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馬車在右相府門前停住。此刻,右相府門前齊齊地站滿了一排人,在冰兒扶著藍沐薰下車的那一刻,異口同聲道:“恭迎小姐回府。”
站在最前面的是個大約十七八歲左右的男子,一身青袍加身,通身的氣派說明他就是這右相府的主子,當今夜陵王朝的右相大人-張凌風,是夜陵國史上最年輕的丞相。棱角分明的五官上在此刻染上了柔色,整個目光都集中在藍沐薰身上,手臂也大大張開要作擁抱狀,“妹妹可是回來了,你看哥哥等你等的都瘦了,快給哥哥抱抱安慰安慰。”
然手疾眼快的冰兒順勢一拉將自己旁邊的慕容敬亭直接推進了張凌風的懷抱,還在狀況外的慕容敬亭被這么一出弄懵了,直乎乎撲倒了堂堂的右相大人。于是乎,右相府的人在風中凌亂了,現在這是什么情況,唔,到底該不該看呢,算了,還是捂著眼睛吧,額,算了,還是捂著眼睛偷偷看吧,畢竟被這樣對待的右相大人他們還是頭一次見。
倒在地上的張凌風作勢要推身上的男子,才發現此人竟是當今圣上的九皇子,正要出聲問“九皇子你怎么在這”時,卻被慕容敬亭捂住嘴,同時那腦袋還一直晃個不停。
這種情形下藍沐薰也不忘補上一刀,“哥哥,這個安慰是不是很安慰?挺享受的吧!那哥哥繼續抱著,我和冰兒先進府了。”
周圍人都隨著藍沐薰進府了,還在抱著的兩人此刻才想著分開,互相嫌棄地推開對方,站起來,理了理衣服,慕容敬亭急著去追冰兒了,留下一臉懵逼的張凌風在想這都是什么情況?為什么九皇子會跟主子在一起?
張凌風就是冰兒一直提著的小風,而他其實也是藍沐薰的手下的,至于為什么要以兄妹相稱,不過是為了掩護主子身份而已。
慕容敬亭很快地就追上了冰兒,滿臉哀怨:“小冰兒,你怎么可以把我推給一個大男人,嗚嗚,你賠。”
“賠什么?”冰兒白眼道。
“人家的清白。”
“滾。”
“哦!”
就這樣,幾人算是在右相府住下來了。然對于慕容敬亭的入住,冰兒對此嗤之以鼻,先是蹭車,現在是蹭吃蹭喝蹭住,這人到底是多么的厚臉皮才會做到如此的心安理得,要不是看在他曾經救過自己且小姐沒說什么的份上,她早就半路將這人趕出去了,真是好生煩人。
在右相府住了也有半月,現在整個皇城的人都知道右相有個在外求醫從小體弱多病的妹妹回來了,自然,這都是他們故意放出去的消息,以使藍沐薰的出現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六月二十八日,也就是三日后,是夜陵王朝皇后的生辰,皇上宴請文武百官攜帶家眷進宮為皇后慶生。
右相府書房內,藍沐薰坐在主位上品著茶,冰兒站在一旁,而張凌風則來來回回轉來轉去好幾圈了。因為藍沐薰說這次的宴會她也要參加。
“小風,你能不能不要轉了,看的人眼睛都花了!”冰兒實在是忍不住了,這人平時話那么多,今天是咋的了,話也不說,只是一味的轉圈。
張凌風停下,“小姐,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
“知道啊,小姐我不過就是想去參加一個宴會嘛。”藍沐薰眨巴著眼睛一副我就是想去看看好玩嗎的很無辜的樣子
張凌風扶額,他真的是最怕小姐這樣裝無辜的樣子了,他都不敢說重話了,但是有些話他還是必須要說的,“三日后的宴會林天德一定也會帶家眷參加,小姐跟夫人的容貌有七分相似,若是小姐被認出來了,會有危險的。”
“哦,原來小風一直是這樣看我的,覺得我只能躲在暗處讓你們保護著,什么都不會做是吧!”藍沐薰耷拉著頭落寞地說著,原本還神采奕奕的現在已經跟個蔫黃瓜一樣了。
“額,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是擔心你的安危啊。”張凌風明明知道藍沐薰是故意裝成這樣的,為的就是讓他同意,可他還是不忍心看到藍沐薰有一絲一點的不開心。
“好了小風,小姐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易容術天下主子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若是真心要去,還能讓他們發現不成,放心吧!”冰兒最看不得小風這副呆瓜樣子,明明在官場上足智多謀,運籌帷幄,但每次遇到小姐的事他那腦子也不知道是跑去哪了,完全都不好使了。
張凌風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恍然大悟道:“對啊,小姐會易容術啊,我怎么把這個給忘了,那這樣的話就不會擔心被他給認出來了,哈哈。”
突然,張凌風嚴肅地說:“小姐,這次,是時候了吧!”
“一個都不會放過,欠我們,是時候還了。”藍沐薰把玩著手里的茶杯,眼里寫滿了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