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在這般狀況之下,想要退卻也是不容易的,非得正面硬擋一記不可。
越早越好,現在的難樓使的刀法猶如旋風般,如果不能想辦法打斷這種狀態,也很難退出來,趙云一邊應付,一邊在找他的著力點,一般這種情況,往往在于中心處,趙云正要將槍刺出,只是看到這難樓神色之間一絲神秘微笑,不由得有些遲疑,只怕這如此明顯的弱點才是最致命的陷阱。
想到這里,趙云不由想起了以前師父說教過一句話,“子龍,爭斗之間,非死即傷,一旦真正到了這種狀態,想要全身而退是很難的,這時候就需要對自己夠狠、夠勇敢,以輕微的傷勢來換取敵人的命,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想明白這些,趙云直接不管著難樓向自己手臂腰腹劈來的一刀,直接一槍點向難樓腦袋,若這一槍刺實,縱然趙云會被劈成兩半,但是難樓也必然腦袋會被戳出個洞來,拼的就是誰更有勇氣和膽量,只是這難樓人雖然聰明得很,只是也是惜命的,立刻把武器往回一擋,趙云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趁著刀槍交鑄的瞬間,趙云將槍往回抽,雙腿同時一夾馬腹,白馬正好往后一跳而開,忍不住深呼一口氣。
只是這難樓似乎并不過癮,還要追來,趙云計劃達到,自然是往后撤了,因為難樓和趙云的馬皆是難得一見的千里馬,故而就算是難樓也難以追上趙云,只等趙云進回本陣,把難樓氣得吐血。
“毋那小兒,今天你運氣好,你家爺爺且先放過你,改日定取你人頭。”難樓走回去的時候還不忘放狠話。
趙云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難樓背影回去,目光深邃,并不答話,這時候趙云在想些什么,只怕也只有鬼神才知道了。
“走,往回撤,敵人勢強,不可以力敵。”趙云大喝著把馬回頭,絕塵而去。
這一次難樓雖然也沒有占到什么便宜,不過倒也“看出來”趙云的斤兩,能夠在易京、右北平兩度挫敗袁紹,不過是欺他那時候袁紹軍中無人而已,碰到了他難樓,它可是一點也不懼的,一時之間連原先出發時僅有的一點謹慎也全然拋卻,實力到了一定程度,是無所謂敵人計謀的,任他機智百出,面對著絕強的實力差距,那是再怎么也沒有辦法的。
旁邊的一個身披虎皮,長形臉的年約三十歲的將軍皺著眉頭,只是這樣一來,他那眼睛的倒八眉毛的倒好像隱隱要豎起來了一樣,面色不悅道:“難樓王,我知道你這次戰勝了那趙云,可是我們依舊不能大意,要知道公孫瓚就在右北平,早年我也曾經與之戰過,實在不可輕與。更何況,你不覺得,這一次,你勝得有些過于輕松了嗎。”
“哼!閻司馬,我看你是有些小心過頭了,要知道這一次我們可是三面合圍,他公孫瓚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你怕那趙云,到時候我來戰他便是。”
旁邊的丘力居、烏延、蘇仆延看著難樓,一時間并不言語,反正到時候有事自然有難樓頂著,到了瓜分戰利品的時候,三個人連成一體,就算難樓有九千戶的部落,他們三人也不怕難樓。
天色將黑的時候,公孫瓚站在城墻高處看著右北平的整個夜幕里的大大小小的屋子開始亮起了光,暗暗淡淡的,在這世上,每個人追求的東西都有不同,大部分人追求著平凡的生活,可是就連這樣簡單的愿望,在這個紛爭的亂世里,也顯得如此蒼白無力,不是要參軍,就是要交更重的苛捐重賦,甚至更嚴重的,被逼得沒有了飯吃,人活不成,就要反叛,漢室四百年的江山,早就因為外有黃巾之亂,內有董卓禍亂朝綱,已經是氣數耗盡。
現在的烏桓、鮮卑入侵漢室土地,袁紹與公孫瓚爭奪幽州,說起來最苦的,反而是這些普通人。
就在這個時候,感覺到有人走了過來,轉過頭來一看,原來是龐統,笑笑著說:“士元!”
“主公,你找我有事嗎?”龐統也是剛剛被叫過來,其實這一天,龐統也一直在了解著軍中大小軍政事務,雖說是要總攬軍事,可是實際上,龐統實際上也并沒有真正指揮過軍隊,所以難免的,對于軍隊的戰力情況、軍械什么的也要做一番了解。
不過現在叫龐統過來,卻是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說,“士元,就在昨天,我收到了一個消息,現在我們的人已經抓到了田豐的家眷,不知道你有什么辦法利用。”當初公孫瓚派夜撩抓這田豐的家眷,為的就是使得田豐與袁紹之間產生間隙,可是具體的,他卻并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利用,也許,龐統會有什么好的辦法。
龐統聽得眼前一亮,說道:“主公可知道間諜與反間是怎么用的嗎?”
公孫瓚沉吟了一下,喃喃道:“間諜,于重金培養在敵人中的己方陣營,可以套取情報;反間,識破對方的陰謀算計巧妙地利用對方的陰謀詭計進行攻擊對方。你是說......田豐......”
龐統點了點頭,說道:“是這樣,不過田豐是不可能被我們利用的。”
“那士元的意思是......”
龐統笑笑說道:“主公,我們可以利用田豐的家眷來試探這邊劉和閻柔軍,田豐固然不可能被利用,但是他的家眷不代表不可以。”
公孫瓚聽了之后也不由暗暗點頭,爭天下如此,陰謀陽謀我并不反對,黑暗的東西掩藏在光明之下。
就在這時,城外傳來了一陣天地震動的聲音,如果擊鼓的聲音一樣,震蕩在胸口,跳動不已,這是很多的騎兵奔跑才會有的聲音,這時候整個城上也顯得格外警戒,不過公孫瓚卻并不擔心,他和龐統對看了看,算了一算,知道大概是趙云回來了。
果然,等這幾千人馬走近城下,為首的正是趙云。
“是時候了,閻柔,且讓我再會一會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