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繡繡的腦子一片兒的空白,究竟是誰要殺她,這一世,秦姑娘雖是已然看著她不順眼,但是她一個姑娘家,現(xiàn)如今哪來的勢力,還能使喚人過來殺她。應(yīng)該不是,那是誰呢,如今她可沒得罪誰啊。
饒是心里頭思緒萬千,面兒上的蘇繡繡還是一臉沉靜的模樣,似是對著身后的刺客半點兒都不在害怕的。唯有那微微顫抖的雙手,泄露了她的慌張。
“好漢留命,奴家雖區(qū)區(qū)一介女子,但好漢有難,奴家定然是鼎力相助。”
聽得蘇繡繡這一番話,后邊兒的強人也是微微詫異地挑了下眉頭,見著蘇繡繡這般的配合,倒也是稍稍放下了戒心。
“在下途經(jīng)此地,借姑娘閨房一用,若是姑娘乖乖地在這兒,在下定然保姑娘安平。”
說罷,一把松開了蘇繡繡的身子,自顧自地坐到了床邊兒。
繡繡撫弄還在跳個不停的胸口,慢慢兒地踱步著,遠(yuǎn)遠(yuǎn)兒地離開那個強人,心里頭偷偷地舒了一口氣兒。
還好還好,不是什么尋仇之人,還望他早早地離了去,莫要耽擱到她明日的計劃便好。
方這時,后邊兒忽的傳來了一陣兒忍痛的悶哼聲,繡繡回頭一看,只見那強人拉開了自個兒的衣衫,拿著把匕首,對著背后挖著,想要生生地將那血淋淋的箭頭給挖出來。
“啊。”如此血淋淋的場景,蘇繡繡實在是目不忍視,忍不住小小地驚呼了一聲兒。
那強人沒空子搭理繡繡,被蒙面巾遮住的臉上一片蒼白,眼見著便要昏過去了。
繡繡還真真兒的是怕他死在她的床上,到時候她怎么同人家解釋這尸體的由來。
當(dāng)下,只好忍著心里頭的害怕,慢慢兒地到那床邊兒去,“好漢,奴家往日里也曾救治過些許的動物,不若,讓奴家來幫你罷。”
那強人抬起頭來,見著繡繡雖是害怕得臉色蒼白,卻還是過來,眉頭再次詫異地挑起。當(dāng)下便將手中沾血的匕首給遞了過去,“若是姑娘能幫在下,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繡繡微微顫抖的手接過匕首,對著強人無力地笑笑,看著那血肉模糊的后背,一咬牙,將那帶著倒刺兒的箭頭給拔將出來,接著快速地剜去了周遭的爛肉。
那人從懷中掏出了一瓶金瘡藥,速速地灑在了傷口上,一直到繡繡給他將傷口包扎完畢,他都沒有再吭一聲兒。
繡繡包扎好傷口,按著慣常的習(xí)性,還在那上邊兒打了個漂亮的結(jié)。
“好漢這幾日莫要太過動彈,好好將養(yǎng)著,沒幾日便好了。”
“你這閨閣之中的姑娘,竟還懂得這些。”這強人有些詫異地看著繡繡,因著方才的痛楚,聲兒里還微微的帶著些沙啞。
繡繡不欲多言,對著那強人笑笑,便自個兒走的遠(yuǎn)遠(yuǎn)兒的,躺在了邊兒上的美人榻上瞇起了眼睛。
也不知是不是繡繡的錯覺,只覺得那強人的一雙眼,一直盯著她看,險些要將她的后背燒出個洞來。
繡繡的身子緊緊地繃著,生怕后邊兒的人再有什么動靜。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辰,繡繡只聽得那窗子“啪嗒”的一聲兒,后邊兒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總算是沒了。
轉(zhuǎn)過頭去一看,床上除了些微的褶皺,空無一人。
繡繡端著的一顆心,總算是重重地墜下,繃緊的身子,也慢慢兒地松懈開來,陷入了沉睡當(dāng)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