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打聽到了!”
齊健豪正在怒氣沖天地踱步,便聽到手下嘍啰匆匆跑入。
“說!”
“那個小子竟然是十年前前往王城浩法學院修習法術的不世之材,柳飛飏。聽說,那小子周歲時的法衡值竟然達到了一千五百點,不要說蒼旗鎮,就是整個浩法郡國,也是有史以來的第一人。放眼整個南域大陸,也能排進前三位?!?/p>
南域、北疆、西海、東原四塊大陸均是以法為尊,所有人滿周歲時皆須進行法衡值測定。
法衡值是一個非常綜合的指數,既包括未來可能達到的法術傷害力、法術爆發力、修習潛力、領悟力、法域,也包括體能和記憶力等。
此數值沒有上限,下限為零。如果有人的法衡值為零的話,便說明他是一個完全無法修習任何法術的無能之人。
普通人的法衡值往往只有一百五十左右。如果連一百都達不到,就被認定為廢材,沒有修習法術的資格。
超過兩百的,算是有天賦。如果能達到三百以上,算是天才。
柳飛飏的法衡值竟然達到一千五百點,實在太過驚人。齊健豪雖然是個武修,也是聞之變色。
“什么?那老子這氣豈不是白受了?”
齊健豪越聽,眼睛瞪得越大,拳頭也是越握越緊。
嘍啰嘿嘿一笑,道:“少爺,您先別急。您可知,那大天才為何隱匿在蒼旗鎮,而不是隨同法師公會的長老外出歷練?”
“為何?”
“那是因為,三個月前,那小子被人打成重傷,法力全失,成了一個廢人?!?/p>
齊健豪聞言,沉默半晌,猛地爆發出一陣狂笑。
“老天有眼!哈哈哈哈哈哈!柳飛飏,是你自己蠢,可怪不得我!你等著,下次再見到你,就是你的死期!”
“少爺英明!不過,就這么讓他死,豈不是便宜了他?不如,我們把他抓來,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您看如何?”嘍啰諂媚地道。
齊健豪臉上浮現出一抹獰笑,并未說話。
第二日一大早,柳飛飏便再次嘗試施放螢火術。再次成功后,他又施放了幾個之前修得的法術,也全部成功,只是由于身體和修為尚未完全恢復,法術的效果打了折扣。
“真的是宛如身在夢中……”柳飛飏喃喃自語道。
柳飛飏微微蹙眉,覺得自己應該去一趟王城,將自己身受重傷的真相查清楚。
主意打定,柳飛飏立刻動身。雖然雙親十分擔憂,但他最終說服了二老,向門外走去。
如今他的修為已經稍稍恢復了一些,打算到林中降服一只妖獸作為坐騎,直奔王城。不過,他并不想張揚,畢竟自己尚未完全恢復,還需低調行事,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柳飛飏向鎮外行去,步伐不緩不急。
不消片刻,他便察覺到了不對。
身后和街道兩邊,似乎有人在暗中跟隨,而且數量越來越多。
他立刻想到了前一天無意中得罪了鎮守之子一事。不過,當時他都沒有將他放在眼里,現在就更沒有當回事。
柳飛飏略微加快了腳步,打算盡快走出蒼旗鎮。
就在他走到一片稍微開闊的空地時,前方九人一字排開,為首一人,正是鎮守之子齊健豪。
只見他一改往日常態,先是對著柳飛飏抱了一下拳,隨后說道:“柳飛飏柳公子,昨日鄙人有眼無珠,不知柳公子乃是王城的修法天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p>
柳飛飏早已做好被挑釁的準備,若是對方無理,他打算硬闖。
可沒想到,這齊健豪竟然翩翩有禮,柳飛飏倒是不好不予理會。
“無妨?!?/p>
“柳公子,鄙人愿為昨日之事賠罪,還望柳公子賞臉,到寒舍一敘。”
鎮上有不少人認得柳飛飏,知道他已是修為全失的廢人,如今見齊健豪為難于他,不禁搖頭嘆息。當然,也有不少人低聲議論,頗有幸災樂禍之意。
“不必了,我有事在身,先告辭了。”
“哎?柳公子,何必急著走呢?您是浩法學院的天才,不如今天和鄙人過過招,讓大伙開開眼。鄙人修習武道十六載,小有所成,與我交手,不算折了你的顏面吧?”
齊健豪話語雖客氣,但表情和語氣皆是十分不善,一側嘴角上勾,陰笑不止。
柳飛飏怎能不知他的意圖?正準備離開,忽聽旁邊人群中傳來一個小丫頭的聲音。
“柳飛飏?你是柳飛飏哥哥?”
他有些詫異。轉頭望去,見那小丫頭約有六七歲的模樣,正在拼命向人群里面擠,一臉興奮,歡欣雀躍。
“你認識我?”柳飛飏問道。
“我爹爹說,柳飛飏哥哥是我們蒼旗鎮的第一天才,被王城的浩法學院破格錄取,是一名了不起的修法者。我將來也要和柳飛飏哥哥一樣,進入浩法學院,成為了不起的法師!柳飛飏哥哥,你可不可以讓我們看看你的法術有多厲害呀?”
小丫頭的臉頰紅撲撲的,一雙大眼帶著激動與期盼。
齊健豪差點笑出聲,心道,這小丫頭來的真是時候,簡直就是意外之喜。我看這個柳飛飏還怎么跑!他如今已是騎虎難下,要么與我一戰,要么隨我回府。不過,哼哼,無論怎樣,他都是死路一條。
齊健豪指了指旁邊的一匹高頭大馬,大聲道:“柳公子,若是你贏了我,這匹良駒,我就送給你了,如何?”
這并非他一時興起。
齊健豪粗中有細,想到修法者很可能有一些法寶,說不定就算柳飛飏沒了法力,也可能憑借法寶將他打敗。
這匹馬是他拜托他父親不知從哪兒弄來的爆火駒,若被馴服,絕對是難尋的良騎,但在生人面前,脾氣堪比林中虎豹,強行騎上去,只會摔出一身傷,嚴重者甚至會喪命。
此刻,兩個窈窕的身影站在遠處,凝目望向柳飛飏。
“蕭師姐,柳師兄他恐怕要有麻煩。我們要不要去幫幫他啊?”
一名身穿鵝黃色長衣的年輕女子焦急地說。
此女名叫袁鸝音,是柳飛飏的同門師妹。
蕭雨璃冷笑一聲,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