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都疼,尤其是后腦勺,這是任雨珊有意識之后的第一感覺,看來應(yīng)該是小男孩的父母把她送到醫(yī)院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呃,這是什么情況?
眼前的景象嚇了她一大跳,只見她躺在土炕上,上邊鋪著葦編的席子,房頂還是木頭的檁條,草編的頂棚活著泥搭在上頭,墻壁也都是泥塊壘的,屋里空蕩蕩的沒什么東西,她這是被拐到某個山溝溝了嗎,任雨珊愣住了。
她記得她從醫(yī)生辦公室出來,醫(yī)生告訴她已經(jīng)是胃癌晚期了,當時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她是個孤兒,從有記憶起就在孤兒院,雖然院長媽媽對她很好,但她還是渴望親情,等年紀稍微大些了,因為孤兒院資源有限,她就出來打工掙錢養(yǎng)活自己。
因為年齡小又沒有學歷,期間受了很多苦,掙錢之后就想著一定要吃遍天下美食,結(jié)果美食是吃到了,也練就了一雙好手藝,自己卻因為胃痛暈倒被人送到醫(yī)院,
當時她還以為是頭天吃麻辣火鍋刺激的胃痛呢,結(jié)果一檢查居然是胃癌,還已經(jīng)是晚期了,頓時腦子一片空白。
從辦公室出來,剛走到樓梯拐角,就看見前面一個小男孩下樓梯沒踩穩(wěn)眼看要滾下樓梯,猛地把他摟到懷里,因為慣性停不住,只能護著他滾下了樓梯,滾到平地上還沒來得及喊疼就暈了過去,再醒來就這樣了。
愣愣的看著這一切,聽著院子里若有若無的說話聲,任雨珊腦子嗡嗡的直響,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jīng)到了晚上,此時屋里不似剛才似的,已經(jīng)有了說話聲,只見屋里點著一盞煤油燈,一對中年夫婦正在說話。
“她爹,這次枝兒還多虧沒出大事,不然……”
一個穿著藍色粗布衣衫,腦后挽著婦人發(fā)髻,插著一根木簮的婦人在燈下縫補著衣裳,說著說著眼眶就又紅了起來。
“哎,他們是我大哥大嫂,咱們能怎么辦啊,還好已經(jīng)分家了,不然肯定鬧騰的更厲害。”對面的男人提到大哥大嫂也是滿臉憂愁,無可奈何。
婦人一聽,像是想起什么來似的臉上多了些怒氣沖沖,“你還提分家,分家的時候就分給咱們六畝地,別的什么都沒給就把咱們趕出家了,爹娘大哥他們是一門心思的供王槐讀書,怎么就不想想我們大壯呢,”
想起自己的孩子跟大哥家孩子的差別對待,婦人本來在眼眶里含著的眼淚瞬間就掉下來了,
自家剛分家時一分錢都沒得,連現(xiàn)在住的房子都是借錢買的村里現(xiàn)在無人居住的房屋,剛剛還完外債,結(jié)果大嫂就來要錢了。
任雨珊躺在床上閉著眼聽著他們的說話聲,腦中閃過很多不屬于自己的記憶,
她占據(jù)的這個身體是他們的女兒,叫王枝兒,是她大伯娘來要錢的時候被堂姐王花兒推的撞到了門上暈過去了,她應(yīng)該就是那時候穿過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