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干嘛!”
不知不覺中,一行人行至百里膳食,卻叫阿津沒想到的是,迎接她們的居然是一聲怒吼。緊接著從門欄那側沖出來一個粉白的少年,眼睛大而有神,瞧著便是一臉稚氣。他沖到白楠身邊,生生把蘇恒和白楠二人分離開,然后質問蘇恒:“不知蘇家公子來此,有何貴干?”
蘇恒的仇人?阿津忙三兩步走到蘇恒身邊,問道:“你是誰?”莫不是……大皇子身邊的人?
“他就是我們的新城主,百里南。這百里膳食就是他家開的。”白楠解釋道,一伸胳膊勾住百里的脖子,笑道:“這么兇做什么?”
“你……你剛才和他勾肩搭背的,成何體統!”百里說話時尤其像個孩子,氣鼓鼓的模樣倒是有些意思。
白楠勾著百里走在前面,兩人剛剛還在拌嘴,轉眼就和好了。阿津偏頭見蘇恒正看著自己,不自在起來,摸著后腦勺找點什么說道:“你和他是仇敵?”
蘇恒適才收回視線,朝前看去。“不是。”
“那他為什么對你那么不友好?”
蘇恒想了想,也是無奈:“不知。”
吃飯時,不知白楠同百里說了什么,百里對蘇恒的態度可謂翻天覆地的轉變,一個勁招呼起來,當然,他對阿津更是熱情,噓寒問暖的,還說阿津以后就是他的妹妹了。阿津瞧著他那張稚氣的面龐,只在心里念叨:這孩子莫不是在占自己便宜?
“你還沒說你怎么回來了?”白楠問。
百里訕笑一聲,沒答話,只小心翼翼地瞅著坐在他對面的他爹。
白家阿娘出來打圓場:“總歸是念家了,你別問東問西的,眼下還是多吃,少說。食不言寢不語。”
“還是阿娘對我好。”百里撒起嬌來。
阿娘?阿津看著同自己家人如此親密的百里,有種說不出的憋屈感覺,仿佛是屬于自己的位置卻被別人占領了。許是阿津的失落表現得過于明顯,坐在她身側的蘇恒都開口安撫:“伯母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
阿津抬眼瞧他,心里溫暖十分。
百里的爹是個極有涵養的人,不會因白家來自小地方就因此看不起,同阿爹阿娘說話時很是客氣,一個勁道謝,說百里在姑蘇多虧有阿爹阿娘的照顧,否則還不知道要過成什么慘樣。蘇恒在桌上沒怎么說話,阿津怕他一人太無趣,便沒話找話:“蘇約怎么沒來?”
“他姐姐這幾日要生產了,回去幫忙了。”蘇恒說話時順其自然替阿津夾了一塊肉,“多吃點。”
阿津一怔,她未曾想過蘇恒會主動向她示好,又或者他又把自己當作青兒了?不會呀,這青天白日的,誰也沒喝酒。還是說……其實不算是示好,只是坐在相鄰,就恰好而已?
正當阿津在腦中細細琢磨蘇恒的行為時,蘇恒輕聲問:“不喜歡這道菜?”
“喜歡……”阿津迅速回答。
“嗯……喜歡便好……”說著,蘇恒又替她布了幾道菜,都是她喜歡的。“最近還好嗎?近日比較忙就沒能去看你。”
今日的蘇恒瞧著甚是奇怪,阿津又覺得他既然愿意對自己好,自己是該偷著樂的,顧慮那么多做什么呢?“我每日都很好,阿軒待我很好,無事的時候我會去同輕諾說說話,七……公子也是個良善的人,他那沒什么侍女,卻也不會命令輕諾做什么。哦……你記得輕諾吧?就是我在內司府認識的那個女孩子,對我特別好的,之前總是同我一起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