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墨宸凝眉,睨了一臉茫然的沈晴華,大步朝浩哥走去,“你剛剛說什么,再說一遍!”
浩哥撫摸了一把臉,“我說蘇醫(yī)生來了?!?/p>
紀墨宸詫異的看著他。醫(yī)務室就一個醫(yī)生一個護士,傷員卻那么多,根本就忙不過來。隊領導才向軍區(qū)醫(yī)院申請調動醫(yī)務人員過來。只是沒有想到蘇妍會過來。
浩哥見他表情復雜多變,斜了沈晴華一眼,撫摸鼻子湊近紀墨宸道:“老大,你真不過去看看?”
紀墨宸轉身回到椅子上并未吱聲,若是有緣肯定會再見的,她心里沒有自己,那自己為什么要厚著臉皮貼上去?
浩哥聳聳肩,嘆息一聲,“你不去那我回去了,他們來了不少醫(yī)生,包括那個林醫(yī)生也來了。好了,那你忙著,我走咯。”
浩哥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他依然沒有任何表示。他嘆息一聲自討沒趣兒的出去,心想這兩人中間肯定發(fā)生了什么誤會,要不然他這幾日也不會一直待在公寓里。
沈晴華聽的云里霧里一片茫然。看著浩哥離開,她才走過去喊道:“墨宸……”
“出去。”
“我……”
紀墨宸一記眼神看過來,她頓時閉上嘴,舔了唇瓣這才轉身走出去。
想了想大步追上了浩哥,攔住他詢問道:“他這是怎么了?誰是嫂子?”
浩哥淺笑道:“這你有所不知……”
他突然停了,撓頭道:“算了,你還是不知道的好??旎厝バ菹伞!?/p>
“哎……”
她怔怔的看著浩哥背影,若沒有什么事情,紀墨宸也不會如此。而浩哥欲言又止,她敢斷定,來的那批女醫(yī)生護士里面一定有人和紀墨宸的關系非同一般。
而醫(yī)務室,蘇妍他們聽著那名醫(yī)生將傷員的情況做了具體介紹。心里也有底了。下午開始,他們就開始一對二的照顧傷員,發(fā)現(xiàn)情況隨時處理。
下午蘇妍剛剛忙好,洗手之后斷著茶水潤了喉嚨,高文文匆匆跑過來,站在她旁邊小聲問道:“紀少是不是就在這里?”
蘇妍一愣,斜了她一眼,“不知道?!?/p>
如果不是看到了浩哥,她的確是不知道??芍懒擞秩绾危K究是有緣無分,還不如盡心盡責的將這些傷員治療好,他們可都是國家的棟梁之才。
“嘁?!备呶奈淖匀徊恍?,見她不想說湖懶的和她說話,大搖大擺的往自己病人那邊走去。
晚上第一波值班的醫(yī)生就是蘇妍,吃好飯后,她就一直待在辦公室里,若有情況外面的護士會第一時間喊她。
八點多,外面的護士喊了一聲,她放下書本出來??吹絹砣算读艘凰?。
何遇含笑喊了一聲,“蘇醫(yī)生?!?/p>
她微笑著指著椅子,“坐吧?!?/p>
紀墨宸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他穿著淡薄的迷彩短袖,殺汗流浹背。很明顯是剛剛活動過。手臂上的繃帶已經(jīng)松開,看起來樣子十分邋遢。
曾經(jīng)他是一個很愛干凈,很注重形象的人,如今這些都不介意了?想想也是,一個軍人,整日混跡在泥土中,想干凈都干凈不了。
紀墨宸坐下來,她去了里面拿來了消毒液和綁帶,彎著腰便能嗅到他身上的汗味兒。呼吸還有寫有些急促,想必是直接從訓練場過來的。
“幾天沒有換藥了?”蘇妍看到傷口的周圍有發(fā)紅的跡象,看樣子是被感染了。她緊蹙眉,抬起眼皮睨了他一眼,“多大的人了還不知道照顧自己,若是感染可就麻煩了。我看你是不想要這只手臂了。”
紀墨宸始終抿著嘴,不看她也不說話。
蘇妍覺得自討沒趣兒的專注著他的傷口,既然他裝不認識,那她就全當他只是一個病人,和其他人一樣,一視同仁。她拿著消毒水將傷口清理消毒后將傷口包扎好,然后又道:“傷口已經(jīng)感染,切記不可在沾水。另外我給你開點消炎藥,吃個幾天再看看情況。傷口必須要一天一換,不能拖著不換。煙酒是絕對不能沾的,另外飲食以清淡為主,忌辛辣。”
蘇妍說完,也不管他聽不停,她只需要盡責就好了。
何遇看著自家老大的樣子,心里有些著急。
“老大,你倒是說一句話啊?!?/p>
紀墨宸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側臉看了自己的手臂,這才道了一聲,“謝謝?!?/p>
蘇妍拿藥的手猛然一頓,已經(jīng)陌生到了這種程度了嗎?
“不客氣,回去按時服藥。”她始終都保持著微笑,將藥遞了過去。
紀墨宸看著她手里的袋子,并沒有要接的意思。倒是何遇為了不讓他們尷尬,快速伸出手接了袋子。
“墨宸?”
蘇妍扭頭看過去,沈晴華推門進來。她帶著點喘息,大步走到他面前,“我聽說你來醫(yī)務室了,所以過來看看。”
她看向蘇妍指著他手臂問道:“他的傷口怎么樣了?”
“有些感染了,回去多注意一下就好?!彼f。
沈晴華舒了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他就是太倔強了,好幾天都不來換藥了,我們都擔心死了。還是何遇有能力,能將墨宸拉過來的人都是有能力的人。”
何遇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整個軍區(qū)誰不知道,沈晴華喜歡了紀墨宸多年,此時頗為尷尬。他搖頭道:“華姐今天都沒能將老大拉過來,我能有什么能力?要不是訓練時候繃帶散了,老大也不會過來的?!?/p>
“我剛剛再也訓練場,怎么就沒有看到你呢?”沈晴華擦了額頭上的汗水,“既然已經(jīng)好了,那我們就回去吧?”
蘇妍站的比較遠,人家隊友說話,她一個醫(yī)生也沒有什么話好說的。聽了那女子的話,不由得抬起頭看了一眼紀墨宸。
剛好,他也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