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不用，我去就行”柯琪麻利的從火炕上跳下來，從地上拿起一個竹盆盛熱水。
“阿母，你先用獸皮為阿哥擦拭一下大腿，我去給竹筒消毒”
柯琪將熱水端到炕上，給南河阿母一塊獸皮，又順手拿過白離打磨好的木桶蹲到灶臺烤。
火的溫度很高，柯琪拿了一會被燒的不行，也不知道南河阿母什么時候下來的，走到她旁邊蹲下。
“我來吧，你指揮。”南河阿母接過竹筒直接放在上面烤。
“呀，南河阿母，你這手怎弄的？”
南河一雙手放在火上面，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不大的手掌，黑乎乎的，手心手背算是厚厚的手繭，看上去……和豬蹄那樣厚重。
“沒事”南河抽回自己的手“年輕的時候干了點活，手就這樣了。”
部落雖然艱苦，雌性卻得到特別的照顧，平時飯菜都不做，雖然比不得現代那些人，皮膚也不至于這樣。
“小琪，你快看這樣行了嗎？”
“行了”
“那我們快去給離兒治病。”南河雙管齊下，幾個竹筒很快就被烤好，南河笑著激動的拿到火炕上，還催促著柯琪快點。
獸皮被拿來，白離的雙腿再次展現在柯琪的眼前。
柯琪用火簡單的將骨刀消消毒，沖著白離之膝蓋就來了一刀，白離一點反應都沒有，似乎已經適應了這種疼痛。
柯琪迅速用獸皮擦拭，隨后將獸皮丟進滾燙的竹盆里，南河立馬拿出去換掉。
柯琪點燃獸毛，丟進竹筒里，道
“阿哥，忍著點。”
“沒事，來吧。”
一撒，一倒，竹筒刷的吸附在白離的腿上。
柯琪沒有停下，迅速在另一邊的腿上又開了一刀，同樣放上了一個竹筒。
開會重復了好幾次，不一會，白離的腿上全被竹筒覆蓋住了。
柯琪擦了一下汗水，白離的額頭滲出密密麻麻汗水，可是還在咬牙堅持。
“白離阿哥，一定要忍住，千萬不要動腿。”
“嗯”白離點點頭。
南河就坐在旁邊守著，不停的用獸皮為白離擦拭汗水，又不忘回頭詢問
“小琪，這是做什么用的呀？”
“這叫拔罐。”柯琪清洗了一下雙手“在等一會我們就可以起罐，將阿哥腿里的膿弄出來之后，才能上藥。”
柯琪擦干手，坐到白離旁邊“阿哥還能挺住嗎？”
白離笑笑“這點疼痛沒什么。”
雖然他不懂醫術，可柯琪的治法總讓他感覺很可靠。
也許，真的能好也說不定。
過了幾分鐘，柯琪開始起罐，夾雜著腥臭味，竹罐被一個個打開，里面的膿多的有些嚇人。
可是他整個腿還在腫著。柯琪隨手將竹筒丟進水盆里讓阿母丟掉，沒有消毒設備，她一點也不敢重復利用，雖然有些浪費，但是幸好洛天留了很多竹子，白離下身不能動，胳膊卻有力的很又打磨了不少竹筒，供她使用。
一次，兩次，三次，在第四次拔罐的時候，即便是淡定的白離也有些激動了，他臃腫的腿瘦下來了。
“好了好了。”南河淚眼模糊額看著白離“兒子，快看你的腿，好了，好了。”
見到此情此景，白離也有些抑制不住了，有點不安又有點激動的看著柯琪。
“雖然吸出來很多，不過還是有些紅腫，需要消毒。”
經過四次的操作，白離腿上的膿幾乎已經排進，也不知道他這樣持續了多久，排出來的地第一批都是黑色的。
“南河阿母，我阿哥有沒有給你拿過烤肉的調料？”
柯琪用經過熱水消毒的獸皮為白離清理了一下傷口，雖然腿干凈了，可是害死紅腫的厲害，上面更是布滿了她處理的大大小小的刀口。
“有，有”南河一聽，急忙從火炕上下來，幾乎是跑著到角落，從里面拿出了一獸皮袋子的調料。
柯琪看了一眼，他阿哥果然準備的齊全，蔥姜蒜一個不缺，只是時間緊迫，他都沒有除了，這倒是方便了她。
平時受傷，用香皂，白酒都可以消毒，可是這個時代不允許，能消毒的也就只有這大蒜了。
柯琪用刀將大蒜切碎，平鋪在白離的腿上，那一瞬間，她明顯聽到白離絲的一聲。
“會有點疼，白離阿哥你忍住阿。”
“沒事，來吧。”
蒜鋪在腿上，表面火辣辣的疼，可是白離就感覺自己的情況好像好了點
柯琪將蒜泥鋪滿兩條腿，這才放下。
“南河阿母，你倆獸皮在那？我的挑幾樣，給白離阿哥纏上。”
蒜泥濕潤的時候還能保持不動，不過稍微一碰，就會脫落的。
“在這里，你和我來。”
柯琪囑咐白離不要動，白離很聽話的一動不動，柯琪隨著南河走到角落，上面的獸皮應該是洛天剛送過來的，可是越往下翻，里面的獸皮越老舊。
毛都磨平了，也不知道用了多久。
“就這條吧。”
柯琪挑了一塊相對薄一點的獸皮，用骨刀割成布條的模樣，丟進熱水里浸泡，最后拉著南河阿母一起去火堆上烤干。
“小琪，謝謝你。”火堆烤的人臉發燙，南河的話也讓柯琪心里發熱。
“您別這樣說，我們都是是一家人，應該的。”
看見兒子這樣，南河眼睛有些熱，幾滴清淚沒忍住還是掉了下來。
“不，你救了白離一條命。”南河望著火炕上一動不動，卻眼神充滿希望的兒子，淚流滿面“不是你，他就活不成了。”
“南河阿母……”
柯琪和南河對視，火堆的照耀下，將對面的老人照的更加的蒼白了。
“小琪，這輩子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兒子了，你懂醫術，你應該看的出來，我的時日不多了，之前，我都想和離兒就這樣安安靜靜的離開了，可是現在，阿母不得不求你一件事情了。”
“南河阿母，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應。”
柯琪眼眶也有些發熱，南河的輕快在她握住她胳膊的時候，就有了點感覺。
似乎是癌，也可能是瘤，反正她的胃很不好，其他的脈象也非常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