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奉義幫,總壇。
“稟報幫主,歙州那邊已經敗露。”
正在議事的大廳內,此時坐在高位上的華義刀,沉聲道:“敗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據說朝廷派來了大昌戰神蕭定雄之子、蕭瑾前來平叛,那群山夫才剛與其交手,就全部失手被擒。”剛剛稟報的一名女子趕緊繼續說道。
“哼,蕭瑾?”華義刀輕哼了一聲,在場的奉義幫的其他人心都一沉,“此人可幾個月前,在昌京破壞我們刺殺計劃的那個蕭瑾?”
“幫主,正是此人。”廳內另一名朱堂主出聲稟告道。
“原來是他,”華義刀眼睛瞇了瞇,在場的幫內成員都看得出來,幫主已經起了殺意,嚇得都不敢出聲,只見華義刀又道:“那楊特使是否也被擒?”
楊柳可是知道他們奉義幫的很多秘密的,一旦被擒,扛不住大牢的酷刑,他們可就麻煩了。
女子嚇得趕緊跪了下來,“楊特使確實也被擒,不過我們已經得到確切的消息,她已經在大牢自殺身亡了。”
想到楊柳是她堂中的之人,她又趕緊請罪,“幫主,是屬下用人不當,請幫主責罰。”
“自殺?死了也好,三娘,你起來吧,這也不怪你。”華一刀揮了揮手,讓這名女子起身。
要不是刺殺計劃失敗,導致楊柳的身份被朝廷懷疑,他也不至于把她派去小小的縣城,可惜了,那美貌,好不容易才培養出來這么一個絕艷的花魁。
徐三娘起身,暗自松了一口氣,幸虧這次是幫主的命令,要不以他們奉義幫的規矩,用人不當是需要接受相當嚴重的處罰。
華義刀起身又踱了踱幾步,思量了片刻,對大廳內的眾位堂主吩咐道:“為保險起見,把附近的水路全部封鎖起來,這段時間,太湖水域只能有我們的船才能通行,你們剩下的幾個堂主都去,好好核對那些請來客人。”
“是,幫主。”
吳縣,臨湖鎮,某客棧內。
剛走進房間,一身黑衫勁裝頭戴斗笠的蕭瑾,拿下斗笠,便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這么個名不見傳的小鎮上,最近來很多江湖人。”
一旁同樣穿著的云墨安,笑道:“這樣不是很好,我們就不那么容易暴露了。”
云墨安一路很郁悶,覺得自己的任務很重,這個女人太膽大了,居然為了不暴露,把她的護衛隊安排在吳州,他們兩人加上她的家將蕭子忠,三人直接殺到了奉義幫總壇的外門口。
“是呀,早知道這個情況,我們應該把護衛隊一起帶來,少將軍,我們三人這樣真的太冒險了。”蕭子忠仍是一臉憂慮,他也覺得自己責任重大。
蕭瑾撇了撇嘴,護衛隊那些人一看就是軍士的樣子,帶著他們還怎么探查奉義幫的總壇的具體位置。
可惜楊柳在奉義幫的身份并不高,知道的也太多,她臨死之前,曾說過奉義明面上是在吳州的。
他們去吳州城內看過,那里根本只有少量的幫眾在,她監視了那些幫眾好幾天,從他們幫眾的只言片字得出,奉義幫的總壇其實是在太湖的某個島上。
可太湖號稱“三萬六千頃,周圍八百里”,附近的大小島不計其數,他們不可能一個個去找。
“咚……咚……”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蕭瑾正拿起茶壺,準備喝,聽到敲門一驚,他們特意吩咐,店小二不必打擾。
“別擔心,我的人。”云墨安走上前,打開了門。
很快,一個青衫的彪形大漢,走了進來,關門后,來到云墨安面前,屈膝半跪,突然咧開一嘴白牙,喊道:“公子,阿雷來了。”
蕭瑾剛剛喝了一口茶,頓時噴了,誰能想象,一個身材高大,長得一臉粗獷的男子,突然露出像白癡一樣的笑容。
“好了,別耍寶了,這位是蕭瑾。”云墨安也嘴角抽了抽,并把蕭瑾介紹給了他。
“嘿嘿,原來你就是阿雪信中提到過的,公子喜歡的那個將軍。”阿雷笑的一臉憨厚。
你們風云閣怎么還是這么弱智之人?蕭瑾遞了一個眼神給云墨安。
云墨安笑著解釋道:“阿雷在自己人面前,說話是直爽了點,不過他可是風云閣中最好的殺手,這次我特意從東南把調他過來,之后讓他跟在你身邊保護你吧。”
最好的殺手?這貨?蕭瑾表示理解不了,“我并不需要,多謝你的好意。”她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了。
自己已經有二十人的護衛隊,還有蕭子忠,哪里還需要人來保護。
云墨安瞇了瞇眼,“你的那些護衛哪里是再保護你,他們頂多只能算你的兵,蕭瑾,雖然我沒有打過仗,但我認為,一個優秀的將領,是不需要自己去孤身犯險獲取情報的。”
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功夫似乎還不夠,這次吳州之行,他怕一人保護不了她的安全。
他怕蕭瑾再想到理由拒絕,趕緊把話題轉到了蕭瑾關心的話題上:“阿雷,給蕭將軍說說,你帶來的奉義幫的情況吧。”
“是,奉義幫原是以苦力船夫自發成立的小幫派,已經成立了許多年,本來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只是三十年前,華義刀接手了奉義幫,之后在這三十年大力擴張幫會勢力,暗地了吸納了各地的江湖小勢力、土匪、強盜還有很多功夫不錯的流民,現在的奉義幫已經今非昔比,一躍成為了江南第一大幫……據我們風云閣掌握的情報,他們幫據說有八個分堂,分別為水江堂、忠義堂、烈焰堂、順興堂、錦繡堂、鐵血堂、五岳堂、還有飛花堂。”
蕭瑾思緒一閃,飛花堂,之前楊柳就曾說過,她就是飛花堂的一員。
只見阿雷又道:“我從東南來江南這一路上,發現也有不少江湖人士,都往這個小小的鎮上趕,我一時好奇,就去探了探,發現他們人手一張請帖,貌似都是受奉義幫邀請的,來參加一個什么群英會。”
阿雷一說起正事,頓時之前的那副憨樣一掃而光。
“你說他們人手一張請帖?”蕭瑾撐著下巴,突然問道。
阿雷眼睛一亮,“沒錯,我本來也想偷偷搞幾張,可是我私下研究過,發給的人都是平日和奉義幫交好之人,我們要是拿著這些請帖過去,怕容易被認出來。”
“阿雷,那你可知道,這群人要去哪里開群英會,有何目的?”蕭瑾又問。
聞言,阿雷臉色一暗,表情頓時耷拉下來,一付很委屈的表情,“這一點,我阿雷還真沒有打聽出來,主要是這群人自己也不知道,他們只說在碼頭等,奉義幫會派船來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