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11

不過這把劍還是很順手的，怎么也得表達一下自己的謝意。

“那個，多謝師兄了，我也沒有什么能夠送給師兄，只是今天運氣超級好的，好像只要說過的話，都會成為真的呢，那我就撿著好聽的說了，師兄你會超越師傅成為一代大家，同時也會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的！”

只求今天這說啥啥靈的運氣，別到這掉鏈子。

“呵，世間神仙都不敢說這般話語，你果然還是一個小孩子啊。”徐珂笑笑，并未當真。

“你不信嗎？”

“自然是不信的。”

同樣奇異的感覺在零身上流淌，但是這一次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洶涌的多，仿佛一條淺可見底的小溪，涌入了汪洋大海。

零痛苦的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就連血中都帶著點點的紫色熒光，他的面色變得煞白，而額頭處卻在緩緩匯聚著一個星型的圖案。

而那顆星星越來越紅，仿佛火焰在他的額頭燃燒著。

“你怎么了？喂！零！零！”徐珂有些被嚇到了，零現在的狀態，絕對有問題，但是不像是那種常見的魔力匱乏癥，是更加上層的，精氣神的流逝！

他究竟做了什么？只是說了一句話，不是嗎？

等等，一句話？看他那副樣子，絕對不像是在說假話，也就是說，他所說出的話，在觸發某個條件之后，是能夠變成真的的。

徐珂回想著自己剛剛說的每一個字，只是片刻間，他就明白了這個戲法的本質，是否定，他否定了他說的話，而在構成這一條件之后，他說的話，變成了現實。

那么，越是難以實現的話，所付出的代價越大，那么，獲得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實力超群，這般的好處，會付出怎么樣的代價，徐珂連想都不敢想。

只是一瞬間，徐珂下了一個決定，一定要讓他不再使用這個能力，為他套上枷鎖。若不這樣，他在無意間用出能力，那么，他會死的！

徐珂一直無視的表情在這時，也終于變了，他的眼里帶著柔和的溫度，仿佛要用視線將零的傷痛就這樣撫平。

很喜歡的一件紅衣上染上了灰塵和最最討厭的血跡，但是，這些忽然間都不重要了。或者說這些小習慣，小怪癖，從來都不重要，只是人不同而已。

“哪怕是無意的，不，這并不能算是無意的，從來沒有人，會這樣。”徐珂將零橫抱起來，沿著那條開花的小路，走向竹林深處。

風中的音樂在竹林之中，變得更加清澈空靈，聲音明明遍地難尋，但是卻如近在耳畔。徐珂的紅衣及地，下擺拖過這些同樣紅色的小花。

剎那間，道路上也紛紛開出了花朵，同樣的紅色的，讓人只能夠想象到鮮血的花朵！

“你想要做什么？”零好不容易掙扎著睜開眼睛，有這么一剎那的驚訝，但是之后便看清楚了狀況，這想必不是一般的溫泉，剛剛還有著一種身體被火焰焚燒，而血管心臟都像是要爆炸開來。

但是在水中，他的身體，竟然在緩緩的好轉著，雖然身上空無一物，讓他稍稍有些尷尬，但是，他的那件教導院的試煉服，確實不能穿了。

他的視線偷偷盯著徐珂，徐珂站在溫泉里，頭發和紅衣一起披散開來，浮在水面上，像極了一朵妖艷的黑色火蓮。

徐珂是背對著他的，看著徐珂的樣子，似乎在畫畫，但是長袖浸在水中，并沒有像在空氣中作畫那般的輕松。

不知這時又有什么樣的靈感呢？畫的又會是什么呢？

零的痛苦一點一點被壓下，而隨之反彈而起的是澎湃的好奇心。他悄悄地潛水，自水下過去，想必他是不會發現的吧？

零小心地冒出頭來，同時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眼睛余光斜瞟著徐珂身前的字。

“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是由溫泉水混合著不知名的紅色液體，寫出的水字，不知是錯覺還是什么，零總感覺徐珂這邊的霧氣比較大，霧氣朦朧間，他連徐珂的臉都看不清楚，而那八個字更是因為有著醒目的紅色，才讓他對其有了足夠的辨識度。

看來，師兄是喜歡他送的禮物呢。那樣就好。

“你你，在這里做什么？”徐珂似乎現在才發現了零，他的聲音在剛剛驚訝的瞬間，有了剎那的變化，但是零并沒有聽出來。

“你好些了嗎？”徐珂驚訝的神情一閃而逝，之后便就零的身體狀況進行了詢問，他仰著頭，用鼻孔對著零，接著道，“好些了，就這樣了吧，換上衣服，我帶你去你住的地方看一下。”

“師兄。”零有些扭捏，之后還是鼓起勇氣小聲道，“能為我搓一下背嗎？”

雖然零只有十歲，但是基本觀看氣氛的眼力他還是有的，他能夠看出來，徐珂不喜歡他，就連帶他來溫泉，也始終做著自己的事情，甚至都不會低頭看他一眼。

剛剛還以為他喜歡自己送的禮物，現在想來真的是有些好笑的，只是八個祝福的字，沒有任何實際性意義的東西。

又怎么比得上，那把紅衣，那件黑袍。

但是，零還是想和徐珂搞好關系，畢竟看那個老頭的樣子，他們自食其力的時候可能會比較多的。

這樣緊跟師兄步伐，那么他前期的適應生活，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徐珂留下這么一句話之后，走出了溫泉，頭發濕濕的貼在衣服上，而衣服同樣濕濕的，緊貼在徐珂的肌膚上。

失敗了呢。

而且按師兄的語氣來推測，想必已經認定他是一個很麻煩的角色了吧？可是，他的本意，也只是想和師兄交個朋友罷了。

孤單的情感無法排遣，沒有人能夠聽他訴說，沒有人能夠與他共擔這滿腦的憂愁恨意。

零飄在溫泉上，隨著水霧的起起落落而若隱若現的。

徐珂在遠處紫竹之巔上看著零，微笑不自覺的又一次襲上臉頰。

“福如東海。”

那么第一福，便是與你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