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她的聲音低啞著,聽在吾川耳里,就像是被蜜蜂密密麻麻的蟄!
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怎么這么燙?
這個女人肯定是發燒了!
眉頭一皺,直立起身來回到自己房間,把自己的那床被子拿了出來。
替她蓋上,又去洗手間打了盆涼水,將毛巾浸濕搭在她額頭上。
隨即,又從櫥柜里找出感冒靈顆粒出來,煮了一壺開水,把藥沖開。
“梁洛霏?你起來喝了藥再睡?!?/p>
他蹲在她一旁,將她扶起身來,第一次照顧別人,他顯然有一些不知道該怎么做。
“燙......”嘴唇,剛碰到那藥液,就反彈似的收回來。
他一愣,他剛才吹過的呀!應該不算太燙的......或許是生病的人比較敏感脆弱吧!
又抬起小碗,放在唇邊吹了吹,又自己嘗試了一下溫度,覺得不那么熱了,才又端給她。
“不燙了不燙了,快趁熱喝。”聲音里的溫柔,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
看著她這才緩緩地喝下去,他微皺的眉心這才舒展開來。上一次,她暈倒,也是他照顧她的。這一次,也是。
生病的她,跟平日里的她真的很不一樣,就像是一只受傷的小貓。哪像平時,她都是得理不饒人的,你說她一句她恨不得回你十句!
見不得自己被欺負的樣子。
藥液,喝完了。她砸吧砸吧唇,軟軟的舌頭,又探出來舔了舔唇角,似乎是有些意猶未盡。
這一幕在他看來,特別嬌憨。
“還想喝?這可是藥?!?/p>
傻姑娘,一嘗到甜味就表現出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洛霏迷糊之間似乎也聽懂了,撇了撇嘴,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又昏睡了過去......
吾川輕嘆一口氣,總算是安頓好了,又將她額上的毛巾重新浸濕,擰干。扶了扶額頭,溫度還是高的嚇人!
濕毛巾再次搭在她額頭上,他也沒有立刻回自己房間,而是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
夜色之下,她的臉蒼白的嚇人!他就這樣靜靜地凝著她,出神......
好像自從認識她以后,每天都有意外發生。不過也多虧了能與她相遇,才讓他知道母親許蘭沁的下落......
看她好像是睡著了,他才緩緩的閉上眼,心里,有了個決定。
夜里,洛霏有些熱了,手腳舒展開來將被子踢開。
他淺眠,一下子就醒了。被子被她踢到沙發下,襯衣也被她磨蹭到那細腰上,白色的短褲,莫名的有些誘惑人......
他一見,尷尬的別開眼去。這個女人,病了還這么不老實!
將地上的被子撿起來,又重新搭在她身上,悶熱的感覺襲來,她又想要掙脫——
“你再踢被子我就把你扔出去!”
說著,他把被子纏在她身上,整個人細長細長的蜷縮在一起,她此刻的模樣像極了一條大型的毛毛蟲。
看著自己的杰作,不自覺的又被逗樂了。
重新坐會沙發上,打開了手機,已經快四點了。
又點開了實時新聞,想看看現在臺灣的情況怎么樣,而且今晚又有臺風,肯定對飛機的飛行有影響。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C981......
沒看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后,他才閉上眼睡去。
誰知道四點的時候,洛霏又折騰了一番,身上像是被捆綁住一樣怎么都不自在!
沙發太窄,她一個大幅度的翻身,一下子就從沙發上掉下來。
“咚——”
因為全身裹著被子,地上又有毛毯,這一摔她睡得熟也沒醒來。自然,也沒感覺到痛。
聽到聲響,吾川又醒了。
這個女人真是一整夜都不消停!
無奈的起身,將她橫抱起來,走向自己的房間里。她的房間,風太大,肯定是睡不了了。
睡到大床上后,洛霏顯然舒服了不少,眉頭也舒展開來。他又扶了扶她的額頭,已經不那么燙了,臉上也有了些血色,這才放心。
又將濕毛巾搭回她額上,而后,關上門,出去。
“Wilder?起來上廁所?”
寧恒迷糊著眼,一邊問著,一邊打著哈欠。
吾川點點頭,“嗯?!焙龅?,又想到了什么,“那個,明天你和Pola就別跟著一起去了,我會一早乘漁夫的船過去?!?/p>
寧恒清醒了一些,聽吾川這么說,一愣,“不是說好了一起去嗎?你不用怕麻煩我們。”
他搖搖頭,其實并不是怕麻煩,只是那個女人明天肯定是沒法再奔波了。而且,臺灣那邊情況也不知道怎么樣,她一個病號過去,也派不上什么用場。
“不是,她病了,明天我也懶得帶上她。你們就在家里照顧她,我們時刻保持聯系就好。”他盡量說的輕描淡寫,好像很嫌棄她的樣子。
而寧恒自然也知道,他指的‘她’是誰。
“行!那明天一早我給你聯系個漁船,你過去以后無論發生什么,都要和我說,別讓兄弟們擔心?!睂幒沐N了錘他的胸膛,這個臭小子,每次遇見什么事情都自行解決,一點都不把這些兄弟放眼里。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