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意？”

姚盼看她像看一個天外來客，“誰同意你同意了？”

肖曉琦眼中蹦出的全是精光，像打了腎上腺素般亢奮，道：“是你啊，那個相中千里良駒的伯樂就是你啊姚盼，沒錯，不用懷疑——是你、是你、就是你！”

伯樂姚盼一臉麻木，機械道：“骨骼清奇的腦回路。”然后，果斷轉過身，不再理會她身后的這匹“千里馬”。

從小到大，肖曉琦自己做決定的機會很少，并不擅長拿主意，然而這種人，一旦下定了決心，那是百八十匹馬都拉不回來的。

所以，下定了決心的肖曉琦站了起來，搬過一張小凳，端端正正地坐到她的伯樂旁邊，一言不發地跟著看視頻。

起初姚盼沒理她，漸漸地就覺得不對，周圍實在太安靜了，只有筆尖劃過紙面的“沙沙”聲。

太詭異了，這已經嚴重偏離了她與肖曉琦在一起時的常態。

“肖曉琦？”她抬起頭，狐疑地看過去。

“啊！”回答她的是一聲驚叫。

肖曉琦像是剛從某種專注的狀態中抽出神來，快速拍著胸脯有些驚魂未定，“嚇死寶寶了，嚇死寶寶了！”

姚盼靜靜看著她，似乎在等下文。

果然，肖曉琦道：“姚盼，你怎么可以這么平靜，知不知道剛剛誰差點嚇死寶寶，你得賠償我的精神損失！”

“幼稚鬼。”姚盼不屑道，不過聽得出明顯松了一口氣，剛剛她確實以為曉琦的沉默是因為她無情地拒絕了她。

但顯然，某人的受挫折能力遠比她想像得要大得多。

“好姐姐，你就依了我，讓我去mc嘛……”肖曉琦改變戲路，拉著姚盼的手臂搖啊搖，晃得她頭暈。

“停！”

后者舉起雙手，沉聲喝止道，“肖曉琦，拜托你不要想一出是一出，網絡直播遠沒有你想像得那么簡單。”

肖曉琦收起嬉皮笑臉，同樣正色道：“姚盼，雖然你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我是什么樣的人，你難道真的不了解嗎？”

“神經大條，容易騙，算不算了解？”顯然姚盼沒把她的一本正經放在眼里。

肖曉琦本來就不擅長爭辯，臉上的表情一秒破功，委屈道：“那到底是誰說我適合做直播，又是誰撩了人家又冷落人家的嘛？”

“動機。”可惜姚盼軟硬不吃，抱著雙臂，盯著她那雙氣質矛盾的眼睛，表情嚴肅。

肖曉琦避開緊盯自己的犀利目光，卻掩不住內心的小九九，對面姚盼早已把她的小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以工作的名義接近偶像，小算盤打得倒是叮當響。”她說。

肖曉琦撅起嘴巴，垂著眼皮算是默認了。

姚盼繼續道：“我承認喬秀很優秀。但是曉琦，工作跟我們從前讀書不同，并不只是為了一次考分而做出的努力，而且我始終認為愛屋及烏最終只會造成工作上的心猿意馬，而盲目地開始一份職業就等于浪費時間和生命，跟慢性自殺沒有任何不同。”

肖曉琦耷拉著一顆腦袋默默地聽，她確實動機不純，所以一下子竟無力反駁。但是，“姚盼，你也說得太嚴重了吧。我不過就是崇拜自己喜歡的主播，而且還是你的同行，至于這么如臨大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