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滿意足地握著一把糖人,白顏倒是乖巧了,橫川在袖子里鬧翻了天。蘇恒尋了個僻靜地方,一副衣袖,將橫川化作小孩模樣。低頭看了看自己原先鋒利的爪子變成了圓滾滾的肉手,橫川“哇”一聲哭出來,嘴里咕嚕咕嚕念叨:“太丑啦!太丑啦!”
“哦?”一把糖人在橫川面前一晃,白顏問道:“丑到連糖人都不想吃了嗎?”
橫川立刻止了聲,嘟著嘴,“那倒也不是。那就……那就……勉強吃一根吧。”說完立刻從白顏手中扒拉一根下來,歡天喜地地舔著。
安撫了橫川,白顏一抬眼見蘇恒正微笑著看自己,便也隨手遞上一根:“我知道你之前肯定沒吃過。”她以為蘇恒會拒絕,但蘇恒沒有,說起來,自從環(huán)山回來,蘇恒便是事事依她,白顏也摸不清蘇恒的想法,是喜歡,還是同情,亦或是他心里的友誼該是如此。但無論如何,能待在他身邊,白顏已經(jīng)感到莫大的滿足。
三人走走停停,傍晚時分尋了家客棧住下,那店家小兒一見他們便熱情地迎上來,先問道:“你們二位可是夫妻?”
橫川一溜煙跑進了里頭,蘇恒不放心便跟了過去。眼下剩白顏一個,便不再收斂,笑嘻嘻地問:“我們是不是很有夫妻相啊?”
“是啊是啊,郎才女貌。”小二附和兩聲。
兩句話把白顏哄得樂呵呵的,直夸贊小二好眼力,進房間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那小二其實是在向她確認罷了,確認是一家人便安排了一間套房,一張大床,一張小床。白顏再想說,已經(jīng)不曉得該怎樣開口。
進門橫川就往大床上一躺,“我睡這張可以的,不嫌棄。”
白顏拽著他的衣領,提溜起他丟在地上,“你,起開。”
從地上爬起來,橫川氣哼哼地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姑姑,你能不能有點長輩的樣子?能不能謙虛一點?能不能溫柔一點?我是這樣想的,那大床總歸是兩個人睡的,這小床總歸是一個人睡的。我和蘇恒神君都是公的,我們睡一張床,你是母的,你睡一張床,你有什么異議嗎?”
說得倒也是在理……白顏心不甘情不愿地點點頭,“那好吧。”
“嘿嘿。”橫川再度一躍而上,成“大”字形躺在大床上,“真舒服。”
蘇恒拍了拍白顏肩膀,憋著笑,“那就委屈你了。”
白顏嘆了口氣,這人吶,從壞變好是難于登天,可從好變壞,還真是輕而易舉。
三人在城中逛了幾日,把城中吃的喝的玩的一樣不落地享受干凈了。白顏已經(jīng)許久不曾如這幾日般開懷,但蘇恒卻還是擔心著,有好幾回,白顏看去,他都在若有所思地凝望著東方的天空。
第四日午后,白顏午休之中,隱約聽見一聲悶雷,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便瞧見蘇恒立于窗前,背影落寞。橫川還在呼呼大睡,白顏輕悄起身,走到蘇恒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