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斌讓劉真、程大力、李才生帶上陳小蓮去城外小樹林等候,自己帶陳二廚、鐵拳去前臺找機會救陳晉松。還沒有到戲臺,只聽見一片嘩然。
十幾個日軍軍官喝得醉醺醺,在臺下嚷道:“演的什么啊?不好看!”“是啊,快打起來!”……原來剛才演的是《穆桂英掛帥》,武打戲份多,而現在演的是《梁山伯與祝英臺》全是文戲,惹得日本人一陣噓聲。班主正在猶豫該不該叫停,只見臺下一個酒瓶子飛一般的砸上來,正好砸中一個演祝文才的戲子,戲子馬上暈了過去。臺下的日本士兵哈哈大笑,又有人扔東西上來,還發出一陣陣怪笑、嘲諷:“軟弱的支那人!”“無能的支那人。”
戲臺旁邊的秦延斌看到陳晉松依然坐在酒席上一言不發。這時,臺上的演員已經跑光了,鬼子在下面怒吼:“快點上來,讓我們砸!”“快點,不然,你們死啦死啦滴!”“哈哈哈!”
班主和戲子們都嚇得渾身發抖,上也不是,不上又不敢,正兩難間,只見秦延斌實在看不下去了,拿著一根木棍第一個站了上去,陳二廚拿著演戲的寶劍、鐵拳拿著紅纓槍緊跟在身后。
日本士兵看到上來了幾個不怕死的,紛紛往臺上扔酒瓶、碗。秦延斌一個木棍挑開一個碗,段鐵拳更是一掌劈爆了一個酒瓶,一槍還刺碎了一個大搪瓷碗;陳二廚更是勇猛,拿著寶劍,一個個碗、筷、甚至雞腿都被一一斬落在地。
班主和戲子們忍不住喝彩了起來,大家都想不到這幾個年輕人居然還有這么好的身手。
臺下的日本士兵一看一個都砸不到,更加惱火了,紛紛抓住凳子、椅子往臺上扔,實在是桌子太大了,不然也難逃厄運。臺上的秦延斌、陳二廚和鐵拳來一個擋一個。鐵拳還施展了“鐵拳神功”,將眾多物品一一擊碎,惹得幾個鄉紳也輕輕叫好。
日本士兵見附近身邊的東西快扔完了。其中一個士兵抓起陳晉松,扔到了一邊,抓起椅子朝臺上扔,被陳二廚一刀劈碎了。日本士兵見砸不中,個個氣得哇哇大叫。只見一個隊長模樣的士兵想了想,嘰里咕嚕說道:“排成一排,脫靴攻擊。”當時日本士兵標配軍靴,硬底,也比較重。于是這些士兵排成了5排,一排10人,靠近了戲臺了點。隊長喊道:“準備……開始……”
這些士兵一個個脫下了鞋子,“開始”兩字說完,十雙鞋子飛一般地沖向戲臺。秦延斌早就知道了他們要干什么,同時也告訴了陳二廚兩人。鞋子飛來,秦延斌棍子不停地挑開;陳二廚揮舞著寶劍,同時也在靈活的閃躲著;鐵拳則簡單得多,直接雙拳出擊,雙腳飛快地踢,這些鞋子一只只落在地上,三人沒有被擊中。
隊長一看,不行,派出了兩隊。這下終于有了效果,秦延斌身上挨了好幾下鞋子,鐵拳和陳二廚也被幾只鞋子砸中了。鬼子哈哈大笑,又有兩隊鬼子占了出來,這時那隊長也脫下了靴子,加入了隊伍中。
只見那十幾雙鞋子又飛來了,秦延斌三人不停的躲閃,擋開,身上仍是挨了好幾下。臺下鬼子一片歡笑。只聽見戲臺后傳來一陣慘叫聲:“救命啊!救命啊!這花姑娘太兇悍了,受不了了!”原來是那田中隊長被娘娘腔追著打,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正朝戲臺上跑來。
臺下日本士兵個個笑得更歡了,以為是田中和那個抓回來的中國女人的事呢!陳晉松也疑惑地看著臺上,不得其解。
田中終于爬上了戲臺,娘娘腔還在追著。田中快被追上了,繞著幾個人跑,陳二廚悄悄地伸出一只腳,田中轟地一聲倒下了。娘娘腔一屁股坐了上去,一拳一拳地打在田中身上。
下面的鬼子笑得人仰馬翻,田中平時很威嚴的,大家很怕他,如今這個樣子實在可笑。
田中再也忍受不了了,大叫:“這些人是壞人,抓起來!”秦延斌忙一把抓起田中,抓過陳二廚手上的寶劍,一把橫在田中的脖子上用日語喊道:“都別動!”
日本士兵愣住了,一個個呆在那里,他們剛才都在想著法子砸秦延斌,根本就沒有武器在手中,這會兒,那些槍還在墻角呢!
秦延斌接著說道:“將陳晉松交給我,等我們出了城再放人!”
臺下的小隊長惡狠狠地說道:“八嘎,敢威脅皇軍!”說罷左手一把抓了陳晉松過來,右手拔出匕首,抵在他胸口:“放了田中隊長,我們就放了他,再確保你們安全離開,不然……”小隊長揮動了幾下匕首。
陳晉松抬頭看了看秦延斌,眼神中流露出無限的欽佩,大聲說道:“幾位英雄,你們趕緊離開,不要救陳小蓮,她……”話還沒有說完,只見小隊長的手捂住了陳晉松,一把匕首插進了他的胸口,一直沒到刀柄。陳晉松睜大了眼睛,就這樣身子攤了下去。
田中大怒:“八嘎,沒有我的命令,你怎么亂殺人!”
小隊長冷笑道:“大佐,對不住了,你這樣好酒好色,怎么能完成天皇的萬世基業,你放心,我會把你的事跡保密的,你會成為殉國的英雄的。今天,我是不會放他們走的!所有人準備……”
“你!”田中面如土色,看樣子今天這些人是準備犧牲自己了,他無奈地低下了頭。
臺下士兵明白了意思,個個準備拿槍,只見陳二廚從口袋里掏出兩大把暗器,灑在臺下士兵的腳下,那些士兵一個個跑開,腳下卻紛紛被扎得流血不止。原來,陳二廚灑出的是鐵蒺藜,古代打仗時扎馬腳的,這伙人踩上去個個哭爹喊娘,一屁股坐下來,又坐在了鐵蒺藜上……這陳二廚,不斷地往臺下拋鐵蒺藜,那些士兵進退兩難,槍就在不遠處,卻怎么也到不了。剛才那些看熱鬧的鄉紳,一個個早跑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