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
小武色厲內(nèi)荏的吼聲讓刀疤男愣了愣,但驚愕的表情僅僅在他的臉上維持了不到1秒鐘的時間,旋即忍俊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警察啊,可嚇?biāo)牢伊耍 ?/p>
誰也不會以為他真的被嚇住了,后面的四位赤膊男露出譏誚之色,看著小武的表情就像是看著白癡傻缺。
小武的臉色漲得通紅,但無力反駁。
普通人大多敬畏警察,然而對很多人來說,警察又根本不算什么。
對方無疑是后者。
刀疤男伸出手,在小武的臉上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不疼但絕對侮辱人。
他的眼眸里露出濃濃的戲謔之色,柔聲問道:“小朋友,能說說你表姑父是什么級別的,警司還是警督啊?別告訴我說是警員啊。”
小武其實(shí)都躲得開的,但在刀疤男的眼神注視下,他就像是被一條兇殘的毒蛇給盯住,心里面泛起巨大的恐懼,整個人都身不由己了。
他的表姑父倒是一位警司,但只有區(qū)區(qū)三級,小小的副科長而且還不是在要害部門,嚇唬普通人夠了,碰到有背景有實(shí)力的人那根本不夠看的。
這位刀疤男,一看就不是善茬!
“朋友…”
眼見著小武都快嚇尿了,張家明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想怎么樣?”
他其實(shí)不想攬事的,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他惹出的,而且小武也不是他的朋友。
但今天這場聚會是他發(fā)起組織的,所以感覺自己有責(zé)任,盡管心里面也挺害怕的,出于少年意氣還是主動站出來試圖跟對方協(xié)商解決。
當(dāng)然語氣是很軟的——想硬也硬不起來啊!
坐在張家明旁邊的江海流心中一動,起身跟著走了過去。
“我想怎么樣?”
刀疤男呵呵一笑:“我不想怎么樣,只不過我那兄弟很不爽,他的要求很簡單,先把你們爆了那個什么BOSS的戰(zhàn)利品全部交出來,然后在游戲里面刷屏道歉,喊100句狂砍是我爺爺,那就算了。”
他又伸手拍拍小武的臉,笑道:“要求不高吧?”
小武的臉色由紅轉(zhuǎn)白,不由地握緊了拳頭。
這樣的要求,跟要他跪在地上向?qū)Ψ娇念^有什么區(qū)別?
刀疤男仿佛沒有覺察到他的憤怒,繼續(xù)說道:“當(dāng)然,我們兄弟幾個也不能白來,大熱天辛辛苦苦的總得給點(diǎn)福利吧…”
他的目光從包廂里四位女孩子臉上掃過,透出幾分淫/邪之色:“你們幾個小妞不錯,下午陪我們到KTV里唱唱歌,也不枉我們頂著大太陽跑一趟。”
四位赤膊男“嘿嘿嘿”地笑了起來,全都是一副垂涎三尺的色模樣。
幾名少女哪里見過這樣的陣勢,個個嚇得臉色慘敗,只有那位煙熏妝少女跳了起來,叫道:“想唱歌?叫你們媽去陪啊,真當(dāng)老娘是嚇大的啊!”
刀疤男的臉色陡變,突然一把重重地捏住了小武的肩膀,后者頓時慘叫一聲,不由自主地蜷縮起身體,臉孔都扭曲了。
煙熏妝少女登時說不話來,她又不是無知的傻大膽。
對方的恐嚇意味太濃了。
“住手!”
正在這個時候,從外面又沖進(jìn)來三名男子。
其中兩人是穿著制服的網(wǎng)咖管理人員,而領(lǐng)頭的是位中年男子,他的目光落在刀疤男的身上,沉聲說道:“這位朋友,我們這里不歡迎你!”
雖然刀疤男不似善類又帶著四個赤膊男,但這位中年男子顯得很有自信。
而見到來人,張家明和他的小伙伴們頓時大大松了口氣。
紅客網(wǎng)咖是康城最好的網(wǎng)絡(luò)會所之一,投資幾千萬的大場子當(dāng)然不是普通人能開得起來的,他們是網(wǎng)咖里的貴賓客戶,理所應(yīng)當(dāng)能得到網(wǎng)咖方面的保護(hù)。
只要應(yīng)付過眼前這幫人,不吃眼前虧,回去之后他們也就不用怕什么了。
然而讓所有人沒有想到,刀疤男不但沒有絲毫的忌憚,反而冷笑道:“你算什么東西,也敢跟我說這樣的話,信不信我一個電話讓鐘三炒了你的魷魚?”
