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御書房。
“你們這群飯桶,居然讓刺客混到京師來,還膽敢公然刺殺朕,到底是什么人,趕緊去徹查。”
盛德帝大怒,一把將御書房案桌上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眾大臣們趕緊都跪下,御書房內滿滿跪了一地,尤其是這次盛宴的相關官員,各個感到膽戰(zhàn)心驚,人人自危。
“到底怎么回事?你們都是啞巴了?”盛德帝更加震怒,他只要一想到,剛剛那個刺客離自己近在咫尺,心里就一陣后怕。
現場眾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敢回話,最后寧王殿下秦昊勇敢抬起了頭,啟稟道:“父皇,這事會不會和北勒人有什么關聯?畢竟這是為慶祝和談成功……”
盛德帝眉毛緊皺,思量道:“北勒人?”
同樣跪在地上的紀左相,很快出聲否認了北勒人的可能,并分析道:“應該不會,北勒的柴駿和柴奇真,可還在大昌,此時行刺,于他們沒有任何好處,陛下,還是讓眾官員先回去,徹查此事,微臣怕晚了,刺客們的同黨跑了。”
漸漸的,盛德帝已經冷靜下來,按了按自己的頭,揮了揮手,讓大臣們先退下徹查此事,隨著眾大臣們都重重呼了一口氣退出御書房,皇帝陛下很快又想到什么,對紀嵩道:“紀愛卿,你留下。”
“陛下,可還有什么吩咐?”紀左相謹慎地詢問道。
“嗯,最近蕭定雄在忙什么?”
紀嵩很是驚訝,陛下突然會問到蕭定雄,腦子飛快地轉著。“蕭大將軍?他還能忙什么,還不是天天住在西山別苑,懷緬那已經逝去多年的人。”
“紀愛卿,依你之見,這個少年蕭瑾如何?”
“蕭瑾?嗯,小小年紀,有勇有謀,難能可貴之處在于,有功后還不驕不躁,武功高強,這一次遇到刺客,能第一時間沖上來與刺客周旋,又救了蘭心公主,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朕欲讓他,出任京兆少尹,紀愛卿怎么看?”
“這?可是京兆少尹,暫無空缺,陛下,可是覺得這個蕭瑾,護駕有功,想給他安排個實職?”紀嵩觀察著這位陛下,看到他一臉戚戚然的表情,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之前這位陛下對待蕭定雄一家,一直采取的方式都是只升虛職,絕不給予實權,經過這次刺殺事件,陛下應該是害怕了。
紀嵩斟酌了一會才開口,“蕭瑾今年才十四歲,現在就讓他任京兆少尹,恐不能服眾,況,陛下,這個職位……它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小,它可掌握著京師重地的一半實權,萬一……”紀嵩并沒有把話說完,但他知道陛下能明白他的意思。
盛德帝沒有說話,思量半刻后,仍是擺了擺手,讓紀嵩也退下。
紀嵩一離開皇宮,原本那溫和笑瞇瞇地臉,瞬間變了個樣,一臉陰郁,吐了一句:“蕭定雄,你個老東西,倒是讓你生了個好兒子。”
蕭瑾剛練完武,準備休息一下吃早膳,突然發(fā)現自己父親正坐在旁邊的石桌處看著她,她驚訝道:“父親,你怎么回來了?”
每次打完仗,自己父親都會去西山別苑住一段時間,她母親就葬在那里。
“蕭全已經通知了我,說你救駕有功,陛下還賞賜了你不少東西?”蕭定雄臉色未明道。
蕭瑾擦了擦汗,敷衍了一聲,試圖轉移話題,“哈哈,我也想去看看母親。”
蕭定雄厲聲喊道:“蕭瑾,你不要又和我來這套。”喊完后,他看到蕭瑾仍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他自己平復平復了一下心情,并示意自己女兒一起坐下。
“女兒,為父實在是擔心你,在戰(zhàn)場上,你常常以身犯險也就罷了,可是護駕,輪得到你嗎?陛下那么多禁衛(wèi),更何況……”蕭定雄本來想說,自己女兒的命比陛下的命更金貴,想想還是改口了,“反正你要記住,在為父心中,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父親,我記住了,”蕭瑾感動不己,起身摟著自己父親的手臂,撒嬌道:“我一定會保護自己的,我還要一直陪著父親呢。”
蕭定雄亦拍了拍自己女兒的手,慈愛地笑道:“這傻孩子,你以后要出嫁,哪能一直陪著我,我已經和你外公寫信了,讓他那邊盡快做好準備,只要我們這邊一有機會,你就脫身去找你小舅和外公。”
蕭瑾嘟起嘴,少有的任性道:“父親,我不走,我要陪著你,要走除非我們一起走,我們一起歸隱山林,也不錯。”
“孩子呀,為父是走不了,當年我曾向先皇發(fā)過誓,要一直守護大昌,永不背叛大昌。”蕭定雄嘆了一口氣,其實就算他放棄承諾,現在已經不是他想走就能走的了,盛德帝也不會放他走。
蕭瑾洗漱完成,和父親一起吃過早餐后,蕭子忠就送來了一個請?zhí)蜷_一看,居然是云墨安邀請她去雪月樓一聚。
雪月樓?蕭定立即反應過來,這是那個棠武多次提到的那個青樓。
正當蕭瑾再想如何拒絕才好,子忠又說了一句話,打消了她的想法,“云世子派來送信的人還說,這其實是寧王殿下的意思,他想感謝你救了自己胞妹,因此拜托他代為邀請,他還說蕭將軍要是不想來,他可以想理由拒絕,并不會讓蕭將軍為難。”
蕭瑾不由納悶,這個云世子行事真是怪異。蕭瑾也曾去打聽過,大家貌似都不知道他是寧王殿下的人,既然如此,他要么應該極力隱藏自己與寧王的關系,要么就是極力拉攏自己和寧王,現在這個行為算什么?難道是以退為進?可這個手段并不高明呀,很容易弄巧成拙。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去弄明白,這一向是蕭瑾的做事之道。
蕭瑾進入雪月樓大廳,發(fā)現自己想錯了,這里還真不是她之前想的那樣污穢之地,反而很安靜雅致,很多人都在如癡如醉地欣賞歌舞,甚至有人還在一旁低聲吟詩作畫,大昌一向重文輕武,大昌的官家子弟,無論是男學還是女學,開設的課程都偏重詩詞歌賦。
大昌女學已經開了兩朝,因此民風漸漸開明起來,她甚至在這里見到了不少已婚女客。
大廳中間有個圓臺,此刻已有一個女子在隨著美妙的樂聲中,翩翩起舞,柔軟的舞姿,輕盈的舞態(tài),似空中浮云,又似晴蜒點水,蕭瑾掃了幾眼,這女子似乎有武功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