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站住！”

要說讓洛河縣縣令頭疼的除了洛河事件之外，就是他這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兒子！

也不知道他是造了什么孽，才生出這么一個不學無術的地痞流氓。

“爹，這么晚了你還不睡啊？”天不怕地不怕的流氓頭子，偏偏就怕他這個一向嚴肅的縣令老爹，一看到他老爹骨子里就莫名的慫。

想他也是堂堂的七尺男兒，卻怕老爹，這只要是說出去，還不得讓他那些朋友笑掉大牙。

“哼，你還知道關心我？成天就知道出去花天酒地，成何體統！”

“是，爹。孩兒下次不敢了。”

“下次？哪次你不是這么說！”縣令氣的夠嗆，連磕了好幾聲才緩過來，對上自己兒子那慫樣，不自覺又怒上心頭，只能暗自順氣，“罷了罷了，明日，你跟我去縣衙。”

“哦。”

小姑娘離開酒樓后，便來到洛河邊，左手上的手鏈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小姑娘抬起頭對著洛河，手鏈光芒更甚。

“哼，看你這次往哪跑！”她猜的果然沒錯，這貨受了這么重的傷，肯定需要吸取人的精氣修養，而小孩的精氣一向比大人的要純凈的多，恢復的也更快。

小姑娘狡黠一笑，噗的一下化身為短手短腳只會咿咿呀呀對人流口水的半歲小女童，自個朝著已經準備好明日祭祀的府衙。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整個洛河縣都熱鬧了起來，祭祀河神可是件重大的事情，馬虎不得。

張無，也就是縣令的兒子。也依言跟著父親張博文來到縣衙，準備今日的祭祀。

衙門里，四周站滿了縣衙官兵維持次序。鹵好的豬頭散發的香味，整齊排列的瓜果蔬菜有條不紊。這些平日里大家伙最喜歡的食物，今天卻沒有一個人動心。

大家伙的目光，都一致的看著后面座椅上兩個不足周歲的小孩。滿眼的同情和懊惱，同情這兩個還沒成長就要結束生命的小孩，懊惱自己的沒用救不了他們。

可是，再怎么不愿，他們還是得要把這兩個小孩推出去，才能保更多小孩的生命。

“對不起。”縣令強忍著淚光，朝這兩位即將獻出生命的小孩深深鞠下一躬。

然而，這兩個半歲兒童又怎會懂呢。

看著兩個依舊滿臉燦爛，還以為是在跟他們玩的孩子，張無握了握拳頭，蹲著身輕聲道：“別害怕，我會救你們出去的！”

也不管小孩聽不聽得懂，流氓慣了的張無此刻的心情也變得無比沉重。

“出發，別誤了時辰！”

張博文一聲令下，官兵抬著祭祀用的物品朝著洛河出發，后面，跟著一條長長的百姓隊伍。

在張無的身后，原本應該天真爛漫的小女孩，看著張無的背影，面色有些凝重。

張無頭頂血色蔓延，恐怕這次是有去無回了。

凡人之事不是她能管的，雖然惋惜，但她也無能為力。

很快的，便到了洛河祭祀的地方。

巫師在前面開壇做法，咿咿呀呀的說著旁人聽不懂的咒語，太陽很快就爬了上來。烈日當空，誰也沒舍得動。

“等會兒，我就偷偷去河里等你們，我會把你們救上來的，別害怕。”張無也不知道是說給倆小孩聽還是他自己聽。

說完，便偷偷溜到了一旁暗中觀察，伺機下河。

“大人，求求你不要拿我的孩子祭祀，求求你。”

遠處，傳來一陣苦苦哀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