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徽笑呵呵說道:“士元,這其中的道理我只怕也不能猜透,只是聽說似乎有人相助,具體的只怕還是要去當面對質恐怕才清楚了。”
旁邊的徐庶聽著師父司馬徽和師兄龐統的問對,一時間忍不住也調笑問道:“莫不是士元是真要去公孫瓚處觀望,有志于此?”
龐統聽了笑笑說道:“只是一時興趣而已,看看無妨。”
相顧無言。
兗州許都,現在的曹操正在和郭嘉下著圍棋,曹操被郭嘉殺得大敗,眉頭早已經緊皺成一條線,百思求解而不得,郭嘉在旁邊看著忍不住暗暗發笑,正待嘲笑曹操叫他早點認輸,只是就在這時候,書房外突然進來一個人,形色匆忙,剛剛進門就喊道:“主公,北方的袁紹和公孫瓚來了最新的消息,袁紹被公孫瓚大敗。”這人正是曹操的侍中荀彧,人稱荀令君。
“哦!北方袁紹大敗公孫瓚,這事早先不是就有討論過嗎?”曹操一臉恍然道,悄悄趁著郭嘉一不留神間,用手將棋盤打亂。
“不是!主公,是袁紹,被公孫瓚大敗!”荀彧急了,趕忙糾正過來。
“袁紹被公孫瓚大敗?”曹操一張嘴張得幾乎可以塞下一個雞蛋,倒也不怪他如此吃驚,任誰聽到這個消息,只怕也會嚇一跳,前幾年我與袁紹戰就敗多勝少,去年更是被袁紹圍在易京城內脫困不得,名眼人一看只怕我將不久敗亡,只是想不到還能有變數。
這個時候,曹操也開始認真起來,沉靜言道“文若有詳細的情報嗎?”
“嗯,北方的袁紹一開始還是占據優勢,就在這一個月前,公孫瓚派兒子前去找張燕求援,又另外找人去找趙云,最后得趙云救助脫困易京,逃到右北平后,袁紹兵分兩路,一路準備埋伏張燕的五萬支援大軍,一路繼續向東威脅公孫瓚,逼其在右北平不能妄動,只是不巧,趙云率騎兵與張燕殘軍反敗袁紹,袁紹損失慘重,不得不后撤到易河(現在的大清河,前面好像說錯了,不是黑水河。)一線再做整頓。”
“張燕、趙云、公孫瓚......”曹操低聲沉吟道,想了一會,還是毫無頭緒,不由看向郭嘉,“奉孝,你怎么看?”
一旁一直沒有言語的郭嘉,似乎這時候回過神來,看向曹操道:“孟德,不管是張燕還是趙云,其實質都是離不開公孫瓚,別的東西尚且無法預料,但是北方格局恐怕又不一定了,說不一定這反而是你的機會。”
一語驚醒夢中人,曹操也開始意識到,誠如郭嘉所說,不管最后北方的局勢再怎么變,北方統一怕是要拖延時間了,本來單獨對上一統四州之地的袁紹他也是壓力極大,現在能夠多一個公孫瓚出來,不管他們最后誰勝誰敗,他一定可以在中原站穩腳跟,只要在這段時間他抓住機會,也未嘗不可以在他們兩敗俱傷之際拿下整個北方地區,到時候他就是中原第一霸主。
想明白道理,曹操轉過頭來看向荀彧道:“文若,辛苦你派人密切注意北方的時局變化。”
荀彧經過郭嘉的一番話也明白過來,只是點頭稱是,又忙走了。
真要說起來,曹操帳下謀臣最不忙碌的,可能就要屬郭嘉了,個性灑脫至極,行事不拘常理,偏偏此人又奇謀百出,與曹操脾性相和,曹操也從來不以為意,稱他見識過人,是自己的“奇佐”。
右北平郡,此刻已經是第二天,昨天的那一場酒喝得公孫瓚現在的頭還是隱隱作痛,只是現在百廢待興,更是容不得他繼續休息下去,一邊走一邊想著如何規劃將來是好。
就在這時,感覺遠處有人走近,待還未看清何人,就聽見一聲“主公!”,這才明白,原來是關靖將軍,說起來,昨晚上就數關靖、田楷喝得最少,眾人勸他們繼續喝,只說文士少喝酒,眾人也就沒怎么勸。
說起來,公孫瓚也正好要找他們兩個,不待關靖繼續說下去,言道:“關主薄,我現在手握涿郡,右北平郡兩郡之地,可惜我并不長于治政,所以,我想請你去涿郡的太守,我派田豫過去協助你,至于田楷,則幫我治理右北平郡,不知可否?”
話說到這里,關靖還能說什么呢,而且公孫瓚看關靖臉色,貌似關靖要說的肯定也是和這件事大小無誤,只怕他是歪打了正著。
確實,對于現在的公孫瓚來說,臨近涿郡的有張郃領著兩萬袁紹軍仍然屯駐在易河對面,還有北面的漁陽郡的烏桓、鮮卑異族也在時刻威脅著,有兩萬人左右的軍隊。至于右北平郡,則是以劉和、閻柔、鮮于鋪、鮮于銀為首的各方勢力,其中有來自塞外的異族,也有本土的漢族軍隊,復雜無比,這也要歸功于當初劉虞所積下的仁義,如果不是劉虞對待異族寬容,恐怕現在異族和漢族也不可能在一只軍隊里面,這一支軍隊大約三萬人,屯駐于遼西、樂浪、玄兔三郡之地。至于廣陽郡、代郡、上谷郡則是在袁紹的手中。幽州一共十郡,其中剩下的遼東郡則是在公孫度的手中,靠近高句麗。
可以說,以公孫瓚現在還有一萬三千余人部隊,是無論如何也難以同時面對這只三面合共七萬人的大軍的,一旦他們再次聯合起來,那么,公孫瓚就再難翻身。
所以,公孫瓚需要想出一個脫困之局,而張燕,他現在也正在盤算著要怎樣才能讓張燕和他一起出力,也好不至于被困于其中無力自拔,只是具體該怎么做,他卻怎么也想不出來。
就這樣,時間又過了一天,公孫瓚實在是無法可想,不由著順著城里大路走,到了一家名為“有鳳來齋”的酒樓,說起來,這家酒樓也甚是奇怪,這幾年幽州戰事不斷,卻并沒有見這家酒樓被影響,似乎他隱隱也聽到過一些消息,據說是一家姓甄的來自于冀州的大族在此建的酒樓,因為勢力極大,又有袁紹做后臺,所以隱隱無人敢于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