呢!”
“我是誰?叫什么?怎么來到這的?為什么又會昏迷不醒?”
“第一我不知道你是誰,叫什么。第二你怎么來的我也不知道。第三你昏迷不醒是因為受了重傷差點一命嗚呼。”卿瑟聽完覺得自己好像白問了,這人就跟沒回答一樣。修言本想貼在卿瑟耳邊跟她說可以去問司清翎的,可才湊了一半,就被打擊出去了,“麻煩你離我遠一點。”就看床上的少女一臉認真的看著他,語氣還那么嚴肅。呵你倒是灑脫!“我要能看上你,我就從這靈云山跳下去喂魚!”修言憤憤地看著卿瑟,如果沒有司清翎護著她,他早就給她下藥毒死她了!
修言走后,卿瑟慢慢曲起雙腿,將頭埋入其中,輕聲抽泣。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無助,不想聽到有人笑話她,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身世。對了!還有那個男子,她醒來后第一眼見到的那個人,或許他會知道點什么。卿瑟擦了擦淚水,穿上衣服出去了。
七拐八拐的繞了好幾圈,卿瑟弓著腰大口喘息:“累死我了,這靈云山怎地如此大,還到處都是陡坡!”卿瑟隨地搬了塊石頭坐了下去,看著這遍地的花花草草,鳥聲陣陣,聞著如此清新的空氣不禁有些依賴:“其實,若是不曉得自己也挺好的,最起碼這靈云山時真的不錯,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嗯?”
卿瑟的思路被人打斷,不滿地扭頭看看到底是誰,竟然是他!卿瑟倏地起身,一臉震驚無措地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后的男子:白衣裹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高挺的鼻梁,輪廓分明的嘴唇,一雙劍眉下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清澈的瞳孔卻又高深莫測,竟有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
司清翎原本是該明日回來的,可他一聽說卿瑟已經恢復了便迫不及待的趕了回來,一路風塵仆仆卻在見到梨花樹下那個清塵的身影后頓時消散了,他聽女子在不停地嘟囔著,沒忍住便開口打斷了,大病初愈的卿瑟臉色還是略有些慘白,他看著女子轉頭看到他時無措地表情,驚訝地微張了唇,清澈的眼睛微微瞪大,甚是可愛,司清翎不由地輕笑了一聲。
他!他笑了!笑起來更好看了,仿佛前方是一渦旋輪,不停地吸引著她。卿瑟使勁掐了自己一把,疼得眉頭緊皺。男子慢慢靠近她,走到她身前時摸了摸她的額頭,自言自語:“恩,的確是好多了。”這么近的距離卿瑟可以清楚地看清男子臉上的每一寸皮膚,卿瑟慌忙往后退了退卻突然覺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識。
“你的事都處理好了嗎?”
“恩。急著回來看看你。”
“你回來的正好,我剛好有些事想問你。”卿瑟沒有注意到那句“急著回來看看你”,她想的是終于可以知道自己叫什么了。
“你說。”
“我失憶了。”卿瑟略微有些緊張的看著司清翎,她怕她最后的希望都沒了。
司清翎頓了頓,他早就知道她醒來后肯定會問這些,“我那日因有事路過南疆,在一處大院發現了躺在血泊中的你,見你尚有一絲氣息,于心不忍便將你帶了回來并讓修言盡力救治你,至于你叫什么我就不清楚了。”卿瑟眼里的星光陡然沒落,不過最起碼知道自己來自南疆,可名字…。
司清翎將卿瑟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他輕輕的說:“從今以后你便叫,司卿卿。如何?”
以你之名冠我之姓。
司卿卿?少女滿懷欣喜的扯了他的衣袖:“好,太好了就叫司卿卿!”“你先別高興,我還有一事需問你。”
“什么事,你盡管問吧,反正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你是否愿意當我的徒兒,跟隨我一生一世?”
少女猛然一呆,他要收我為徒嗎?
“我愿意我愿意!”
“你連我叫什么都不知道就答應了,就不怕我對你不利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對你有一種莫名的信任。可能是因為我第一眼見到的就是你吧!”司清翎心里有些微微不舒服,在南疆她就無條件地信任他,就算失憶了也改變不了這份信任。
“好,我叫司清翎,從今往后便是你的師父,靈云山就是你的家。”
司卿卿的眼淚突然涌出,從此她也是一個有家有親人的人了,不用再擔心會流落在外了。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司清翎看著跪在地上行大禮的少女,他沒有去阻止她。
“起來吧,明日我會宣布這件事。哦對了再過幾日為師打算給你操辦你的及笄禮,雖不知你的年齡夠沒夠,但為師覺得還是應該辦一下的,你意下如何?”司清翎確實不知司卿卿到底多大,只能隱約看出十五六,也該及笄了。
“徒兒的所有事都由師父說了算。”
“好。”
這漫漫師徒路就這么毫無防備的開始了,司卿卿始終不敢相信這個天大的餡餅會砸到自己頭上,罷了罷了既然白撿了這么個俊美的師父就不要想些亂七八糟的事了,好好陪著師父便是。
這恰恰正好是上天想讓她重新開始新生活的暗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