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29
零跟著歸墟穿行在近乎無窮無盡的泥獸群之中,哪怕所有的泥獸剛一出現就被直飛而過的歸墟穿透了軀體,串成了空心的冰糖葫蘆,但是他們的數量填補太快了。
他們還沒消失多久就有后來者出現,他們自墻壁之中源源不斷的鉆出來,好似后面有一個類似蟲族的母巢的東西。
想要完全的消滅他們根本是癡心妄想,只能夠藉由泥獸從墻壁之中鉆出的一小會兒時間進行突圍!
“就是現在!”
歸墟瞬間穿透而過,在這擁有龐大數量群的泥獸堆中為零鑿開了一個缺口,零趁機穿過通道去到了劍所指向的下一個方向。
終于找到了。
眼淚不自覺的從眼眶中盈滿而出,在他目光的盡頭處終于發現了那個嬌小的身影。
“劍來!”
歸墟劍自動飛回了零的手中,零握緊了歸墟,吞噬三兄弟帶來的魔力儲備此刻在他的體內沸騰了。
淡綠色的魔力沿著他的右手臂流動匯聚,驚天的劍意在空間中震蕩而出,零雙腿微微分開,將劍插在了腰間的空氣中。
三秒之后零拔劍了。
“不塵之地!”
他的聲音如微風般輕柔,但他的劍光卻比暴風還要凌厲。
銀色的劍光將這灰暗的洞窟都完全照亮,它以零為中心,劍光如同水中漣漪一般一圈一圈的向外蔓延,擠滿了通道密密麻麻的泥獸在這頃刻間便煙消云散了。
而被銀光照耀到的地方也被施加了名為【不塵之地】的結界,在零的魔力存續期間,一切被零視為【不塵】的東西都會被禁錮在結界之外。
零顧不得自身傷勢再次復發,他狂奔到愛麗兒的身邊,等近了沒了泥獸的阻隔他才發現愛麗兒現在的狀況有些不對。
她的身上被灰塵涂滿,看來是泥獸將她身上的衣物大都腐蝕掉了。同時她的臉色又分外蒼白,嘴唇發紫,整個人身體動作都僵硬無比。
她還在無意識的揮舞著手中的長刀,但是以她現在這種狀態可能不需要敵人來,自己都會慢慢的垮掉的吧?
零一個縱身閃到了愛麗兒的身后,朝著她的后頸一記手刀,將她擊昏了過去。
他從愛麗兒手中奪過那把妖刀,口中低聲念叨著:“回歸?!?/p>
妖刀刀身之上閃爍出一陣刺目的白光,緊接著便恢復了原本吊墜的模樣。
看著愛麗兒那可憐的模樣,零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他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傷口之后,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并將它鋪在了地上。
他將愛麗兒輕輕的放在外套上,為她輕輕按摩,用這種幾乎沒有幾個人記得的特殊手法。
這副樣子任何一個久經沙場的老手都能夠看出來,魔力透支癥,輕則抹殺回憶,重則抹殺生命的戰場上常見的可怕病癥。
“你為什么要這么拼!”零的雙手在愛麗兒的背后輕按,為她盡可能的放松著背后的每一塊肌肉,解決著這殘留著的有毒的魔力。
是的,透支出來的魔力是有毒的,它是利用燃燒的記憶獻祭而從魔鬼的深淵流動出的死之魔力,它通常威力巨大,持續時間因記憶的多少而判斷,當然這是一個隨時可以終止的過程,但是如果自己失去了意識那么便會在記憶燃燒殆盡的那一刻同時收走獻祭者的靈魂。
它們最初在身體上表現出來的中毒癥狀便是嘴唇發紫,身體僵硬,若再進一步的話便會危急到生命安全了。
泥獸開始出現時島嶼便停止了搖晃,零剛剛急著尋找愛麗兒才忽略了,等他現在放松下來心神之后才發現了這一點。
這是怎么回事?他沒有感受到島嶼有著下墜的趨勢,哪怕是剛剛還在搖晃著的時候他也沒有感受到有絲毫重力的變化。
不對勁,布里茨隱瞞了什么,那個圣壇的魔法陣究竟是什么,流傳在坊間的鬼族憑依又是怎么回事,這都不清楚。
作為跨越了一千年醒來的老古董,零對這個世界有太多的不了解。他對于這些東西的了解也都僅限于伯特的言傳,可是伯特一個普通的探險者又知道多少,又能夠知道多少?
圣劍聽她們的對話是從所謂的【遺跡】被發掘出來的,那么那個遺跡又是哪里?為什么妖精族能夠使用只有被選中的人類勇者才能使用的圣劍?為什么她們能夠使用圣劍卻連圣劍自帶的技能都無法使用?
這一切一切的問題太多了,而與這些有關聯的又是那個所謂的仙精研究部門。好像所有的東西都與他們的研究有關。
那么如果想要得知這一切的秘密就只有前往仙精的島嶼才能夠知曉了。
僵硬的肌肉一點一點的被放松開來,而癥狀緩解的最直接的體現便是,愛麗兒醒來了。
可是隨之而來的是一記漂亮的上勾拳,以及一聲嚴厲的喝問。
“你是誰?你在做什么!色狼,變態,混蛋!”
她的聲音顫抖著,因為氣憤蒼白的臉色都有了向紅潤轉變的跡象。
“?。 ?/p>
愛麗兒這時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變小了不少,她看著對面的男人,臉在瞬間變得像個熟透了的紅蘋果。
眼淚自她的臉上緩緩的流了下來,她哽咽的道:“完了,我完了。嫁不出去了啊?!?/p>
零微微一笑,他輕聲道:“我娶你啊。”
愛麗兒聽到之后反而更加生氣了,她指著零大聲道:“我才不要和你這個變態色狼混蛋結婚!”
她忽然蹲在地上低聲的抽泣起來。
(什么嘛,我都變成這樣了,你還要落井下石嗎?難道不能夠像人類那些言情小說一樣有風度一點給我披件衣服嗎?)
“要不,我也讓你看看我,怎么樣?這樣就算我們扯平好了?!绷阍僖惭b不下去了,他在見到愛麗兒出現魔力透支癥的時候就料到了,他多么希望愛麗兒那時最思念的人不是他,但是一切沒有如果。他依然微笑著,但是眼淚卻不由自主從眼眶之中一點一點的流出。
“什么?你這變態,摸......摸摸......了我,還嫌不夠嗎?還要對我做這樣那樣的事情嗎?變態,色狼,混蛋!”愛麗兒將頭埋在膝蓋里,她不敢抬頭,生怕會出現那些悲情女二號的情節,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她可就真的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