“嘖…”
中年男子一陣牙疼,因?yàn)榈栋棠锌谥械摹扮娙闭撬睦习彗娂胰伲瑢Ψ礁抑苯雍俺鲧娚俚恼熋麃恚重M是普通角色?
但顧客的安全不能不保護(hù),這群少男少女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真要是在網(wǎng)咖里出了什么事,他照樣得頂罪滾蛋。
想了想,中年男子小心地問道:“你們是?”
刀疤男沒有收回抓住小武的手,眼皮不抬地回答道:“我們啊,在康洋集團(tuán)下面保安公司混口飯吃的小角色而已。”
“嘶~”
中年男子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康洋集團(tuán)是康城的一家大集團(tuán),生意涵蓋金融、房地產(chǎn)、航運(yùn)、貿(mào)易等等諸多的領(lǐng)域,市值兩三百億,下屬的公司和工廠多達(dá)幾十家,員工近萬人。
作為一家本地企業(yè),康洋集團(tuán)最早發(fā)跡于20年前,當(dāng)時康洋集團(tuán)的前身只是一家普通的建筑拆遷公司,在康城舊城大改造中撈到了第一桶金,然后迅速擴(kuò)張到現(xiàn)在如此大的規(guī)模。
鐘家三少在中年男子看來已經(jīng)是了不得的人物了,可是對上康洋集團(tuán),那就完全不夠看了,而且康洋集團(tuán)下屬的保安公司也很有名。
康洋保安公司的高層主管,可都是當(dāng)年拆遷隊(duì)里的人!
中年男子也是康城本地人,對康洋集團(tuán)多多少少有點(diǎn)了解,深知對方的厲害。
他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至于張家明和他的小伙伴們,那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大家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招惹到了康洋集團(tuán)的人,別看他們都不是普通人家,可跟康洋集團(tuán)相比,那無疑是螞蟻對大象!
成功地嚇住了中年男子,刀疤男得意洋洋地說道:“看在鐘三的面子上,我也不讓你為難,不在你的場子里搞事,我就帶這位…”
他用力捏了下小武,讓后者又慘叫了一聲,說道:“還有這位…”
刀疤男指了指張家明:“出去外面解決一下私人恩怨。”
中年男子沉默了。
他倒是想反對,可惹得起對方嗎?打工混口飯吃而已,搭上自己就沒意思了。
張家明被對方指著,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
“嗯,差點(diǎn)把你忘了!”
刀疤男再朝著煙熏妝少女一指,露齒一笑:“也跟我走吧,我讓你叫媽!”
煙熏妝少女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一臉的憤怒。
敢怒而不敢言。
見到自己完全鎮(zhèn)住了場面,刀疤男得意地笑道:“都愣著干什么,走吧!”
“等等!”
江海流忽然伸手按住張家明的肩膀,說道:“他不能跟你走!”
所有人都愣了愣,包括刀疤男在內(nèi)。
刀疤男扭過頭來,用古怪的眼神看著橫插一杠子的江海流,像是看到了什么稀有動物:“我說…你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他自認(rèn)已經(jīng)是非常寬宏大量了,沒想到還有人敢蹦出來嗶嗶,盯著江海流的眼睛里不禁透出了一絲猙獰——真當(dāng)老子是吃齋念佛的?
張家明又是后悔又是惶恐,也有幾分感動,連忙說道:“你別管了,我跟他出去談?wù)劊粫惺裁创笫碌摹!?/p>
事情其實(shí)是小事,無非是對方強(qiáng)勢找場子,只要得了面子和里子自然解決了,最多遭受點(diǎn)屈辱,不可能真的如何。
但江海流掃對方的面子,對方就未必肯善罷甘休了!
張家明雖然年少,但跟著家里人耳濡目染,對社會上的事情還是懂點(diǎn)的。
然而讓張家明沒有想到的是,江海流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說道:“你是我的朋友,我怎么能讓人把你這樣帶出去?所以…”
他看向刀疤男,說道:“你滾吧,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計較。”
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計較!
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人,全都當(dāng)場思密達(d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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