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烏賊就是他們現在要找的男人。這是一個貪財好色的男人,偏偏又是一個膽子小到一有點風吹草動就立馬跑路的男人。這樣的一個男人,自然也沒有什么很高的武功和名氣,只有寥寥少數人知道他并且給他一個老烏賊的諢號以此來表現他數次背信棄義死里逃生的經歷。
她很有把握能夠找到他。準確的說,她很擅長對付這種男人。
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7天了。這七天里,她先是花重金從一個紈绔二世祖手里買了一棟大園子,這棟園子很漂亮,里面共有有17間房舍,還有假山和疏于打理的奇花異草。又出了尋常人家兩倍的工錢來修理這個院子,然后趕走了出買房子錢的張蕭。
“為什么我出了這么多錢卻不能住進來?”當張蕭得知自己出了錢卻要自己解決住宿的問題的時候他的面部扭曲,滿臉的不可思議。
裴菱紗傲嬌道:“你若是來了,抓到人算誰的。我要憑借自己的實力做成這件事。你還記得我們打的賭吧。張大俠只要吃吃喝喝玩樂就行,葉冷保護我。”
“你說真的?”如果裴菱紗不是個拖油瓶,長得又漂亮,張蕭當然不會拒絕她跟著。再說,實在受不了他跑掉難道裴菱紗還會窮追不舍不成。像他這種成名的男人,通常都很有自信,這種自信是很多女人給他的。正是因為有太多女人因為他的名氣向他撲過去所以只要身邊的女人只要稍稍對他熱情一些,他這種人就很容易想多。這不是他的錯,也不是她的錯,這只是一種人們對名利的追逐從而使他通過正常行為分析產生的錯覺。
他們打賭的時候葉冷就在旁邊,冷眼看著兩個人做了決定。
做完決定后,張蕭不好意思的轉過頭來:“葉冷,你沒意見嗎?”
哦,現在問是不是晚了些?
裴菱紗幽幽道:“你有什么想問我的嗎?”
葉冷道:“你要我為你做什么?”
裴菱紗用食指挑了一綹發絲在蔥白的指頭繞來繞去,然后拿著這綹發絲去蹭葉冷的臉,“你就不想知道我要怎么做?”
葉冷還是像根木頭的立在那兒,不解風情道:“我只知道你現在已經不是曾經的你,不應該對我做這種事。”
裴菱紗瞪大了眼睛,故意裝作慌張的模樣道:“的確曾經的我已經消失,現在,我想知道,呃,我對你做了什么事,我有做過嗎,我完全不記得了啊!你要我對你負責嗎?”
葉冷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現在就收拾東西去吧,今天就搬進去還可以省一天客棧錢。”
裴菱紗沖著他回房的背影大喊道:“你對我負責也可以啊。”
原先裴菱紗以為他是不會有反應的,以為他還會裝作沒聽見的。哪里料想他突然轉過身來,雙手緊緊地環住她的身體,重重的吻了過來。
他怎么敢這么做?他怎么能突然這么做?他這么做有什么意義?裴菱紗的腦子已經壞掉了,她的腦子想狠狠地推開他,狠狠地給他一個耳光,狠狠地揍他一頓,可是身體完全收不到大腦的任何指揮,軟的如同化掉的蜜糖,什么都做不了。
葉冷也不知道他是為什么這么做的,只是突然的就想吻她。她的唇真軟,真甜。很奇怪的感覺。
葉冷停下來,認真道:“和別的女人相比,你名過其實。”
裴菱紗應了一聲,笑道:“這個世間名過其實的人比名副其實名不副實的人多得多。只不過,難道剛剛不是我贏嗎?”她很自信,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張蕭道:“我也沒有輸。”
第二天里,裴菱紗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綢緞莊里做了15身衣服,要求每件衣服都用金線、云錦和珍珠制成。第三天,她回來的時候帶著兩盒子首飾。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她每日只有深夜才回來,有時候回來的時候身上還帶著酒氣,暈乎乎的不清醒,只要一碰到床,立馬就軟了下來。
葉冷看著她的舉動,也不問,也不催她,面上也是不緊不慢的樣子。住在離他們僅隔著一條街的張蕭也好像也完全忘了這件事,有一次三人擦身而過,他還戲謔的和裴菱紗說了幾句渾話,逗得她哈哈大笑。
葉冷已經知道了她這么做的原因。他想,張蕭也已經知道。美人計雖然俗套,但是絕對好用。
第七天晚上,一個男人摸進了裴菱紗的的屋子。
這個人既不是葉冷,也不是張蕭,卻是另一個她認識的人。她知道進來的這個人是個男人,還是個壞男人,因為好的男人絕對不會半夜偷偷摸摸的從窗戶爬進小姑娘的房間。好在今天晚上她喝了酒,喝了好多好多酒,醉的哪怕是屋子塌了,她都能睡得如同死了一樣。再說無論進來的是誰都已經無所謂,她知道無論誰偷偷進來了,都不會有好下場。
他已經走到裴菱紗的床前,伸手就可以觸碰到她的身體。也許裴菱紗在夢中也感覺什么不對,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你不應該再往前走一步。”葉冷突然出聲,劍已經出鞘。
每一天晚上,他都在她的房間的橫梁上隨時準備這這一天、
他等到了。
一驚之下,那人縮回了手,回過頭來,緩聲道:“是你。這大晚上突然出聲,嚇到老人家了。”他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頭發還是烏黑茂密,一張臉方方正正的,一雙眼睛滴溜溜的亂轉,卻說自己是老人家。
葉冷道:“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等我?”
葉冷道:“五月十九日,血洗長生客棧之事是誰干的?”
那人冷下臉色,聲音卻還是笑嘻嘻的,“你管這些事做什么,反正不是我干的,也不是你干的。”
葉冷道:“你若不說,我就對外說是老烏賊干的。”原來這老烏賊正是眼前這人的諢號。
老烏賊佯裝氣急道:“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講。再說你憑什么怨我身上?”
葉冷道:“當然是憑我的劍。”
老烏賊笑嘻嘻道:“我們好像還沒有打過。年輕人這么說真是太自信了。我比你年紀大的多。也比你學武功的時間長,自然武功也比你高些。前輩面前班門弄斧,也不怕閃了腰。走吧,我們出去打。你不憐香惜玉,我還擔心小娘子做噩夢呢!”說完,他就從窗口竄了出去。
葉冷沒有阻攔,他看著呼呼大睡的裴菱紗,她這樣還能睡著?哪怕天塌下來,估計她都能躺在這里。醉倒了可真好,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也不害怕。他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也從窗口追了出去。
葉冷很快發現他錯了,他低估了老烏賊的輕功,也低估了老烏賊的品性。他實在想不明白,兩人從來沒有動過手他是怎么好意思現在就跑掉。他不該犯這樣的錯誤,好在他還來得及改正。
葉冷是一個殺手,有的時候能夠當場殺死對手,有的時候對手也會跑。再輕妙的輕功也需要在地上借力,他已經干了七八年,只要在地上看兩眼,就能知道對方是走得哪條路。
葉冷看似隨意的在地上掃視了一眼,沒有任何蹤跡。
不在地上,那就是在天上了。葉冷縱身躍起跳上屋頂,那老烏賊正使出了全身的力氣逃命。
這老烏賊武功尚不知如何,逃命的本事卻不賴。一身逃命的輕功使得樸實無比,沒有絲毫花俏。葉冷追擊過很多成名的人物,都不得不承認這個在江湖中幾乎算是無名之輩的家伙輕功真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