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瓊玉并沒有在意葉塵那眼觀鼻鼻觀口的癡傻模樣,笑著問道:“你真能治好我爺爺的頑疾?”
“試試唄,反正我家老爺子也是讓我盡力而為,反正治不死他就是了。”葉塵聳了聳肩膀,很不負責的說道。
“你口口聲聲說要給老夫治病,那你先說說老夫有什么病狀先。”宴老爺子心里一陣發虛,不過他似乎很忌憚自己的小孫女,也不好再把葉塵轟走。
“能不能給我號個脈先?”葉塵笑問。
“不能。”宴老爺子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的本意就是刁難葉塵,怎么會主動配合他呢。
然而,葉塵并沒有這么簡單的就放棄,笑著回答:“這就是病狀一,頑固,迂腐不化。”
聽到葉塵這話,宴滄海和宴瓊玉都是一愣。
“至于病狀二,狂妄自大,目中無人。”葉塵繼續口無遮攔的說著。
“臭小子,你這是在找死。”宴滄海臉色一寒,顯然是動了幾分火氣。
“這癥狀三嘛……”葉塵還想繼續說,可是宴瓊玉卻是笑著打斷了他,“我相信你是為治我爺爺的頑疾而來,你現在說說你想怎么治,需要我配合的地方一定會配合。”
“還真有。”葉塵咧嘴一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麻煩宴二小姐回房睡覺先。”
“什么?”宴瓊玉微微錯愕,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
“臭小子,你嫌棄我孫女?”宴滄海的怒火更甚,揚起手就想朝著葉塵拍下去。
“你真要你孫女在場?”葉塵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沒等兩人說話,又點了點頭說道,“那也成,宴老爺子,麻煩你脫褲子吧,我先把你的痔瘡治好了再說,習武之人講究一個氣,你的氣門被堵了……”
“你……你……你,老夫劈了你!”宴滄海被葉塵氣的臉色鐵青。
而宴瓊玉卻是紅著臉一言不發,回過神來之后二話不說離開了小草屋。
等到宴瓊玉離開,宴滄海沉默了半晌,好不容易把心里的火氣澆滅,沉沉吐了一口濁氣:“謝謝。”
“應該的。”葉塵嘿嘿一笑,“不過老爺子,你這小孫女不簡單啊,你認為你這頑疾能瞞她到幾時?”
“天曉得,說不定她早就知道了呢。”宴滄海打了一個哈哈,轉移話題道:“葉玄機……真的有辦法治好我這五十年的頑疾?”
“他沒跟我細說,只是讓我到了金陵之后,先來一趟晏家,算是晚輩應盡的禮數。”葉塵一邊說著,一邊從身上那件破舊棉襖中掏出了一黑一白兩瓶藥沫,連同著兩瓶酒精遞到了宴滄海的面前,“攪拌在一起,外敷,一年之后,他親自來晏家。”
“又勞了。”宴滄海也不客氣,目光一瞥,笑道,“你年紀還小,這棉襖……不太適合你。”
“早晚會適合的。”葉塵嘿嘿一笑,目光卻是轉向了書架上的那幾卷竹簡。
宴滄海注意到葉塵的視線,臉上泛起了一抹笑意:“知道【百豪】么?”
“聽過,但是不清楚。”
“這是真話么?”宴滄海扁了扁嘴,又問道,“你道金陵來干嘛的?”
“找人。”
“誰?”
“我媽。”
葉塵對宴滄海沒有半點隱瞞,因為他印象中,葉玄機從來沒有送人東西的習慣,而眼前這位宴老爺子手中的兩瓶藥粉是葉玄機十年如一日研磨制成的。
單單是這件事情,葉塵就看得出兩者之間的關系。
“找你生母啊……那你不知道【百豪】也不算奇怪。”宴滄海沉吟著自言自語。
“【百豪】到底是什么?”葉塵小聲的問道。
“你真想知道?”宴滄海稍稍猶豫了一下說道,“葉玄機沒有對你說過一星半點?”
葉塵的臉色變得哭笑不得起來:“他說等我找到母親了,自然會知道,在此之前,是絕對不會告訴我的。”
“哦?還有這事兒?”宴滄海倒像是來了興趣,沉默了半晌之后問道:“你是不是特別想知道【百豪】?”
葉塵也不矯情的點了點頭,眼中帶著渴望。
“你初到金陵,衣食住行老夫替你安排,只要你在老夫規定的時間內做出讓老夫滿意的成就,告訴你【百豪】也無妨。”宴滄海臉上的笑意更甚,自言自語道:“葉玄機,你我從二十歲斗到現在,整整五十年不分勝負,這一次在這小輩身上,應該分個勝負了。”
葉塵暗道自己遇人不淑,肯定是被兩個為老不尊的家伙當成棋子了,不過見識過葉玄機的神秘強大,葉塵深知自己是無力反抗了,只能忍著憋著。
宴滄海說完,一揮手,頓時清風揚起,席卷著書架上的竹簡,送到了葉塵的手中,吩咐道:“今晚你就把這上面的名單記下來,要死死的刻在腦海中。”
“記下來?這上面的字都這么晦澀,讀起來都很吃力,還要記下來,而且你只給我一晚上的時間,逗我玩是不是?”葉塵瞄了一眼竹簡上的小篆字體,當場就埋怨起來了。
“連大悲咒都能倒背如流,我相信你的記憶力。”宴滄海微微一下,不等葉塵說話,就再次揚手將葉塵推出門外,笑道,“早些去休息吧,可別讓門外的那個小妮子等太久了。”
門外的小妮子?
葉塵還在犯懵,忽然聽到了一道嬌呼聲:“哎喲,葉塵你這天殺的玩意兒,撞到老娘了。”
得,如此刁蠻的聲音,不用想就知道是晏瓊琚了。
葉塵悻悻然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象征性的拍拍屁股上的灰塵,笑道:“誒,瓊琚?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當然是……”晏瓊琚一時語快,差點說了不該說的,“這是我家,我在哪里你管得著么?”
“管不著管不著,難道是等我出來,給我暖床單去?嘖嘖嘖,這大冷天的,讓晏家大小姐做暖床大丫鬟可是件奢侈的事情……”
葉塵不怕死的做著白日夢,完全無視了晏瓊琚那殺人般的眼神。
“暖床?你想的美,別說床了,今晚你連遮風的地兒都沒有,就給我睡雪地里吧。”晏瓊琚氣憤的吩咐了一句,徑直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