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小小的身影倒在了大雨之中。
“可她······”海生的話還未說出口,他的主子已經(jīng)徑直沖進了雨中,一把抱起了她。
“我?guī)慊丶摇!?/p>
夜色正濃,窗外的大雨噼里啪啦的拍打著門窗,顏黎睜開了腫澀的雙眼,發(fā)現(xiàn)這里的陌生。
手里握著的是桑蠶絲被,房間里那架幾用來插花的是白釉雙龍耳瓶,盛放字畫的是天青色冰裂大口瓶,紫檀八角桌上的雕花紫砂壺還在緩緩冒著熱氣,而旁邊的青花夔龍香爐還緩緩飄著白煙,隨便哪一樣物件都是精致又奢華,昂貴的令人窒息。
啪!
有書掉地的聲音。
紫檀美人榻上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你醒了?”
顏黎被拉回了思緒,是他!
東明的戰(zhàn)神墨非覺!
她呆呆的看著這個男人,他俊美驚人的容顏一如既往。
是他在將軍府八十余口被押大牢后鼎力保住,是他救下了她們所有人,免去了被充官奴流放千里的厄運。
而救她,不過是因為前些日子他被刺殺時她救了他一命。
報恩而已。
“醒了就把藥喝了吧。”
墨非覺端過來湯藥,送到她嘴邊:“身體已經(jīng)虛弱成這樣了,省的再得了風寒。”
顏黎捂著被換過的衣服,擰著衣襟應到:“謝謝,小叔叔。”
墨非覺猛地抽回了湯藥,眉頭一皺,“你叫我什么?”
“叔叔······”
墨非覺唇角勾起一抹譏誚:“你現(xiàn)在是以什么身份叫我叔叔?”
顏黎呼吸一滯,是啊,她跟墨景楠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別說喊叔叔,她如今只是一個平頭百姓,按照律法,她得恭恭敬敬的磕頭叩安。
正當她下意識的想要行禮時,忽然一股大力將她擁在了懷中,顏黎目瞪口呆的坐在他的腿上,脖間傳來他若有若無的男性氣息,燙的她臉都紅了,“以后就喊我的名字,墨非覺,我準許你喊。”
直呼冥王的名姓?
這豈不是大不敬?
“顏黎不敢。”
“我說可以就可以!”
顏黎渾身警覺,炙熱的呼吸讓她羞紅了臉。
顏黎一不做二不休,仰頭喝光了遞過來的藥,不動聲色的推開了他。
“謝王爺相救,太晚了,我該回去了。”
墨非覺沒有表態(tài),只是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轉(zhuǎn)。
顏黎感覺的到他跟那晚不一樣,今天的他有著說不出的一種詭異,不像那次救他的時候,他整個人疏離又防備。
瞥了顏門外,依舊下著大雨,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顏黎攸的關(guān)上了房門。
“王爺可否派人送我回家?”
“府里的下人都休息了。”
顏黎不信,他莫不是故意想要留她?
“寧愿去求拋棄你的男人也不愿答應我的要求?”他撫著下巴,眸色深深。
顏黎突然覺得臉上燥的慌。
放棄尊嚴去求人已經(jīng)很丟人了,沒想到還被別人看見。
“是。”
她也不掩飾,反正多的是人看她笑話,不在乎多他一個,但是他的要求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