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仁撫摸著手中的那一方孔銅錢,他還在回憶著凜冬會。
震動三次是撤離,兩次是求援,一次是表示方位。
而持續不停的均勻震動則是聚集。
這也是凜冬會簡單的聯系方式。
這種方式在前世真是聞所未聞,他好奇的以夏櫻教導的方式輕輕彈了一下方孔銅錢,頓時一股發出輕微梵音的密集震動從銅錢上傳來。
短短數秒后,遠處也響起了某個輕微梵音,緊接著從各個方向都傳來類似的聲音。
聲響一共有五個。
似乎在歡迎他的到來。
夏仁只需要握著這一枚銅錢,似乎就能清楚的感受到其余握著銅錢之人的方位,確是神奇無比。
突然門外傳來嘈雜的聲音。
一個憤怒的男子聲音響起。“搜查?憑什么搜查?”
“這是宗子的決定,昨晚的動靜也聽到了吧,萬一那個來訪的神秘人還躲在家族內部呢?”
“不行...怎么能隨隨便便搜查!”男子的聲音很猶豫。
“不用管他,搜!”
隨即,旁邊傳來在房屋內翻箱倒柜的聲音。
夏仁皺了皺眉,似乎昨晚的奔行之間,內力的不小心泄露引起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反應啊。
看來空有內力還不行,總不能一邊放著鞭炮一邊奔跑吧,如果是正大光明的戰斗還好,可是如果只身一人深入險地還這么走路就是作死了。
看來需要找找運用內力的功法了。
只是可惜那青魚閣收藏了的功法不可看,也不可帶出,想來那里面應該有自己需要的東西。
回想著昨晚糟糕的體驗,夏仁真是無語。
見到自家兄長站在門縫前,望著遠處,夏詞急忙拉了拉他的袖子,黯然道:“大哥,我們管不了。”
夏仁本就沒打算去管,于是兩人隨意的坐到了窗前。
嘭!
門猛然被推開了,
一陣嗓門偏尖的嘲笑聲音從外傳來。
“這不是那生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詞俠女嘛?”
“要不要賞臉,一起吃個飯啊?”
“哈哈哈...”
迎面走來兩個身形高大穿著朱色長衫的傲慢少年,而朱色與青色則是宗家和分家的衣服主流顏色。
其中一名宗家少年露出按捺不住的笑意道:“詞俠女,還是上次那句話,二長老說,如果你同意晚上獨自一人去他那邊,他可以對你兄弟兩人做到資源傾斜。”
“你可要想清楚,這可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別人想要還沒有呢。畢竟能夠多一份資源,便能在闖蕩江湖之中多一線生機。”
“人若是死了,身體也不過化作塵土...何必那么在意呢?哈哈哈!”
夏詞眼中凝霜,小巧瓜子臉上露出慍怒神色,但他卻只是低著頭,身子卻已經不由的顫抖起來了。
二長老今年已經五十出頭,家族里隱約傳出其喜好男色,尤其是長相俊俏的少年。夜間讓他一人獨自前去,這等要求已經是赤裸裸的侮辱了。
想我堂堂男兒,居然被如此欺辱,總有一天...他捏著拳頭,強忍著怒氣。
分家之人如果敢對宗家之人動手,是會被處以刑法的,更何況這種侮辱性的論調他也聽得慣了。
匹夫一怒,固然爽快。
但自己兄弟二人便是連內功心法也未曾能夠修煉,怒而動手,不僅得了個冒犯宗家的罪名,而且...
是的,而且還打不過啊!
喀拉!
一陣清脆的響聲從近處傳來,伴隨著一陣強烈的轟聲。
“聒噪!”夏仁語氣冰冷,眼神更冰冷。
而那名開口的朱色衣衫宗家少年,則整個人被砸飛到四五米外的門外,跌坐產生的塵土紛紛揚揚。
塵霧散去,他面色呆滯居然已經暈眩過去,傲慢的臉上赫然映著一道深色拳印。
這一拳,夏仁可以說只是隨手一揮,連內力也未曾運上。
“大哥!!”夏詞瞳孔睜大,似乎不敢置信。這一次自家大哥外出執行任務回來后,似乎變了不少,以前這種情況,他必然也是低頭隱忍。
可是這樣的改變,讓他很溫暖。
然而,絕美少年卻隨即陷入沉思,接下來該怎么辦?難道要逃離夏家嗎?
而此時,另一名宗家少年也終于反應過來了,想起剛剛那快速電光的一拳,他面色有些沉,隨即似乎想明白了一般,怒喝道:“居然偷襲,大膽!”
“蠢貨!”夏仁搖搖頭,自己已經如此這般低調了,為何還有人要來招惹自己...
那名宗家少年一愣,隨即怒的滿臉漲紅,同時右手成拳,一道可見的淡青色波流順著手臂直灌拳末,而使得那拳頭隱隱大了半分。
“這是徐如林心法,是修煉內功的高級秘籍。我們分家之中只有那一位才有幸被賜予學習,沒想到這樣的功法...”
夏詞后面的話不再說了,宗家分家待遇實在是天差地別。
然而世家同氣連枝,外有西山六世家之名,內有宗家老祖實力通天,分家之人名為分家,實則與仆人無異...
加之人心不齊,更是無法作為。
那名宗家少年露出一絲殘忍笑容:“你不是很囂張嗎?在外面執行任務久了,連起碼的規矩都不懂了。”
“雖然稍后你會受到家法處置,但在此之前還是先讓我教教你怎么做人!”
說罷,他整個人縱身前奔,右拳一時間阻斷了風的流動,隱帶著撕裂空氣聲響,帶著強大的威勢轟來。
“給我死吧!”他大吼一聲虎撲上前,拳上帶著若有若無的青色光華,宛如一層淡淡薄紗。
夏仁不禁呆住了...
這種程度的內力,簡直是弱的無法想象,他看著那薄紗,再看看自己掌心中澎湃欲爆射出的真氣,宛如驚濤駭浪一般,若是不加控制,便要洶涌而出!
不如先打殘吧?
只是需要使用多少內力才好呢?
清秀少年有些苦惱,之前僅僅使用二十分之一的功力,便把宗家守門弟子打的經脈寸斷,骨骼碎裂的情況還歷歷在目。
天還亮著呢,這么光明正大的把他打成血霧?
太招搖了吧?
這時,他突然似乎察覺了什么,眼睛瞇了瞇,然后放下了手。
朱色長衫的宗家少年身型突然頓了下來,那帶著強大威勢,并且已經帶上了內力的一拳被一道黑影擋住了。
黑影落定,卻是一個藏在黑帽兜斗篷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