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ven走后,唐渂至一個人坐在辦公室坐如針氈。剛才給那個男人的兩百萬其實并不值什么,只要能在下周投標案前沒有負面新聞再出現,這錢也花的值。
可是,剛才的那個人了解自己的事情這么多,他真的要提高警戒了。
也不知道吾川在昆山查的怎么樣了,這件事,怠慢不得。
“喂,唐董。”
“事情查的怎么樣?”
電話那頭的吾川,悠閑的喝著杯中的熱茶,“寄件的那個男人,不是中國人。”
不是中國人?
不是中國人!
那就是說剛才來的那個金發男人就是寄件的那個人,他到底是誰?
“有沒有底細?”唐渂至慌了。
吾川滑動著鼠標,翻看電子文件,“他是個德國人,名叫Steven,家底清白。幾年前來到上海,是個IT男。”
德國人??
“就這些?”唐渂至問,這些信息的用處并不大。
“是,暫時就這些。”
就這些捕風捉影的信息,應該也能讓唐渂至急一陣子了。
“明天前,你再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盡量明天一大早趕回來。”他沒法再等下去,投標案在即,吾川是他身邊的得力干將,他不能一直讓他在這件事情上多費功夫了。
“好的,唐董。”
掛斷電話,吾川又撥了一個國際長途。
“KY,上個月我跟你說過的那場在澳門的投標,我需要你幫個忙。”流利的德語,透著自信。
KY,吾川在德國的朋友,是一個在慕尼黑啤酒節上結識的富三代,據說家里有點皇室的關系,家產據說有上億。
這一次,澳門的投標他需要他幫一個忙。
“幫忙?你那么有骨氣的一個人,以前你窮的睡大街都沒找過我呢!”KY調侃。
吾川聳聳肩,“以前那點小事自己能解決,現在這件事沒你不行了。”
“Allright.你說吧,什么事?”KY明白了,這次,是真的需要他幫忙不可。
“你幫我拍下那塊地。”
KY蹙眉,“那塊地FT的唐渂至應該勢在必得啊,你怎么?”
“你只是暫時佯裝著拍下它,然后我會慫恿唐渂至出高價從你手里買回來。”
原來是這樣,KY恍然大悟,他原來是這樣打算的!
但吾川,并不是那種想撈錢的人啊!這么多年,他要是想在唐渂至那撈油水,早就撈了。
“你這是?”
“你不用猜我怎么想的,你只需要幫我這個忙就好,這錢會加倍還給你的。”
“OK,反正你做事都有自己主見,我就不多干涉了,下周幾?”
吾川欣慰的一笑,“周三。”“好,我過去以后你要盛情款待哦!”
“沒問題。”他很慶幸,自己在德國認識的兩個好朋友,一個是Steven,另一個就是KY了。
“謝謝。”這兩個字,他是用中文說的。KY自然是聽不懂。
吾川說罷,立即掛斷了電話。
第一次說“謝謝”,感覺別扭極了。
嘶,好矯情!
傍晚時分,洛霏已經醒來,整整睡了五個小時。
看來她是真的累了。
去衛生間洗了把冷水臉,瞟了一眼客廳,怎么沒有人?
“沁姨,這些紅豆夠嗎?”
是廖延的聲音,他要下廚?
“夠了,泡好的紅豆煮一個小時等紅豆燉爛再放紅糖就可以了。”
“好。”
“洛霏能認識你,真是老天沒有虧待她。明明才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總是堅強的讓人心疼。”
許蘭沁記得,洛霏八歲的時候有一次被孤兒院門口的瘋狗咬了一口,那纖細的小腿上硬是被咬掉了一塊肉。換做任何一個八歲的小孩,早就哭的稀里嘩啦了,可洛霏當時卻一滴眼淚都沒有流。
院長問她,疼不疼,她點頭,說,疼又不一定要哭。
明明才那么小,她知道流淚會顯得自己懦弱,再疼她也忍著。就算要哭,也只能躲在被窩里偷偷地哭。
她從小就知道,眼淚,只能留給自己看。
廖延頷首,語氣堅定,“沁姨你放心吧,從今往后,我會照顧好她的。”
這些年,洛霏在廖延心中的地位,不僅僅是家人、愛人。他心疼她,心疼她的堅強,也心疼她的奮不顧身。
追求她的人的富二代、模特、演員,數不勝數。她都避而遠之,她心里只有廖延。
“興許是老天看我可憐,把洛霏和夏堇送到我身邊,彌補了我失去兒子的遺憾。”說到兒子,許蘭沁的語氣變得有些低落。
“沁姨,或許你有沒有想過把他找回來?我現在在FT上班,人脈還是有不少,應該可以幫您查查。”
FT?
許蘭沁一聽到‘FT’就立即搖頭,有些緊張,“你千萬不能動用FT的資歷幫我查!”
廖延有些不解,“FT在上海的無論是財力、物力還是人脈都是比較廣的,利用FT的資歷,或許能事半功倍!”
門外的洛霏,聽清了他們的談話。
其實許蘭沁不想利用FT查兒子的事情,洛霏知道原因。
“不,不必了。”許蘭沁沒有再繼續下去這個問題,轉眼看看鍋里燉的排骨湯,“你去叫洛霏起來吃飯吧!再睡下去,晚上該睡不著了。”
“沁姨,其實......”
“哇,好香啊!你們在做什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