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斌停住了!鐵拳過來了,說:“就你們那群奴才樣,鬼子還能讓你們看到什么情報?趕緊給老子滾!”
孔有仁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平復了心情,說:“長官,我之前學過一點點日語。有一次給皇軍……哦,不,鬼子送文件時,聽到其中一個鬼子正在匯報,我蹲在窗外聽了個大概,好像是說從東北運來了一大批化學武器,準備用在九江戰場,摧毀一切抵抗分子。鬼子還接到日本大本營的命令,使用化學武器,可以不用顧忌國際社會的抗議。后面的我不敢再聽,就不知道了。”
“啊!”秦延斌跳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孔有仁,說,“你說的是真的!”
孔有仁平靜地說道:“不敢欺瞞長官。還有,我一個老鄉也在鬼子那里當差,他是干偵察的。他前天告訴我,鬼子讓他潛伏在馬當鎮上,接應皇……鬼子軍!”
鐵拳也不再做聲了,他親眼看到過日軍投下鼠疫病毒后,無辜百姓感染的慘狀。這毒氣,肯定比鼠疫更恐怖,不然營長不會這么失態。
秦延斌松開了孔有仁,叫人帶走了孔有仁。他心里一陣顫抖。潛伏的漢奸倒很好解決,可是毒氣那就事態嚴重了,九江戰場集結了太多中國軍隊,這里人口稠密,如果鬼子大規模投放毒氣,一定會造成重大傷亡,勢必沉重打擊國人的抗戰信心。
章名軒也走了過來。秦延斌將這兩條情報告訴了他。
章名軒思索了一番,說:“我趕緊將情報告訴鮑長義將軍,讓他早點做好準備!”
秦延斌搖搖頭說:“不行,恐怕來不及了。我們一起去馬當,支援鮑將軍!另外,派人告訴鮑將軍,要對日本準備釋放毒氣做好準備。”
“好!”章名軒完全同意秦延斌的想法。
這時,高鴻岳率領獨立營趕來了,看著秦延斌肩膀被鮮血染紅的衣服,忙關切地問:“延斌,你怎么樣?”
陳小蓮也趕緊拿著繃帶過來檢查傷口。秦延斌擺擺手,看了看陳小蓮,示意自己并無大礙。陳小蓮一言不發,執意給秦延斌脫下上衣檢查。只見那一刀傷口只是淺淺地劃破了皮,還不算深。
秦延斌看了看陳小蓮,苦笑著說:“習慣了,到處是傷疤,也不怕再添一道。這些都是刻在我身上的軍功章啊!”
陳小蓮“噗”地一聲,莞爾一笑,說:“你呀,就像北方人說的,嘴貧!”
秦延斌笑著穿好了衣服。這時,章名軒的軍醫來了,軍醫給秦延斌上了最好的消炎藥,傷口已經止住了血,不會在發炎。
秦延斌感覺有點累了,這幾天都沒有睡一個安穩覺,只好坐在地上休息,其他人也圍著坐了下來。秦延斌說:“鴻岳哥,日軍最近運來了一大批化學武器,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一定是毒氣。我們的情報員能不能查出毒氣在哪里?”
高鴻岳看了看章名軒,欲言又止。章名軒不自然的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秦延斌見狀,拉住了章名軒褲腳,說:“章團長,我們是友軍,鴻岳哥不必隱瞞。”
高鴻岳說:“估計得有個一兩天才能探聽得到。”
秦延斌皺眉道:“這樣,章團長回馬當協助鮑將軍,順便找出潛伏的漢奸。我和獨立營去找出毒氣倉庫,一定要毀了他。我這邊一結束,馬上就去協助你們。”
“這樣安排最好了!”高鴻岳說道,“章團長,貴軍似乎不大歡迎我軍參戰。能不能用你們的電報聯系系統告訴周邊的國軍,友軍新四軍皖北根據地獨立營正在周邊活動,伺機伏擊日軍。免得我軍與貴軍有什么誤會。”
章名軒點點頭,隨即對著旁邊的話務員耳語了一番!話務員轉身便操作發報機。
秦延斌看著高鴻岳,久經沙場,高鴻岳的軍事能力越來越強,考慮問題也更加周全。“我也跟著你們走吧!”陳小蓮說,“你身上舊傷加新傷,需要一個人來給你護理。”秦延斌正想拒絕,高鴻岳卻說:“就這么定了。小蓮跟著我們比較危險,還是你帶著吧!我們會毀了那些毒氣的!”
