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79
有什么在背后看著他?
那視線,是誰的視線?
零問向涂山青青:“你感覺到了嗎?”
“什么?”速度太快帶來的風壓讓她有些沒有聽清楚零說了什么。
零再次重復道:“有什么在背后偷偷的看著我們。”
涂山青青抬了抬頭,看向了零的背后,她道:“什么都沒有啊。你能夠原諒我嗎?”
零忽然笑了,他道:“原諒什么?對玫瑰開槍?對我開槍?這一切都是命運的牽扯,本就說不上什么怨恨,更不用說原諒了。”
涂山青青驚訝道:“你竟然相信命運?”
“我不相信,但是他們逼的我不得不信!”
離他們不遠處,在同樣的高空之上,一群白鴿自由自在的飛著。
白鳥亦悲否,不為空之青、海之藍所染,戈于其間。
所謂命運,不過是比天地更高遠、比海洋更廣闊的一個看不見的囚籠罷了。
涂山青青沒有再回話,她看著遠處的飛鳥,她明白零的這句話便是對這垃圾世界最好的詮釋。
不只是人類,還有其它種族,他們活在這無形的囚籠之中,背負著命運為其強行賦予的枷鎖,談何自由,談何相信未來,談何人定勝天?
“這操蛋的世界。”
涂山青青忍不住罵了一句。
“哈,說的對,這操蛋的世界!”
零大笑一聲,重復了一遍涂山青青的話。
“零,青青姐姐,你們快點,我們就要到了!”愛麗兒忽然停了下來,她開心的笑著。此行的目的便是帶回青青姐姐的尸體,但是出乎意料的竟然帶回了活著的青青姐姐。
她之后又有人可以互訴衷腸了呢。
畢竟米蘭達她們都不喜歡言情的書嘛。
看什么歷史政治,有什么意義嗎。
零再次笑了,他道:“想這么多也沒有意義,你看她每天都笑的多開心。”
涂山青青也笑了:“她那是沒心沒肺!”
笑聲刺破空氣,傳到了那群白鴿的耳中,它們嘰喳的叫著,排好的隊形就這么被擾亂了。
零他們見狀,笑的更加歡快了。
它們忽的四散開來,朝著愛麗兒的方向飛了過去。
“別來找我啊,是零和青青姐姐,他們在嘲笑你啊。”鴿子們重點包圍了愛麗兒,它們大概把這個長翅膀的女孩兒當做是它們鳥族的一員了,繞著她不斷嘰嘰喳喳的叫著,就像一群家長在數落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零,青青姐姐,救我啊!”愛麗兒傳來最后的悲鳴。
太陽高掛于空,清晨所見的云海也慢慢的逸散而去,整片天空碧藍如洗。
零和涂山青青饒有興致的看著愛麗兒和鴿子之間的戰爭,作為一個觀眾,他們顯然不合格。他們在下面不斷的“指點江山”。
“愛麗兒,后面,后面。”
“愛麗兒,前面,前面。”
“不對,不對,是正面。”
“不對,不對,是上面。”
“躲開,躲開,躲開了。”
……
“你們給我適可而止啊!”愛麗兒生氣了,沒有人愿意在別人面前出丑,更別說是自己最敬仰的人了。
翅膀舞動,將她整個人都包在了彩虹之中,代表著風系的青色光芒開始閃動。
漸漸的,起風了。
“喂,不是吧。”
零抱著涂山青青極速后退。
青色的風沿著光的軌跡流動,氣壓以一個極其不尋常的變化方式開始變動。
這不是什么低級的魔法,是高位的風精靈的加護。
在現在這個魔能衰竭的時代,居然還有人舍得花這么大力氣去為她進行這種程度的精靈的祝福?該說她的重要性高呢?還是該說現在的精靈不值一提呢?
“你知道妖精族,為什么要叫妖精族嗎?”零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不知道,不過這有什么寓意嗎?”涂山青青反問道。
“不清楚。”
愛麗兒周身的空氣慢慢的與外圍脫節了,光在傳導到同一空間同一材質的空氣時,居然發生了折射的現象。
愛麗兒身旁的空氣被她人為的增加了密度,而且還在不斷的增加著。
零忽然明白了,她在壓縮周圍的空氣,制造一個以她為中心的空氣炸彈。風魔法的本質便是控制空氣的流動,這種方式確實是高段的空氣魔法了。
空氣逐漸被風渲染成了青色,這是它被壓縮到極限的證明,它爆炸的威力會有多大還未可知。零估算了一下氣浪波及的范圍,又向后退了一段距離。
“啵”
沒有其它化學炸彈所造成的強烈爆炸聲,也沒有物理炸彈利用碎片帶來的巨大范圍的殺傷。只是輕輕的“啵”的一聲,空氣以肉眼可見的程度膨脹爆炸開來,以愛麗兒為中心炸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沖擊波。
“你看,自由如翅膀,也難以逃離比之更上級生物的殺機。”零輕聲道。
愛麗兒并沒有對生命該有的尊重,無論是對她自己還是對別的其它的什么。這是他不久前才發現的。
正常的人類或其它物種,遇到那種千米巨蛇居然沒有任何的恐懼心理,還能夠和他在一旁談笑風生。這不是正常種族,她們缺失了身為生命最為重要的一條。
【趨利避害】
這才是千萬年來,生物不斷進步與發展的根本。
然而她卻喪失了這最為根本的一點。
白鴿沒有來的及逃離,它們在愛麗兒的身邊化作了漫天的血雨,就這么輕易地了結了自己那令人哀傷的生命。它們最后也只是以不為藍天海洋所接納的血紅,宣告了自己的離去。
“你沒事吧?”零閃身到了愛麗兒的身邊。
“沒事,它們實在是太討厭了。”愛麗兒緩緩的張開了翅膀,翅膀很好的將愛麗兒保護著,她身上除了一些鴿子的爪痕,沒有了其它的傷勢。
“嗯,它們太討厭了。”零輕聲應和著愛麗兒的話,世界本就弱肉強食,他也沒有什么大道理可講。
“可是,它們不至于死掉吧,把它們吹遠了,不就好了嗎?”涂山青青忍不住反駁,這兩個人怎么回事?難道就一點也不為生命的逝去而憐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