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公孫瓚與劉備畢竟是同門師兄弟,相同的情況下,心里面自然是傾向于劉備的。
“玄德賢弟,可否請問......”公孫瓚正要發(fā)問的時候,座下的張飛大概是眼見他們兩人彼此客套話不停,身子坐著動了又動,終于是忍不住,大大咧咧的說道:“最煩的就是客套話了,早知道還不如和子龍出去打打暢快得多了。”
說實話,見到有人在我說話的時候插話,公孫瓚真是一點也不爽快,心里面有些無語,這種話,果然也就張飛能全無顧忌說出來,至于其他人,總還是要注意場合。
劉備這時候率先發(fā)怒,“三弟,你要實在不爽,可以出去,莫要攪了我和伯珪兄興致。”
公孫瓚心下暗自苦笑,“也是,是我們忽略了他們的想法。”他抬手制止了劉備接下去要說的話,返身隊著趙云說道:“子龍,既然這樣,你去陪張將軍出去比斗吧,只是莫要傷了和氣就是。”
趙云聽了有些猶疑,臨出發(fā)前,龐統(tǒng)軍師可是告誡他要一刻不離公孫瓚身邊的,保護(hù)他的安全。
公孫瓚笑著點點頭,“去吧,這里是玄德賢弟的地盤,還沒有人敢來撒野。”
“諾!”
旁邊的張飛聽了倒是神色一亮,看了眼劉備,這時候倒老實得像個孩子一樣,目光懇切道,“大哥!”
劉備眼見公孫瓚也同意了,稍稍一想,也就順勢答應(yīng)了張飛的要求,只是依舊不忘告誡道:“子龍是客,可不要打得太過了。”
“是是,大哥,全聽你的。”張飛嬌憨一笑,這個時候哪里還不答應(yīng),就是再提上十個條件,也是絕對聽從了,只是過后能做到多少,那就值得懷疑了。
說完張飛就繞過桌椅向趙云走去,拉著趙云走向外面,一副生怕公孫瓚與劉備反悔的樣子,他見狀倒也是笑了出來,張飛莽撞是莽撞了點,不過也可以看出來,張飛也是毫無心機(jī),他也不會故意去置氣在這般小事之上,大概是他自己天性灑脫,生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旁邊的劉備看了眼關(guān)羽,關(guān)羽心領(lǐng)神會,也不多什么,只是對著公孫瓚和劉備拱了拱手,右手一提長袍擺尾,跟著張飛兩人出去了,步伐堅實厚重,只是從關(guān)的神色之間,隱隱感覺或許關(guān)羽也是期待著這場打斗的。
旁邊的陳登等人也是好像有默契一般,各自找了借口,紛紛離開了宴席,一時之間,滿堂十幾個座位,現(xiàn)在竟然只有公孫瓚與劉備兩個人了。
不過公孫瓚倒是不覺得尷尬,劉備這般安排,也是暗暗合他心意,他心里面,也是有許多話,要與劉備說的。
整理了一下思緒,公孫瓚開口道:“玄德賢弟,不知道你對于揚州的袁術(shù)怎么看?”他這個問題,其實也是大有深意的,劉備自己就曾經(jīng)多次直言自己是劉氏宗親,絕對的大漢天子一系,對于漢室,那是比現(xiàn)在的這些諸侯都要更加敏感。而現(xiàn)在,袁術(shù)公然冒天下之大不韙,在壽春稱帝,這還不讓劉備如何不對他動刀兵。
不過,這卻是另一個問題,公孫瓚所想要問的。劉備眼神深沉的盯著他,并沒有馬上說什么話,也不知道過了幾許時間,見他仍舊目光清澈,不似作偽,才轉(zhuǎn)頭低聲道:“他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吧,以為自己得了玉璽,就是真命天子,殊不知我大漢天下英雄不知凡幾,自然是要敗亡的,到時候就會發(fā)覺,原來他只不過是在做白日夢罷了。”
“說得好,白日夢!”劉備的話,讓公孫瓚也是深深贊同,一時忍不住扶掌而笑。
“那按理來說的話,就算袁術(shù)自己被迷惑了,袁術(shù)帳下總也該有人明白這個道理罷?”公孫瓚接著說道。
劉備:“那倒也不是,據(jù)說袁術(shù)手下有個叫閻圃的,在當(dāng)初袁術(shù)想要稱帝的時候,就曾經(jīng)勸過他。”
“果真是如此......”公孫瓚一時之間竟然無話可說。
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面隱隱想要問劉備,“玄德,不知道你對于呂布怎么看,她被安排在小沛,你就不擔(dān)心......”神情嚴(yán)肅的望著劉備,下面不用公孫瓚來說,他想劉備也應(yīng)該明白。
劉備聽公孫瓚終于問到這件事,臉色僵硬,一時間也是苦笑不已,無奈之間也是說了出來,“我自然是知道的,呂布狼子野心,不過我旁邊就是兗州根植日久的曹操,兵峰之甚,不可以直面匹敵。而徐州又沒有地勢之險,我如今兵威與之更是有所差距,如何與之匹敵,沒有外援的話,徐州是守將不住的。陶徐州在的時候就曾囑托過我,絕不將徐州拱手讓于曹操,我沒有辦法,只好臨危受命。”說完之后忍不住一陣唏噓長嘆,“如之奈何?”
公孫瓚在旁邊聽著忍不住暗暗撇嘴,這小子就是這樣,明明是自己平白得了徐州之地,卻還要裝作是自己吃了老大虧的樣子。
心里面暗自頗腹不已,“你特么不裝逼會死嗎?”
劉備大概是看出了公孫瓚的不快,苦笑著道:“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劉備長嘆一口氣,好似要把心中郁悶盡數(shù)排出,繼續(xù)道:“我自然也是心懷理想,渴望建立武功,讓我劉備于天地間昂首挺胸。自從在盧師處學(xué)成歸來,以為定然可以建立功勛,為自己這一系正名,復(fù)歸漢室子孫族譜。孰料世事艱辛,一晃十多年過去,作為盧師弟子,竟然只能最后淪落為路邊織席販履之輩。也是機(jī)遇起,既然在黃巾亂起的時候,讓我得遇云長、翼德二弟這樣的無雙猛將,一時雄心起,廣宗城下,斬黃巾賊首張角,以為大功,不料朝廷調(diào)令下來,竟然是個縣尉之職,不過官再小,心想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于是認(rèn)真對待,孰料上官督郵要下縣視察,其名為視察,卻是暗中中飽私囊,我平時作風(fēng)樸素,家里又是一貧如洗,哪里還有什么東西可以上貢。寧得罪君子,毋罪小人。果然后來被他記恨上了,想要撤了我的官職,三弟氣不過,一時折辱于他,這官自然是沒法做了。也只好兄弟三人再回田野之間。”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