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貝又任性固執,如今的她感受了京城的繁華,又怎么會能夠再在天山待下去,系森也料到高貝會抗議,可是這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
“我不干,這里沒有一個可以玩的人,昨天政宣王還說我們是一家人,怎么現在回去,就把家人丟下啦?我以后少吃點,系森,你就帶我回去吧。”高貝扯著系森的衣袖。
系森忙著做事,將高貝的手從她袖子上拉下,無奈的對她再次解釋道:“姑奶奶,你這不是為難系森嗎?小姐作為清居派的掌事,如今成了這幅樣子,是不可能在為清居派出謀劃策,姑奶奶你之前為小姐做決定回來,難道不是就想留在清居派處理一切事物嗎?”
高貝嘴角抽抽,系森這是什么邏輯,不行,她豈能就這樣屈服,她腦子里想著各種辦法,都要逃開這個地方。
“系森。”高貝做出了一個決定,就是為了告訴系森她的真實身份。“你可知我叫什么?”
系森答:“姑奶奶名為肖侃,為了逃脫,到京城時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高貝,對嗎?”
系森這個榆木腦袋,高貝氣的就想跳起來敲一敲,“誰和你說這些了!”高貝氣急敗壞,“什么叫為了逃脫!才取了個名字叫高貝的!”
系森漠然,有些不太明白,反問高貝道:“難道不是姑奶奶自己逃開天山的嗎?”系森這幅樣子,讓高貝不知道一時答她什么好。
“是,是我自己跑開,可是高貝不是我因為逃開而取的名字啊!”高貝努力讓系森的思維跟著她走。
“哦,那是姑奶奶有額外的癖好,喜歡給自己取名字了。”系森將一把劍放入了箱中的衣服上,整理好了那個要帶走的大箱子,漫無經心的回答著高貝。
高貝此時做的反抗,不過都是不想留在天山,想和她們一起回京罷了,她應該表現的堅定一些。
高貝扶著額,系森這個想法,讓高貝覺得怎么有些說不通的感覺,她不能留在這,“我不是有什么癖好,而是我就是高貝,帶暮煙姑娘來這里,也是因為…姑奶奶肖侃給我托夢,她其實早就仙逝了!而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系森聽的一臉懵的感覺,險些就聽信了高貝的話,系森一笑,“姑奶奶,你這想法很別致,不過,你覺得可以抵消我的決定嗎?姑奶奶,你放心,這是不可能的。”
高貝氣得跺腳,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為什么系森就是聽不明白她說的呢!高貝就撓頭,她就連說出真相都沒辦法,難道她就要被困在這里?不,怎么可能。
高貝不在和系森爭辯,而是跺腳離開了她的屋中,她自己有自己的辦法,才不要靠別人,系森看著高貝離去的背影,無奈的笑了,手里繼續收拾這東西。
元柏堯將大衣披在了祝暮煙的身上,即便是在屋內,祝暮煙的手都是冰冷異常,無論他怎么給她添衣,她也回不了暖。
元柏堯擔憂她剛恢復的身子,會被寒冷再次侵襲,將她身子凍壞。
祝暮煙反而不怕,其實祝暮煙的身子很健康,且不說她常年沒有什么病了,自幼又在天山生活,怎么會怕冷呢,再者,祝暮煙曾學醫,在試藥時就有配藥給自己補一補身子,所以元柏堯完全是多慮。
不管是不是多慮,元柏堯的心思還是牽扯在祝暮煙的身上,無論如何,經歷了這些事,他總是不放心祝暮煙,會為她擔心。
祝暮煙被一層一層厚重的衣服給壓著,反而覺得很不習慣,而且元柏堯披在祝暮煙身上的衣服,卻是男裝,在祝暮煙的身上,穿著就好像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樣,袖子太長了,衣角都要拖著地。
祝暮煙樂呵呵的看著元柏堯,元柏堯看著祝暮煙,伸手招她過來,祝暮煙乖巧的就往元柏堯那跑。
“還冷嗎?”元柏堯伸手摸著祝暮煙的手,依舊是冰的。
可祝暮煙卻答:“不冷啊,你看我的衣服,要掉地上啦!”
元柏堯見她這樣精靈,笑著幫她拉著她的衣角,“這樣就不會掉了,我怕你涼,所以給你多穿了些。”
“暮煙不涼,是不是就可以不要穿這么多了啊,相公你真是太擔心暮煙啦。”
元柏堯被祝暮煙這么一叫,臉色立馬冒出了紅暈,元柏堯假裝咳嗽,最近怎么這么容易臉紅,耳根發熱,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好讓那紅暈快些消散。
可這點還是被祝暮煙看到了,她伸手掐了掐元柏堯的臉,“呀,相公臉紅了,真是可愛呢!”
這一句,讓元柏堯剛稍微降下去的紅暈,再次爬了起來,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似乎體會到之前叫祝暮煙娘子的感覺了,似乎祝暮煙反倒不害怕,他反而害怕自己害羞。
“額…那個…娘子…”元柏堯說:“我們明天要離開這里了。”
“為什么啊!這里這么好玩,我們要離開去哪里?到更好玩的地方去?”祝暮煙問。
元柏堯思考了一下,京城不是好玩的地方,以前不是,現在更不是,何況這次他們回去,恐怕會有一堆擾人的事情環繞著他,可他看祝暮煙一臉期待的模樣,又不知道和她怎么交代。
“如果是不好玩的地方,暮煙也愿意和相公一起去!”祝暮煙舉手。
元柏堯以為,如果不好玩,此時的祝暮煙,會不會和他一同回京,如今祝暮煙已給出了答案,這才讓他感到放心了許多。
元柏堯露出輕松的笑容,“即使不好玩你也愿意和我一起去嗎?”
祝暮煙連連點頭,“當然啊,有你的地方,去哪里都好。”祝暮煙沒有多加思考,就說出這話,實在讓元柏堯大為感動。
“暮煙…你覺得與我一同,去哪都好嗎?”元柏堯癡癡的問著。
祝暮煙拿起一根繩子在手上打結,說:“對啊,和相公在一起最好了呀。”
“可是,在此之前,我覺得暮煙是一個可以拿定所有主意的人,我一直很依賴暮煙。”說著,望向祝暮煙那清澈的眸子,“暮煙成了如今的樣子,有時候我突然沒了主意,還是會想著來問你,可是你給不了我主意,我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