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斯特作為南非靠近海岸最大的城市,無疑是整個南非最發達的地方,這里生活著不少跨洋而來白人,他們多為一些工程師、高級機械師、跨國公司的管理人員。雖然生活條件比不上自己的國家,但極高的收入還是吸引著一批又一批的白人,每年都有一些人在這里暴富,然后風光回國。
最重要是這座城市的最高統治者是白人,整座城市控制在白人手中,這讓他們更加安心。不過這些都是不久之前的事了,不過不久前的一場動亂將這一切都改變了。
橘黃的燈光照射在老舊的石板路上,沒有顯現出時光的厚重感,反而盡顯荒涼。
昏黃的燈光、無人打掃的街道,無一表明著這里已經被荒廢了一段時間。
昔日索斯特最富裕、最繁華的區域,僅僅是無人打理一段時間便變得一片荒涼。
一個白人青年帶著一個美麗的女子走在石板路上,一輕一重的腳步聲響徹在空曠的夜色里,交錯在一起透出一股和諧的味道。
看著亮著燈光的自家房子,兩人對視一眼,女子上前握住門把手輕輕一壓,門開了。
女子回頭看了青年一眼,示意其跟上,青年微微點頭,隨即兩人緩緩的走進去。
走過玄關,明亮的客廳內一個皮膚黝黑、其貌不揚的中年男子正整好以瑕著泡著茶,復雜的程序在他手上行云流水,透出一種美感。
“好久不見,邁克爾先生,齊柏林小姐,請坐。”一幅泰然自若的樣子讓人以為他才是這座房子的主人。
青年眉頭微皺,并未依言坐下而是出言道:“杰克先生,不請自來似乎不是一位紳士所為吧?”
“抱歉抱歉,我本來也不想過多的打擾邁克爾先生,不過實在是有一事不解,故上門詢問。至于紳士,我可從來不是什么紳士,這件事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你不就是很清楚了嗎?”
看著這個將噩耗告訴自己的人,邁克爾心中一片冷漠。
“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說的,杰克先生還是自行離開吧,不要讓我們動手趕人。”邁克爾說道,同時身旁的齊柏林伯爵冷冷的看了杰克一眼。
“OK,OK,我馬上離開。”杰克舉起雙手說道,“我可不想和這位美麗的小姐動手,畢竟我只是個人類。”
說完一邊緩緩的起身,一邊繼續道:“不過你真的能忍嗎?每天就像一個幽靈一樣在這座城市游蕩?然后,看著他坐在你父親的位置上,發號施令。就因為那些可笑的情誼而放過他——你的殺父仇人!”
聽到杰克的話,邁克爾不禁握緊了拳頭,靜靜的一言不發,看著他從自己的身旁經過。
“要知道他動手時可絲毫沒有考慮過你們之間的情誼,那叫一個毫不猶豫啊,說殺就殺,而且你以為當年他教導你真是一片真心,他只不過是為了培養出一個符合自己心意的繼承人罷了。”
杰克回頭看了一眼依舊沒有回頭的沒有出聲僅僅只是握緊拳頭的邁克爾,眼中閃過一縷失望,還不夠。至于齊柏林伯爵眼中的寒光他則絲毫沒放在心上。
君子欺之以方,雖然不是很準確,但大致就是這個意思,他根本不怕她會突然動手。
“好吧,邁克爾先生,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能忍,要不是有證明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親生的了。”走到玄關的杰克繼續說道,毫無顧慮的刺激著邁克爾。
“對了,最后附贈你一個消息,在那場暴動中,還是有人幸存,就在這片區域哦,嘖嘖,真是一群野蠻的人,只會對那些無辜的人出手,卻讓我這種罪魁禍首逍遙,還把我當做可信的人,你說可笑不可笑。”杰克感慨一聲,接著說道。
“那可是一位可愛的小天使呢,不過這位小天使最近過得可不怎么樣,不知道還能撐多久。畢竟一個失去父母小女孩可沒什么生存能力。”
“有緣再見了,邁克爾先生,希望你可以盡早找到她。”走到門外的杰克用與在室內截然不同沉悶的聲音說道,整個人都氣質徒然一變,給人一種沉穩可靠的感覺。
咔的一聲,門合上了,將室內與室外分割成兩個世界。
“司令官...”站在邁克爾身旁的齊柏林伯爵道。
“我沒事,他只不過是想刺激我而已,讓我再想想,再想想......”邁克爾說道,聲音越來越輕,像是在說過齊柏林伯爵聽的,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是,司令官。”齊柏林輕聲回道。
邁克爾走到沙發前,將被杰克使用過的茶具收起,端到洗碗池去,他覺得這套被杰克使用過的茶具,得好好洗洗。
“抱歉啊,今晚還是吃面條。”邁克爾說道。
“沒事的,關于那個小女孩?”
“你把偵查機放出去,好好找一下,不過現在估計也找不到,明天早上我們認真找找。”
“是,司令官。”
水龍頭的水不斷的流著,邁克爾靜靜清洗著手上的茶杯。
懷特先生,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要我怎么辦才好啊!邁克爾想起那個配自己度過童年,亦師亦友的中年人,心中一片復雜。怎么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啊!要是自己沒有離家出走,借助齊柏林她們都力量,也許就可以阻止這一切了啊!
“司令官、司令官......”
“哈,有什么事嗎?”邁克爾回道。
“水滿了。”
“哦哦。”
不知什么時候,一個茶杯將出水口堵住了,水正在從洗碗池旁邊的小孔中不斷流出。
回過神來的邁克爾,將水池中的杯具撈起,放回桌上,然后去準備晚飯。
看著邁克爾心不在焉的動作,齊柏林在心里嘆息一聲,走到窗邊,打開窗戶,隨即五架偵查機飛快的升空,和夜色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