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的日子總是充滿了歡樂,不用整天大運動量地訓練了,每天都可以吃到媽媽親手做的可口的飯菜。
一個游子走遍天涯海角,嘗遍山珍海味,世界上最好吃的飯也永遠是——媽媽做的飯。
最重要的是,一家人又團聚了。大家都知道,過不了多久,大家又會各奔東西。王雙要回蜀都體育學院繼續(xù)學習和訓練。爸爸、媽媽也要外出打工。所以,大家格外地珍惜在一起的這段日子。
王雙突然想起了他的發(fā)小——張吉祥。正是他冒險通知王雙,張本在帝都ZF當官的叔叔要收拾他,才讓王雙及時逃到了外地。否則的話,王雙不進監(jiān)獄,也要去少管所呆幾年。
王雙這幾年一直在外地讀書,回家的時候不多,只是模模糊糊地聽說張吉祥高中畢業(yè)后沒有考上大學,就在村里開了一個小超市,優(yōu)哉游哉地過起了小日子。
作為一個知恩圖報的人,王雙急切地想去看看他。
張吉祥的家離開王雙家不遠,一拐彎就到了。
張吉祥的媽媽正在家里和面,看到是王雙來了,趕緊在圍裙上面擦了擦手,熱情地招呼道:“是小雙啊!快進屋來,快進屋來!”
王雙禮貌地招呼道:“阿姨!新年好!給您拜年了!我來找吉祥玩!”
張吉祥的媽媽說道:“哦!找我家吉祥啊!他就在村口的店里面。”
王雙說道:“好的。那我先去找吉祥了!”
張吉祥的媽媽說道:“哦!好的!好的!改天來家里吃飯哈!”
王雙三步并作兩步,來到了村口的小超市里面。超市的收銀臺后面縮著一個年輕人,小小的眼睛,胖乎乎的臉蛋,正在專注地看著一臺小電視。正是張吉祥。
王雙大聲地招呼道:“一大清早就看愛情動作片,不怕傷身體啊?”
張吉祥迷迷糊糊地抬起頭來,驚喜地說道:“王雙!真的是你!”
張吉祥隨即站了起來,親熱地在王雙的胸前錘了一拳,高興地說道:“我聽說你回來了,一直沒有去看你,正尋思著過幾天去找你玩呢。”
王雙也高興地說道:“我也回來沒幾天。這兩天都在家過年,也沒有出來玩。”
張吉祥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王雙,開心地說道:“長高了!也壯實了!不錯!不錯!”
張吉祥接著說道:“我聽說你拿冠軍了!村里人都叫你冠軍呢!”
王雙說道:“是拿了幾個冠軍,瞎貓逮到死耗子,運氣好而已。”
張吉祥笑著說道:“你小子,還是這么謙虛。我就不行了。高中畢業(yè)也沒有考上大學,就守著這個小店混日子。”說到這里,張吉祥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王雙有點言不由衷地笑著安慰他說道:“其實……你這樣也挺好的!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無奈啊!”
王雙已經(jīng)無奈地意識到了兩人之間的巨大差距。一個是精英運動員,省運會冠軍,前程似錦,前途無量;一個是農(nóng)村小賣部老板,等待他的就是結(jié)婚、生孩子,然后再碌碌無為中度過一生。
如果,當年的我不去宋江武校的話,也會是這個樣子嗎?
王雙真真切切地感到了命運的巨大的偶然和力量。
張吉祥很快轉(zhuǎn)變了情緒,擺了擺手,笑著說道:“不說這些了。你這次回來呆幾天啊?”
王雙笑著說道:“呆不了幾天。寒假時間短,過完年就差不多要回去了。”
張吉祥遺憾地說道:“也不多玩幾天。對了,我這里貨架上面的煙——隨便抽,飲料——隨便喝。”
王雙笑著說道:“好的,謝謝,謝謝!”
其實,作為一個自我要求非常嚴格的職業(yè)運動員,王雙早就不抽煙,不喝碳酸飲料了。
突然,張吉祥又好奇地問道:“哎——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能打啊?”
王雙滿頭黑線,不知道怎么樣回答這個問題才好。散打是一項體育運動項目,并不是街頭流氓混混打架啊。
不過話說回來,王雙也確實參與過好幾次街頭斗毆。
“呃……”
“哎……你是不是比特種兵還能打?”
一個農(nóng)村小賣部老板對于能打的全部想象力就僅限于特種兵了。
“呃……”
真是可悲可嘆!七年的時光,兒時的玩伴之間已經(jīng)形成了巨大的鴻溝。這個鴻溝倒不是指經(jīng)濟地位和社會地位,而是指兩個人的知識、經(jīng)歷、閱歷、見識、思維方式。
兩個人好像生活在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里面,連正常交流都無法交流了。
王雙又坐了一會兒,實在是尷尬,就起身告辭回家了。
王雙沒有走出多遠,后面突然傳來了一聲呼喊:“等等!”
張吉祥跑了過來,拿了一把錢,一下子塞在王雙的手里。
“這……”
“你還是學生。俺好歹已經(jīng)開始賺錢了。這點錢,你帶著路上用吧。”
王雙轉(zhuǎn)過頭去,強忍著眼睛里的淚花,大踏步地離開了。
兄弟,始終是兄弟!
歡樂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轉(zhuǎn)眼,寒假就結(jié)束了。王雙告別了家人,又坐上了西行的列車。
那個年代還沒有高鐵,全是綠皮火車。經(jīng)過了幾十個小時的長途跋涉之后,王雙回到了蜀都體育學院。快開學了,同學們也在陸陸續(xù)續(xù)地返校。校園里面人還不是很多。
回到宿舍,放下行李,王雙開始慢慢地整理自己的床鋪。同宿舍的黑熊張大偉同學還沒有回來。
突然,宿舍的大門被猛地推開了。
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渾身是血,頭上的傷口還在汩汩地流著血,順著一縷縷的頭發(fā)滴落下來,很是瘆人。
這個巨人并沒有因為受傷流血而呈現(xiàn)出一絲的萎靡之色,反而氣勢洶洶,怒火沖天,兩只眼睛瞪得像一對銅鈴一樣,寬闊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
這正是黑熊張大偉同學。
王雙大驚失色,連忙問道:“你咋啦?”
張大偉已經(jīng)憤怒得說不出話來了,只是一疊聲地說道:“火車北站!火車北站!火車北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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