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安世子這般湊上來,得了妲己狐媚之術的蘇繡繡,卻是曉得進退取舍。沒說幾句,便將手中的小狐貍放回了安世子的懷中,對著他福了個身便自離去。
那美人兒行似弱柳扶風,在這雍容華貴的長安城中,更是多出了幾分清麗。回眸一笑間,明眸皓齒,顧盼生姿。倒是一下兒將安世子看得有些子發愣了。
這…往日怎的從沒發覺過,原來表妹的模樣竟是生的這般的好啊…
“啊呸呸呸,想什么呢!”安世子忽的將醒過來,對著自個兒的面皮打了一個耳刮子,“表妹模樣長得再好看,都不關你的事兒,你心里頭的人可是秦姑娘啊!”
安世子搖搖腦袋,將方才那個飄然欲仙的身影兒給拋諸腦外。似是做賊心虛,趕回自個兒房中的腳步,都有了幾分著急。
這接下來的幾日里,安世子也不曉得自個兒是怎么了,總是管不住自個兒的腿,一個勁兒地往后院的馬廄跑去。
每每見著了那個穿著素衣的身影,一臉溫柔小意地抱著懷中的狐貍的模樣。安世子總是覺著,心尖尖兒上,似是有只小狐貍用著稚嫩的小爪子,在那兒輕輕地撓著。
安世子也不曉得他是怎么了,卻總是告訴自個兒,他這般殷切的跑去查看,只是為著照顧好送給秦姑娘的生辰賀禮,并不是為著旁的什么。
可這事實到底如何,怕是只有安世子自個兒曉得了罷。
…
白駒過隙,這日子過得飛快,沒多少時日,便又到了中秋之際。正正兒是那秦姑娘的生辰之時。
照著往常的規矩,憾山候府每每到了中秋的日間,都會在侯府的園中行一場百花盛宴。邀了長安城中待字閨中的姐兒們過來,賞賞枝頭桂花,品品杯中美酒。
而那丞相府的嬌女秦姑娘,自然也在列其中。
曉得秦姑娘要過來,安世子從昨兒個夜里便睡不好了,半夜里起身來,非折騰得底下的仆人,前去將小狐貍抱過來給他瞧上幾眼。
好容易才安睡下,卻是一大早便起了。手里頭抱著猶在夢中的小狐貍,巴巴地守在門邊兒,等著秦姑娘的到來。
蘇繡繡在這侯府里頭只是個表小姐,半個主子半個客,自是不方便去那門口迎著客。不過恩,她卻是尋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雖是離著主座遠了些,可那門邊兒的情景,卻是半點兒都不曾拉下。
“秦丞相府到~”
一聽門邊兒奴仆的這聲兒,蘇繡繡嘴角勾起一笑,終于來了。
只見那見了秦姑娘的安世子,巴巴地跑上前去,將手里頭的小狐貍遞到了秦姑娘的面前,像極了見著骨頭的狗。
“秦姑娘,你…你總算是來了。”安世子見了自個兒的心上人,往日里的剽悍全然不見了蹤影,連句話都講得有些不利索了。
“這…這是我送你的生辰禮物,你可還喜歡。”說著,眼帶著希冀,將手里的小狐貍送過去。
通體雪白的小狐貍,爪子上還有粉色的肉墊,一雙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倒真是有靈氣極了,秦姑娘一見著便喜歡上了。
迫不及待地將小狐貍抱過來,轉身對著安世子粲然一笑,“安世子多謝你了,這小狐貍我歡喜得緊。”
秦姑娘本就長得艷若桃李,這般粲然一笑,更是襯得周遭的一切黯然失色。
安世子摸著自個兒的鼻子,生怕兩管鼻血流下來,唐突了佳人。
趁著秦姑娘高興的勁兒,安世子方想再同她多說兩句話,可想找那小狐貍卻是捅了大簍子了。
原本在秦姑娘懷中安安靜靜的小狐貍,不知怎的,竟是忽的狂躁起來,東嗅嗅西嗅嗅,胡亂地躥著。
秦姑娘往日里也不曾將養過這些個小玩意兒,見它胡亂地撲騰,只將手臂收緊,好教它莫要亂動彈了。
誰知那小狐貍受了驚嚇,又被秦姑娘這般勒緊,那小爪子竟是不管不顧地在秦姑娘的玉臂上抓了幾道。
“啊!”吃痛地秦姑娘,一把將手里的小狐貍扔了出來,看著原本白玉無瑕的手臂上,生生地出現了幾道難看的抓痕。又是疼痛又是羞惱,秦姑娘都快要哭出來了,鬧起了性子非要回府去,對著罪魁禍首安世子,也沒了什么好臉色。
好不容易將美人兒盼過來的安世子,哪里肯這般輕易地教她離去。
“秦姑娘!你沒事兒罷?都是我不好,不該讓你抱著小狐貍的。”安世子一見美人兒不理他了,心下急的和什么似的,死皮賴臉地巴了上去。
哪里還顧得上地上被摔得慘兮兮的小狐貍。直到后邊兒傳來了一聲,溫溫柔柔的熟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