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說起來也是米聰聰和米蘭蘭的運氣好,今天兩個肉檔的生意都不太好,這大熱天的,隔夜的肉肯定不能賣,這會兩個屠夫正打算把肉便宜賣掉。
五花肉比瘦肉要貴一些,米聰聰讓米蘭蘭買兩斤瘦肉就好,可是米蘭蘭見買肉的人爭先恐后的,一個激動就要了一斤五花肉和三斤瘦肉,外加一根大骨,最后只剩下五六個銅板。
米聰聰無奈撫額:“敗家的丫頭。”
這大熱天買那么多肉就不怕餿掉嗎?
“姑娘。”
就在米聰聰再次慶幸沒把碎銀全給米蘭蘭之際,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對她畢恭畢敬的中年男子。
“大叔叫我?”從中年男子身上的服飾來看,米聰聰猜出他應(yīng)該是醉香樓前打架的其中一撥人。
不過這人來找她做什么?
徐家家丁看了眼肉檔前你推我搡的人群,皺了皺眉:“姑娘能否借一步說話?”
見米聰聰露出警惕之色,那徐家家丁忙道:“姑娘,我沒有惡意,是我們家少爺想謝謝姑娘對鶯兒姑娘的救命之恩。”
米聰聰挑了挑眉,小臉隨即揚起了親切的笑臉:“原來如此。”
從那位大嬸口中得知醉香樓竟然是間青.樓后,米聰聰對剛才為個花魁大打出手的兩個富二代實在產(chǎn)生不了什么好感,不過這救命之恩嘛……嘿嘿,有好處,傻子才會往外推。
米聰聰隨著中年男子來到街口轉(zhuǎn)角處,中年男子四下看了眼,見沒人過來,動作極快的將手里的銀票送到米聰聰手里:“姑娘,男女有別,我家少爺也不便見您,這是我們家少爺?shù)囊稽c小心意,還請您一定要收下。”
米聰聰打開銀票一看——50兩!
可是50兩又是個什么概念?
米聰聰困惑的蹙起眉頭。
中年男子以為米聰聰是嫌少,忙賠著笑道:“姑娘,我們家少爺還讓我給您帶句話,說姑娘以后如果在烏山鎮(zhèn)遇到什么麻煩,盡管到徐家找我們家少爺,只要我們家少爺能幫得上,一定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中年男子一臉誠懇,實則卻在心里罵著米聰聰貪得無厭。
要知道他們府上買個年輕的丫環(huán)也才十幾兩銀子,雖說鶯兒姑娘如今身份不低,可50兩也不算少了吧?瞧這丫頭的穿著也不過是個鄉(xiāng)下來的,能給她50兩已經(jīng)不錯了,居然還敢嫌少,真是太氣人了!
“麻煩大叔替我謝謝徐少爺,就說我知道了。”米聰聰對著中年男子燦爛一笑。
救命之恩,用銀子來報,這徐少爺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米聰聰對徐少昌多了一分好感。
“姑娘,那我就先回去了。”中年男子真的不想再多看一眼這個貪婪的鄉(xiāng)下丫頭,轉(zhuǎn)身就走。
米聰聰把銀票藏到了身上,這才回到肉檔那邊找米蘭蘭。
米蘭蘭買了這么多肉心情正好,見到米聰聰回來興奮的喊道:“快,過來幫我提肉,重死了!”
“你身上不是還剩下幾個銅板嗎?到雜貨鋪買鹽去吧。”米聰聰邊接過肉邊說道。
這么多的肉今天肯定吃不完,不腌起來怎么留得住?
“你去買,我看肉!”米蘭蘭一聽到讓她離開這肉,當(dāng)即把肉搶了回去,掏出剩下的幾個銅板塞到米聰聰手里。
這肉可是她的,這死丫頭心眼多,這肉還是自己提著比較安全。
米蘭蘭心里想什么都寫在了臉上,米聰聰心下一堵。
真想鑿開這丫頭的腦子瞧瞧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
這肉是生的,她難道還能生吃了不成?
想著徐家少爺給的銀票,米聰聰心念一轉(zhuǎn),把醋壇子和紅糖一并塞到她懷里,沒好氣道:“我去買鹽,行了吧?”
這丫頭就是個缺心眼的,米聰聰覺得自己跟她計較都有辱自己的智商。
米聰聰?shù)诫s貨鋪買了點鹽巴,又問了大米、糙米還有豆油等幾種物價,大概了解了日常所需的物價,這一了解讓她大吃一驚。
原來徐家少爺給她的50兩銀票對他們家來說是個天文數(shù)字,都夠她們一家子花銷好幾年了,不過這筆意外之財米聰聰暫時沒打算讓其他人知道,
米聰聰想了想,在雜貨鋪里把50兩銀票換成小面額銀票,有十兩,有五兩,還有幾張一兩的。
銀子和銅板不方便攜帶還怕被人發(fā)現(xiàn),可是銀票也不易保存,一旦沾了水就容易毀壞,也就報銷了,米聰聰覺得應(yīng)該想個辦法把十兩和五兩銀票分開保存,幾張一兩面額的就留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吧。
因為是市集日,米聰聰和米蘭蘭回家時有幾個到鎮(zhèn)上采辦日常用品的鄉(xiāng)親同路,害怕再遇“臟東西”,兩人緊跟在他們身后一塊出了烏山鎮(zhèn)。
剛走出烏山鎮(zhèn)沒多遠(yuǎn),身后就來了一輛牛車,牛車在兩人身邊停下,除了趕牛車的車夫,車上就坐著米志慶。
“大伯!”
看清牛車上的人,米蘭蘭小臉都亮了起來,不待米志慶發(fā)話就把肉和大骨丟上了牛車,氣喘吁吁的爬了上去:“累死我了!”
米聰聰這個死丫頭死活不肯幫她提點,她手都快要斷了。
米志慶不敢茍同的看了那幾斤肉一眼,不過什么也沒說。
“大伯,今天是去哪個村了?”米聰聰上車后笑問。
在烏山鎮(zhèn)最普遍的交通工具就是牛車,馬車是少數(shù)大戶人家才用得起,大伯今天坐的是牛車,想必是到附近哪個村子“上班”去了。
“東溝村有個孩子連續(xù)半個月到子時就啼哭不止,那孩子父母前幾天請我過去做了場法事,我今天回去看看,那孩子這幾個晚上睡得很好,孩子父母非要留我在那里吃完午飯才讓我走。”米志慶對米聰聰向來都是有問必答。
孩子半夜啼哭不止,做場法事就解決了?
聽罷米志慶的話,米聰聰有些激動:“大伯,我能不能跟您學(xué)驅(qū)鬼的法術(shù)?”
她本來是想跟大伯要幾張護身符戴著以防原主魂魄糾纏,也讓其它鬼魅不可近身,可現(xiàn)在她改變主意了。
技多不壓身,有法術(shù)傍身總比帶著幾道符保險。
大伯把她的魂魄從另外個時空給招了過來,米聰聰原本對他的法力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不過現(xiàn)在她不再質(zhì)疑了。
大伯招錯魂,說不定是她命該如此,而不是大伯法力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