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翎一路來到越楚街,途徑衣瑤閣,鬼使神差就走了進去。
“這位公子,您要買點什么?”
見司清翎不言語,那名小哥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番便又笑著說道:“公子,我們這里有幾批新進的蠶衣,做工十分精美是我們閣主特意從遠洋之外的那片大陸進來的貨物,您可以看看挑選一件送給您的心中人。”
司清翎突然轉頭看向了那人,眼神冰冷,轉身就走,走時輕聲說了句:“我沒有心中人。”留下那小哥原地發愣,待司清翎走遠后,那小哥輕聲嘟囔了一句:“我們這都是妙齡女子之物,你若是沒有為何要進來…。”
從衣瑤閣出來后,沿著越楚街往前走,路上一對一對的良人就像商量好似的不斷的在司清翎眼前晃悠,他緊蹙眉頭,略顯不悅,突然被拐角處一對老夫婦吸引住…
滿頭華發,老者顫巍巍的牽著一名老嫗在那挑選胭脂水粉,老嫗的臉上皺紋橫生卻擋不住那燦爛明媚的笑容,當老者將胭脂輕輕敷在她臉上時,老嫗嬌羞的瞪了他一眼,任由老者替她妝發,司清翎駐足,他也想過他跟她老了之后就像這對夫婦一樣牽手漫步,他為她畫眉,她為他挽發,奈何現實殘酷…
司清翎似是嘲笑自己,又似是可憐自己,他笑了笑離開了這兒。
“我的天,我都等了你兩個時辰了!”
修言早早便來了碧華樓等著司清翎,叫了一個姑娘彈曲,要了一盤下酒菜,順便拿了一壺酒,不知不覺酒都見底了可人還沒來,修言打發了那姑娘準備去樓下看看,剛起身就見樓下進來一身白衣,清塵絕俗的身影總是那么出挑,周身清冷的氣質又讓人接近不得。男子在樓下駐足,四周環望。
修言晃了晃他那大紅衣袖,果然人上來了。
“來來來,坐坐坐,我還怕你找不到我呢!”
“你能找的出第二個騷紅?”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堵住了修言的嘴,他挑了挑眉拿起酒壇倒了一杯酒給司清翎。
“怎么樣,在寒王那過的如何?”
司清翎轉而拿起了修言那邊的酒壇,直接灌入口中,喝的太急被嗆了一下,胡亂擦了擦嘴緊接著又往嘴里灌,修言看這苗頭發覺不對勁,以前跟司清翎喝酒的時候他頂多不急不慢地喝一口,從未見他如此狼狽。
修言一把奪下酒壇,“看這樣子你過的并不好,我知你不喜寒熠但這是千夜給你的任務你又不能違抗,心中自是憋屈。”
司清翎拿起酒杯一口悶,喘了口氣說道:“寒熠并不像我想的那樣殘暴,他心中有情,細細觀來或許會是一代賢帝。”
“那你這是?”
“卿卿也在寒王府。”
“什么!她怎么會在那?”
修言猛地站起身,似是被這消息驚著了,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怎么會?他看了看司清翎這般模樣,似是明白了他為何如此模樣。
“莫不是寒熠看上了那丫頭?”
司清翎輕笑一聲:“呵!是千夜將她送過去的,千夜說卿卿是南疆人,放在寒熠身邊也可以提供線索讓寒熠盡快幫我們找到圣蓮珠,況且不是寒熠喜歡她,而是她們兩情相悅,一直以來倒是我癡心妄想了…。”
說完又猛灌了一口酒,順著嘴角流入頜角,無盡的苦澀蔓延。
“修言,今晚便陪我在這喝酒吧,我不想回去。”
“好。”
兄弟就是這樣,無條件地幫你,不多問一句話,陪你喝酒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