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說話總是柔柔的,從不會疾言厲色,師父長得比畫還好看,師父會彈琴,師父寫字也最是漂亮,至今我沒見任何人的字超過他。”
“姐姐的師父這么厲害啊?”常九聽得一愣一愣的。
肖遙咧嘴一笑,只有說起師父,她才會似個小姑娘一般,滿滿的自豪。
“那是,天下之人,沒有一個能比得上我師父。”
“那你師父為何不來找你。”常九問。
肖遙的笑意斂去,她將目光投放到遙遠的山巒上,說:“師父如此好,但他并不開心,我只知道,師父的生活并不幸福,他有個弟弟,但后來他們成了敵人,師父常被人看不起,有人想要追殺他,其余的,師父并不告訴我,”
肖遙嘆了口氣,又說:“他說,若是我知道了,也定會不要他。”
停頓了一會,肖遙繼續:“不管他如何,不管世人怎么看他,他都是我師父,我會找到他,教訓所有那些看不起他的人,若是整個世界與他為敵,我就背對整個世界。”
肖遙認真地一字一句說著,像是在對著蒼穹發誓。
常九雖說有些聽不懂她說的,但卻莫名被這樣的她所打動,心中也似有豪情涌起。
“姐姐,我會幫你,幫你找到你師父。”常九用短短的爪子拍拍胸脯,信誓旦旦。
“嘿嘿。”肖遙笑笑,然后繼續對付著寒冷,她感覺進入身體的靈力越來越多,靈力充盈著她的身體,感覺雖沒有內力強勁,但很舒服。
時間過得很快,當肖遙再站起來的時候,太陽正從東方升起,陽光被雪映著,有些晃眼。
白懷允憑空出現在她面前,肖遙嚇了一跳,本能地一拳頭糊了上去,白懷允伸手一擋,正好抓住了她的拳頭。
“修煉得如何。”他淡淡地問。
肖遙有些窘迫,她收回了拳頭,尷尬地笑笑。
“不知道,反正就是練了一晚,沒有偷懶。”
白懷允看了她一眼,似乎不信她會不偷懶,然后將手指搭上了她的手腕。
“效果普通。”白懷允放下手,“白天加練。”
“別啊,我們能不能就晚上練。”肖遙訕笑道,她還要偷偷出去找師父呢,哪有時間練這些,再說了,她又不是那些瑪麗蘇女主,一穿越就有什么天賦,修個仙跟玩似的,她就一再普通不過的凡人,別說這是白逍遙的身體,就是用她肖遙的身體,她都不會有靈脈。
也虧的師父給了她承天經,否則她連找師父的本事都沒有。
“你不想努力,又不想下山,若是以后有什么危險,該如何?”白懷允嘆氣道。
“這不是,有掌門護著我嗎?”肖遙一臉諂媚。
白懷允的心莫名地一跳,連忙移開眼,“我也不能,總護著你。”
“誒呀,您不是五界尊者嗎,我一個小禍姑娘,您怎么可能護不住?”
面對肖遙一連串的馬屁,白懷允是既無奈又好笑,他搖搖頭,“罷了,你且去吧,記住,每晚都必須來這里,我親自看你修習。”
“是!”肖遙說完,拔腿就跑,好像生怕被抓住似的。
白懷允看著她的背影,嘴角似乎有了一絲松動。
小屋里。
肖遙展開紙張,用毛筆沾了一點墨,在紙上瀟灑寫下幾個大字。
變為人形的常九在旁邊看著,贊嘆道:“遙姐姐,你的字可真好看。”
“師父教我的,我的一筆一劃,都是復制師父的。”肖遙語氣中帶著驕傲。
柳兒在一旁磨墨,疑惑地看著肖遙的字,她從不記得二小姐會寫字啊。
“我剛學的嘛。”肖遙看出了柳兒的疑惑,寬慰道,“不過,你可不許告訴別人。”
柳兒大大地點點頭。
“你在寫什么呀?”常九問。
“我在寫我師父可能去的地方,這都是師父常向我提起的。”
她寫下一個紫荊花海,然后劃掉。
又寫下一個天竹臺。
“你們兩個聽過這個地方嗎?”肖遙問。
柳兒和常九搖搖頭,表示完全沒聽過。
“怎么會,”肖遙皺皺眉,“聽師父說,這似乎是個很有名的地方,普通人都進不去,你們完全沒聽過嗎?”
“沒有。”常九用力想了想,然后搖搖頭。
“奇了怪了。”
肖遙撇撇嘴,又寫下一個昆侖仙境。
“昆侖仙境?”常九驚訝道。
“你知道?”
“昆侖仙境是昆侖山的一個竹林,因傳說每年正月十五會有神降臨,所以每到正月十五那日,所有人都不許到附近。”
“太好了,又找到一個地方,過幾日便是十五了,到那時,我就去看看。”肖遙一陣興奮涌上心頭。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肖遙立馬停住話頭,給柳兒使了個眼色,柳兒飛快地把筆墨紙硯統統收了起來。
門是被踹開的,門開的瞬間,常九化成了花妖,爬到了肖遙的肩膀上。
進來的人是羅姹,她身后跟了四個女子,應當都是三級子弟,一個個都拿鼻孔看人。
“你爹沒教你禮貌嗎?”肖遙挑挑眉。
“白逍遙,我是奉掌門之命來叫你下去的,天山來了貴客,所有人都出門去迎接了,唯你還跟個大小姐一般待著這屋子里。”
“你奉掌門之命?開玩笑,說吧,阿夙呢?”
“阿夙自然有別的事。”羅姹瞪了肖遙一眼。
“哦,那你命也奉完了,走吧。”
“白逍遙你什么態度?廢物一個,你憑什么這么跟我說話!”羅姹向前走了幾步,一臉不屑地看著她。
肖遙嘿嘿一笑,“我要是你,出門之前就該好好照照鏡子,不會頂著個豬臉,我看了頂多笑兩聲,若是貴客看了,豈不是覺得我們天山不好嗎?腫成這樣都沒得治,怪可憐的。”
“白逍遙!”羅姹伸手就把行云鞭抽了出來。
“你干什么?天山沒有王法了嗎?你視掌門于何地?”肖遙笑著說。
羅姹鞭子沒敢揮下去,她忿忿收起,咬牙切齒說道。
“白逍遙,你給我等著,別太囂張!”說完,她就領著那幾個女子御劍走了。
“這人,怕不是有病吧?”肖遙笑著說。從前的白逍遙腦子不行被她算計,現在她來了,可再也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