“好,我們馬上動身!”秦延斌沒有再拒絕,站起身來,“章團長,我們分頭行動吧!”
章名軒手一揮,隊伍立即組成3個方隊和一支警備部隊,趁著夜色朝馬當鎮外圍與鮑長義匯合。高鴻岳派來了4個士兵,用擔架抬著秦延斌一路前行。秦延斌呼呼地大睡了起來。在太白湖邊,高鴻岳則整頓部隊,稍事休息,便往東進軍,撤進山區,等候情報。秦延斌也得到了休息,體力充沛。
章名軒的情報員迅速將兩則情報告訴了鮑長義。鮑長義馬上向軍政部報告,領取防毒面具,同時嚴令各部查處可疑人員。可是,由于國軍裝備的落后,防毒面具居然只調配不到200具。
第二天下午時分,高鴻岳派出的獨立營馬當方向的情報員傳來了馬當陣地最新戰況:章名軒部終于在拂曉時分趕到了長山附近。經過十幾個小時的激戰,長山陣地遭遇到了日軍前所未有的火力攻擊。不過,在中國守軍的頑強阻擊下,陣地始終沒有丟失。
可是,長山西端第二支隊陣地遭到了日軍毒氣攻擊,可是由于防毒面具還沒有運到位,致使第二支隊士兵幾乎全部陣亡,陣地也再次落入日軍手中。
章名軒部也投入了戰斗,章名軒本人生死未卜。
秦延斌聽著情報,臉色嚴峻了起來,牙齒也咬得緊緊的。
“幾日前,鮑長義向國軍16軍軍部請求支援,軍部電令第167師師長薛蔚英率部前往長山支援,可不知道為什么,直到陣地失守,167師也沒有趕來。”情報員繼續說。
“還能為什么,怕死唄!”高鴻岳嘆氣道,“這個167師師長,打仗不行,拍上級馬屁倒是有一手,鎮壓百姓倒是有幾手。”
秦延斌對于國軍將領也就知道那么幾個,腦子里根本就沒有儲存過第167師師長薛蔚英的任何資料。
高鴻岳繼續說道:“這個薛蔚英是黃埔一期學員,委員長的得意門生。在民國25年時就曾經在陜北多次圍剿紅軍,雙十二事件時,還通電全國譴責張學良,就這樣深得委員長信任,這才升為少將師長。”
“鴻岳哥。”秦延斌說,“我們的情報員能不能偵察到薛蔚英部所在位置。”
高鴻岳沉思了會,說:“據前幾日情報員報告,本來167師是沿著大路從彭澤進軍的,可自昨天開始,又鉆進了山區,現在不知道在哪里休整。”
突然,警衛員遞給了高鴻岳一張紙。高鴻岳臉色凝重了起來:“延斌,剛才前沿觀察員告訴我,薛蔚英部167師就在離我們不到2里地的一處小路上往長山發現行軍。”
秦延斌皺起了眉頭,說:“沿著大路,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能趕到,這位薛師長卻偏偏走小路,真是匪夷所思。”
高鴻岳回道:“薛師長告訴部下,小路安全。”
“簡直滿口胡言!”秦延斌怒了,“一個整編師,還能怕區區幾個鬼子的偷襲。”
“延斌,這些事都不是我們能夠解決得了的,為今之計,我們還是等候情報員的消息,查出日軍毒氣存放地,銷毀它!”
秦延斌點了點頭,不再言語了。